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嘆口氣,「渡兒,我知道你對我有許多的疑慮,我也早就想和你開誠佈公地說開了。」
他抿了抿,「沒錯,我對這江山早就有所圖謀。
那是源於我年孤苦無依的生活。
我是宮婢所出,我的生母誕下我后就死了,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個完整的名字。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父皇沒有承認我的份,我只是一個生活在冷宮的無所依靠的孩子,連新來的小太監都能隨意欺負我。
後來,父皇終於給了我皇子的份,但因他對我的輕視,即使我了皇子,境遇略比先前好一些,但卻也時常到背後的嗤笑和嘲諷。
還有人曾懷疑我的份,說我是我生母和侍衛搞出來的雜種……
總之,我年時期所到的創傷,讓我不斷地想要往上爬。
所以我努力學習,練習騎,一有機會就拚命地往前沖,竭盡全力想要在父皇和全天下人的面前證明我自己。
後來,我終於有了一個機會。」
李冉深而懊惱地了一眼如錦,「慶郡主不知道吃了什麼迷了心智的葯,居然看上了我。對我好得像春日裏的暖,逐漸地逐漸地要將我融化。
將我引薦給了太子。
因為的竭力推薦,太子給了我許多機會,再加上我的努力,逐漸地我在太子陣營之中了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太子爺給了我許多助力,甚至讓我慢慢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
不僅如此,還時常在父皇面前給我言。父皇喜歡,便也屋及烏,開始會給我好臉看。
我長到那麼大,還是頭一次看到父皇沖著我笑,我冉兒,給我賞賜。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慶……
有一日,慶對我示,說想要嫁給我……
我……拒絕了。
其實,我心裏也是喜歡的。
但是相比,我更喜歡現在手中所擁有的權勢。
我好不容易從冷宮的廢柴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皇子,一旦嘗到了權力的滋味,我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停下來呢?」
如錦目微微一深,「和慶在一起,不是可以給你更大好嗎?為什麼你會認為,與婚,會讓你停下腳步?」
李冉的臉一窒,半晌他答道,「因為……我早就不甘心只在太子麾下做事。我自問能力才謀都沒有哪裏比不上太子,為什麼他可以當儲君將來可以登基為皇,我卻不能?」
他苦笑起來,「其實,在我拒絕慶的當下,我心裏就早已經認定,遲早有一天,太子……會被我取而代之。而慶和太子的深厚,若是我真的和慶在一起了,不僅不會為我的助力,反而會毀掉我的基業……」
沒錯,這才是他當時的真實想法,他就是這樣想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雖然早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太子遇難,卻並不是我所為。事已至此,我也快要死到臨頭,這種事,我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
李渡抿了抿,「不是你……那會是誰?我父親總不會是平白無故落水溺亡的吧?當時跟隨在他邊的護衛,一個會水的都沒有,可是分明原本就有擅裊水之人在的,卻是被人故意調走了。難道,你想對我說,這也都是巧合?」
取而代之的意思,是心中早有圖謀。
既已生出了二心,那麼要害人也不過就是遲早的事。
就算父親不是陛下親手所害,可想來,那卻也是陛下樂見其的吧?
李冉搖搖頭,「我也知道太子的死太過蹊蹺,可是放眼四周,我竟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為……
一開始我曾懷疑過晉王,可是晉王後來並沒有登基稱帝,比起我來,當初他分明是有更多的幾乎可以上位的。
他手中有西北大軍的兵權,若是他要和我相爭,我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總不可能晉王害了太子,是要為我鋪路的吧?
所以,我便打消了對晉王的懷疑。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到底是何人對太子了手腳……」
他嘆口氣接著說道,「後來我登基之後,也曾對當日的事調查過,只是可惜的是,看似可疑之人,最後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李渡問道,「既然你早有不臣之心,那我父親死,你又藉機上位了,那你又為何要培養我,卻又不完全信任我?」
他冷冷說道,「蔣琛,才是實際上的玄羽衛主人吧!」
李冉幽幽說道,「若是太子當時沒有死,我恐怕與他遲早都有一戰。可是他早早死了,又給了我不戰而勝的機會,我對他的自然就不一樣了。
你是太子的孤,也是我的侄兒,慶從前那樣喜歡你……
說實話,我確實有過要斬草除的想法,可是一看到你嘟嘟的小臉還衝著我笑,我就實在下不來這個狠手。
你世孤苦,和我小時候何其相似,我總能在你上找到我自己的影子,不免又對你多了幾分憐之。
所以,渡兒,不用懷疑這些年來我對你的。
對你防備是真,對你的疼也是真的。」
他頓了頓,「我知道你還想問寶藏的事。
沒錯,先帝臨終之前託孤,幾乎搬空了國庫里所有的財富,將這些東西一分為六,給最信任的臣子帶了出去,這些都是他留給太孫的寶藏。
先帝在太子死後就察覺到有人在搞鬼,為了給太孫將來翻盤的機會,他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我分明知道這件事,若是真想對你不利,何不一早就將你殺死,斷絕了這些老臣的希?
留著你,雖然也是有想要順藤瓜將這些寶藏找出來的想法,可到底還是因為你是我的侄兒,我們脈相通,我對你尚存有憐惜之罷了。
啊,對了,上次藉著綺年的名義給你的寶藏圖,是真的。
那圖是我早年從翰林院陳翰林得到的,不用懷疑它的出。
我人之將死,要這些東西也沒有用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將它們都給你。渡兒,以後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與晉王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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