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族長向如錦的眼神有幾分興味,「實不相瞞,相救慕大小姐,並非我本意,乃是晉王的要求。」
嘆口氣說道,「我前來京都城施蠱,是為了完先族長的承諾,晉王以重客之禮相待,我寄人籬下,幫他完一點微不足道的小請求,並不是什麼難事。」
也就是說,此事知。
如錦連忙問道,「那藍族長可知道,晉王為何會知曉我有可能遇險?若他真心想要救我,隨意派幾個手高強的護衛便可,為什麼要大費周章讓春香混進臨安侯府,使出這麼迂迴的曲線救人?」
百思不得其解,「這實在是令人困。」
藍族長的臉更奇怪了,「慕大小姐,我雖然答應了晉王借春香給他一用,但知道的也僅止於此了。」
一句話,不知。
的目閃爍,「晉王此人深不可測,而且邊還有異人相助,說句不好聽的,想必慕大小姐的每一步路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呢。」
看在慕大小姐借地給容之,忍不住也想要多提醒一句。
如錦皺了皺眉,「哦。」
看得出來,藍族長並非不願意對吐實,而是,為異族族長,晉王顯然不可能對坦承相,所說的,應該就已經是知道的全部了。
藍族長經過這日的折騰,顯然已經很累了,神倦怠,皺著眉頭說道,「慕大小姐還有什麼話想問嗎?沒有的話,請容我歇息片刻吧。」
說罷,靠在靠枕上閉上了雙眼。
如錦輕輕抬手給藍族長蓋好了被子,低聲說道,「藍族長好好休息吧,若是有事,讓春香吩咐管家去辦便是了。這裡……很安全。」
站起來,腳步略有些沉重地往門外走去,正當要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
屋子裡,藍族長的眼皮了,口中發出小聲到若不是耳力過人,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的聲音來。
「我的再生蠱沒有完,只剩下最後一層,可是我已再無能力繼續。我兒藍麒麟雖然是族長,可是未曾接任族長之位,只知道再生蠱的皮,並不知道全部,若是讓找到我,那就陷了危險之中。晉王不會放過的……求你,不要將帶到我這裡來,求你了……」
如錦的腳步頓住,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道,「你放心。」
話音剛落,利落地轉將門關上。
除了小院子,對著樹叢喚了一聲,「是沈寧嗎?」
沒一會兒,樹叢發出窸窣的聲音,從裡面跳出來一個扭扭的年,他一黃黃綠綠的衫,簡直能瞬間和樹木融合在一。
他十分尷尬地咳了一聲,「慕大小姐發現我了呀?」
語氣里頗有幾分愧和懊惱。
如錦搖搖頭,「沒。你掩飾得很好,幾乎與這裡的環境融為一了呢。」
沈寧張大了,「那……怎麼會?」
如錦微微笑了起來,「我猜的。」
其實都算不上是猜,不過只是賭一賭。
自從與李渡心意相通之後,彼此都視對方為人,心裡記掛著李渡的事,李渡自然也對的事格外上心。
派一個善於偽裝和藏的手下來保護,這確實是他的行事風格。
何況,今日是從玄羽衛總壇的隔壁將春香和藍族長帶走的,這麼大的靜,玄羽衛的人不可能不注意到。
不論是出於保護還是監控藍族長向的目的,有人跟在後,那太正常不過了。
為什麼能準確無誤地出沈寧的名字來?
沒什麼,只是一種覺。
沒想到,賭對了。
沈寧有點點小懵,「猜的?那麼準?」
如錦笑著略過了這個話題,著沈寧說道,「院子里住的人是誰想必你一清二楚,我也就不和你多說了。守住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院子。這事,你可能做到?」
沈寧連連點頭,「主上早就說過,未來王妃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一樣的,不讓任何人靠近這個院子,沈寧能做到!」
他撓了撓頭,「不過那樣的話,我就不能保護慕大小姐您了!」
如錦笑嘻嘻地掀開了擺的一角,出綁在上的羽箭,「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只要你保護好這個院子里的人。」
出手來,拍了拍沈寧的肩膀,「好了,這裡給你了!」
沈寧著慕大小姐遠去的背影撓了撓頭,然後又飛快地了樹叢之中消失無蹤了。
老胡駕駛著馬車一路狂奔,回到臨安侯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馬車剛要進府,忽然停了下來。
老胡在車外低聲說道,「大小姐,孔侯的馬車停在前面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如錦皺了皺眉,「孔侯?」
話音剛落,一道深沉而略顯寂寥的聲音響起,「是我。我有話要對慕大小姐說,還請慕大小姐借一步說話。」
如錦掀開車簾,看到孔侯一素衫,風輕雲淡站在月之下,像極了一名下凡塵的仙子。
此時雖然已經天黑,可是這裡是京都城最熱鬧的朱雀街附近,來來往往的車馬百姓還是很多的,孔侯如此奪目,難免引來眾人側目。
微微皺了皺眉,「天已晚,在這裡說話恐怕不大方便。若是孔侯要對我說的事不急,那不如明日我們約在四喜酒樓詳談?」
孔侯一把把住了的車窗,沉聲搖頭,「不行,我的事很急。」
如錦一愣,隨即說道,「再急的事總也要找個安靜的能說話的地方再說,這裡不合適。」
想了想,「孔侯跟我進來吧!」
臨安侯正在書房來回踱步,時不時發出易嘆息之聲。
慕良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沒法像從前那樣事無巨細地替侯爺分憂,但也能坐在一旁給侯爺分析一下時局利弊。
「侯爺,您這是怎麼了?今日上朝,陛下是給您臉看了嗎?」
臨安侯搖搖頭,「陛下要是能給我臉看,那我就不愁這樣了!至,那說明,陛下還是將我當了心腹之人。」
他幽幽嘆口氣,「陛下不僅沒有給我臉看,他就沒有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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