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臉微微變了,好半晌才嘆口氣說道,「陛下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難以理解……或許,等我回京之後,得找他問一問才可知了……」
先帝留下來的六分寶藏,柳大人一份,蘇太傅一份,如錦手上也有一份,再加上這一回明山寶藏,他已得六中之四。
單單這一筆巨款,就足夠他招兵買馬,另起爐灶了。
沒想到陛下不僅沒有對他做什麼,反而引著他去尋寶,當時他就覺得奇怪了,總覺得陛下好像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京都城的水已經夠渾了,陛下還要用這非常人之舉狠狠地攪一池水,也不知道是想要幹什麼!
是希他而出,對付晉王嗎?
可陛下那樣做,又將太子李瀟陷了尷尬的境地,他將來要如何與太子自?
如錦輕輕拉住了李渡的手,「你看,你並沒有要奪取這天下之心,只想一心一意當個閑散王爺,但有些事就是不由人的,你不願意,可就是會有不得不被時勢推著走的時候。」
頓了頓,「李渡,既然如此,不妨就順勢而為,不要再抗拒了!」
有些人生下來就註定不凡。
哪怕他千方百計地躲著命運,但命運的手早就已經在他上標上了記號,他躲也躲不開的。
李渡的眸了,「看來我也只能順應天命了。」
等這一行人到了京都城,越發覺到了街道上的氣氛詭異。
三三兩兩的百姓們聚集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一看到有差樣貌的人路過就立刻噤聲不語,看起來古古怪怪的。
如錦皺了皺眉,「我才離開不過三兩日,怎麼就這樣了?」
李渡沖著景天使了一個眼,景天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沒過多久,又回到了李渡的邊。
景天低聲音說道,「主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您乃是玄羽衛之主的份曝了百姓們傳言說,陛下故意安排你在這個職位上,但卻只是哄你,並沒有將真正的權利給予你。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怎麼好的流言……」
他看了一眼如錦,「百姓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競相傳播說,陛下見到了慕大小姐生得與已故的慶郡主一模一樣,便對侄兒媳婦起了心。
此次袞州的鬧劇,皆是陛下為了要殺侄奪媳。聽說晉王派的幾名史都鬧翻了,已經在金鑾殿上跪了兩夜,要以死諫言呢!」
如錦大驚失,「什麼?」
他們花費許多力氣辛辛苦苦查到的真相,有人就如此輕易地漫天散佈。
抿了抿,「李渡,看來我猜測的並非為虛……」
這一切都是李冉的傑作。
他故意演了袞州一齣戲,為的就是要將李渡明正大地給抬出來。
陛下強奪侄兒媳婦,有悖人倫,激得李渡而獨立,這是一個順其自然的理由。
如今滿城的輿論便就證明了這一點。
李渡拍了拍如錦肩膀,「既來之則安之,你先回家去,我進宮一趟。」
他和如錦大婚在即,即便朝中有何變故,他也不願意在此時。
陛下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想,他得開誠佈公與陛下談一談了!
如錦看了一眼李渡匆忙離去的背影,想了想說道,「金捕頭,你先跟我回府。」
金大刀懵懵地點了點頭,「好,好好。」
如錦一踏進臨安侯府的大門,便覺到了一抑的氣氛。
管家連忙迎著進來,一臉急切地說道,「大小姐,您可總算回來了,外頭的流言穿得厲害,您若是再不回來,侯爺可得急得從病榻上跳出來了!」
他接著說道,「對了,您的外祖父蘇太傅也來了,魯國公大人也在,正在松濤院呢!」
如錦點了點頭,對著管家說道,「這位是金捕頭,是我從袞州帶出來的,麻煩你先幫我安頓一下。等我二叔回家,再幫我引薦一下。」
回頭對著金大刀說道,「我有事要忙,金捕頭隨意,若是有什麼需要,和管家說便可。」
說罷,急匆匆地往裏面跑了進去。
金大刀一頭霧水,訥訥問道,「大小姐?」
他跟著回來的難道不是玄羽衛的大人嗎?怎麼……
怪道呢!他就說這位大人怎麼生得那麼好看,原來是位小姐!
管家點頭不語,「金捕頭,請隨我來。」
松濤院,如錦還未進屋,就聽到了一陣爭吵。
「蘇太傅,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說這麼絕的話嗎?錦兒是你的親外孫,恪王便是你的親外孫婿,一旦恪王有難,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得開關係,獨善其嗎?」
「魯國公此言差矣,我是我,錦兒是錦兒。我兒梓萍早就和臨安侯和離,慕如錦姓慕,又不姓蘇,我真的而出,又有什麼不對的嗎?」
「老太傅!您是長輩,對我有什麼意見,我都著。可是錦兒若是有事,難道您心裏就真的可以不在乎嗎?此次魯國公將您請到了我的府上,我想,您既然肯來,那就是在意錦兒的。這種危急關頭,咱們應該好好說事,何必為了賭氣而說氣話呢?」
「哼,橫豎你是想要讓我幫你,說話那麼好聽做什麼?若不是看在魯國公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這臨安侯府我會踏半步嗎?什麼腌臢之地,我不稀罕!」
眼看著話鋒越來越犀利,魯國公連忙開始打哈哈,「好了好了,說氣話幹嘛?都給我平靜下來,好好說事。」
如錦抿了抿,推開書房的大門,「父親,兒回來了!」
臨安侯滿臉愁容,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瞬間就點亮了,他屁顛屁顛跑了出來,「錦兒,你怎麼不聲不響就走了呢?你可知道爹發現了你不見了,這心裏有多擔心害怕?」
他握住兒的肩膀四下檢查,「哪裏傷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如錦笑笑,「爹,我沒事。」
越過臨安侯看向在裏面端坐著的蘇太傅和站著就想要衝過來的魯國公,出了笑容,「我沒事。不過,李渡這會兒正要進宮,到時候他有沒有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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