翊王,蕭胤!
當今皇上的第三個兒子,上一世盛清蕙的未婚夫,也是蕭慎口中盛清蕓的「夫」!
腦海中控制不住浮現出上一世剖腹取子的一幕,盛清蕓心口一鈍,疼的攥拳。
「誰!誰敢小爺的箭!」
短暫的驚愣后,盛彥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就朝旁邊看去。
「大膽!」有翊王的奴才揚聲厲喝。
盛彥自然看見了馬背上的翊王,可要不怎麼說他混呢,他竟一點不怕,梗著脖子繼續喊。
「怎麼,多管閑事還不讓人說了!你誰啊,敢小爺的箭,找……」
「死」字出口前,盛清蕓一把扯住了盛彥的胳膊。
「閉!」輕斥,瞪盛彥一眼,朝窗外的人微微福行禮,「給翊王殿下請安。哥哥在同我們姐妹打鬧,擾了翊王殿下,小在此給翊王殿下賠罪!」
翊王!
被英雄救的盛清蕙眼睛一下亮了。
不怕了,也不盛氣凌人了,急忙理了理髮鬢,朝翊王的問安。
「多謝翊王殿下相救,小盛清蕙激不盡。」說著低頭抬手按了按眼角,一副后怕到要哭的模樣。
「若不是翊王殿下及時趕到,小的臉怕是、怕是……」
還在扮弱,盛彥卻沒耐心看的噁心樣子。
「裝什麼裝,沒看人都走了?」
盛清蕙哭聲一頓,連忙抬頭看去。果然,哪裡還有什麼翊王的影子!
翊王蕭胤,比太子蕭慎小三個月。
兩人年歲相當,可卻截然不同。
不同於蕭慎示人時的溫文謙遜,翊王總是冷冷板著臉。
尤其五年前翊王親母穆妃娘娘難產而亡后,他就變的更加冷漠言。
只有面對親生弟弟,五歲的十六皇子時,才會出幾分人氣兒。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是皇上看重的兒子之一。
甚至後來,為蕭慎登上皇位最大的競爭對手。
看著很快消失在視線中的快馬,盛清蕓目惋惜。
翊王,數次領兵前線,立赫赫戰功。幾度威脅蕭慎太子之位。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俊朗無雙英勇不凡的人,卻在幾年後的一場戰役中雙目失明,自此一蹶不振?
心中升起淡淡的惋惜,盛清蕓收回視線,看向一旁弔兒郎當的盛彥。
慘死重生的,是回來替自己,替哥哥和孩子報仇的,至於翊王……離太遠,顧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節外生枝。
「哥哥,外面人多,有什麼事回府再說。」盛清蕓同盛彥道,語氣平靜,沒有責怪。
早就提心會被罵的盛彥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微愣一瞬后,咧出一笑,「好咧,妹妹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今日起的早,你抓時間養養神,等到獵場我們就去打兔子啊!」
他同盛清蕓代一下,又警告的瞪了一眼盛清蕙,這才心頗好的打馬離開。
後,跟著同樣坐在馬背上的良喜。
良喜臉上還有傷,是那日從雲汐閣回去后,盛彥打的。
作為他膽敢阻攔主子,還瞞手不第一時間代清楚的懲罰。
此刻,盛彥打馬走了,良喜卻沒第一時間跟上,而是側頭朝車看了一眼。
這一眼,恰好對上盛清蕓的視線。
良喜一愣,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慌,下一刻恢復自如。
盛清蕓看著他勾了勾,閉上眼睛。
正好,就趁圍獵搏大功勞的機會,把這個蘇氏的眼線一併理掉好了。
也免得還得想別的辦法,還得考慮怎麼給盛彥解釋。
「姐姐,你如何認得翊王?」
對面,滿心滿眼都是翊王姿的盛清蕙,早忘了先前的不快,探上前,連「姐姐」的稱呼都重又用上。
「怎麼,妹妹不是鍾太子,怎又問起翊王?」盛清蕓聞言睜開眼睛,嘲諷的看過去。
被說中心思,盛清蕙小臉一紅,上卻不承認,「你胡說什麼!我哪裡鍾太子殿下了,問起翊王,也不過是想謝他相救之恩。」
瞪盛清蕓一眼,又想起自己關心的問題,努力下火氣,「說啊,你究竟是何時如何認得翊王的,為何我都不知道?」
忍不住有些嫉妒。
「你猜啊。」盛清蕓氣,重又閉上眼睛。
「你!你等著,我定會把今日的事告訴爹爹和母親,讓你再去跪祠堂!」
知道兩人算是已經撕破了臉,盛清蕓也不可能告訴什麼,於是盛清蕙也不問了,只一會一會糾結的坐在馬車上想事。
車滾滾,日頭從東邊一點點攀升,直至攀到正午時分,京郊獵場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務府和禮部工部合作,早在第一時間便將獵場打理準備妥當。
還按著職份給各皇親大臣們準備好了帳篷。
「小姐,好像到了!」
伴著前方車夫的吆喝聲,馬車停了下來。
小荷眼睛一亮,掀開車簾就朝外看去。
獵場兩面環山,一面挨大河,如此深秋的季節,樹木黃黃綠綠間,很是好看。
盛清蕓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也朝外面看去。
「哼!」
對面,盛清蕙冷哼著瞪一眼盛清蕓,也不等下人來侍候,領著丫鬟翠珠就往馬車外走。
這回出來,除了蘇氏帶著張媽媽和冬春之外,們都只帶了一個丫頭。
盛清蕓是小荷,盛清蕙是翠珠。
小荷沖盛清蕙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傾上來扶盛清蕓。
「哼什麼哼,也不怕嗆到嗓子!」小聲在盛清蕓耳邊嘀咕。
盛清蕓了下額頭,站起。
這時盛清蕙已經下了馬車,正和翠珠在車邊站著等蘇氏。
盛清蕓沒要小荷扶,讓先下了車,自己傾到車門前,起車簾。
「小姐,慢點。」小荷一邊叮囑,一邊手來扶。
可就在盛清蕓出一隻腳,正要往地上時,突然一聲嘶鳴聲響起,同時一道鞭影直直襲擊了過來。
「嘶!」
所在馬車的馬兒一驚,跟著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小姐,小心!」
盛清蕓連人帶馬車毫無準備往後倒去,驚的小荷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