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和龍鉞並肩從軍部大樓出來,龍鉞神淡然地看著傅城問道,「傅兄,樓老將軍的話,你怎麼看?」
傅城道,「京城畢竟是軍部的地盤,樓老將軍所言也沒什麼不妥。」
龍鉞有些詫異地挑眉道:「傅兄的脾氣倒是比往年好了不。」
樓雲今天他們倆過來,談話的主旨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在不危及安全的況下,希傅龍兩位不要在京城範圍隨意使用兩家的武力。
特別是之前昭盛商會的事,是不能再發生了。樓老將軍說話的時候,依然選擇忘了對付昭盛商會的主力軍其實是樓家。
不過說了也沒用,樓家是京城的地頭蛇,人家在這裏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
但如果這話是三四年前對他們說的,傅大只怕當場就懟回去了。
傅城坦然道,「龍兄不也沒說什麼?」
龍鉞聳聳肩道,「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樓老也是為難,咱們何必給老人家添堵呢。」這自然不是樓雲想要限制他們,而是有人給軍部和樓家施,讓樓雲不得不對他們做出限制。
對此兩人自然也都不意外,如果京城能讓他們隨便撒野,傅龍兩家早就可以馬踏京城了,還做什麼割據一方的軍閥?
其實這所謂的限制,也很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什麼做不危及安全?昨兒傅大剛走出火車站就差點被炸彈給炸了算不算危及安全?卓士在京城大街上被刺殺,是不是危及安全了?
「刺客有線索了麼?」傅城突然開口問道。
龍鉞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傅城一眼。
沒想到他會主問起這件事,沉了一下才搖頭道,「唯一的活口死了,那些刺客都是無家無口的孤家寡人,昭盛商會那邊也不承認跟他們有關係。怎麼?那位池夫人還沒有招供?」
傅城道,「不會招的。」
章蕙跟邢薇和沐紅蓮不一樣,對張佐沒有不切實際的期待,沒有期待自然也就不會失乃至絕。
的所有作為都是在自己絕對清醒理智的判斷之後才做出來的。心裏很明白,一旦招供難逃一死,甚至哪怕不死也絕對無法忍自己原本的生活被重新打谷底。
這種痛苦對章蕙這樣的人來說,比讓去死更加難以接。
龍鉞挑眉道,「這麼說,就沒有辦法了?」
傅城道,「自然不是。」
「願聞其詳。」
傅城道,「說到底,昭盛商會也只是個商會而已。」
龍鉞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悠然地補了一句,「所以呢?」
傅城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對昭盛商會興趣的人很多,龍兄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分一杯羹。」
龍鉞微微瞇眼打量了傅城幾眼,突然低笑了一聲道,「我明白了,如此…傅兄回見?」
傅城並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算是與龍鉞告別,兩人各自上了停在路邊的車離開了軍部。
龍鉞坐進了車裏,他的副也跟著坐進副駕駛位。看著前面傅城的車離開,才忍不住回頭問道,「帥,傅這是什麼意思?」
龍鉞低笑了一聲道,「回去通知父親,北四省對昭盛商會有興趣的人和商業局可以手了。」
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傅想要吞了昭盛商會?」
龍鉞看了他一眼道,「是拆了。」
單靠傅家在北方自然是吞不下昭盛商會的,但如果是一群人一起呢?大家都得了好,自然也就沒有人反對傅城想要幹什麼了。不然你還能把吃進肚子裏的好吐出來不?
副能跟著龍鉞自然也是聰明人,反應過來立刻就想到了傅城的意圖。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看看龍鉞並沒有什麼表的面容,恭敬地點頭道,「是,帥。」
另一邊傅城也沒閑著,剛坐上車就吩咐道,「通知衛長修和陳婉,可以手了。」
徐鳴一邊開車一邊點頭道,「是,大。」
昭盛商會本質上還是一個商業組織而不是什麼黑道聯盟或者軍事聯盟。
所以只要拆掉了他們的商業利益,無論誰接手昭盛商會,都只是一個空殼子毫無用。
傅家的地盤在南六省,他們當然不會想要來染指在京城的昭盛商會,所以昭盛商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傅城回到家中,冷颯正坐在書房的臺上看書。
傍晚夕的餘暉灑在的上,依靠著人靠的子手中的書已經落到了沙發上,雙眸微微沉沉睡去。
傅城沉默了一下,抬手解開外套的扣子下外套給蓋在了上。
冷颯有些迷茫地張開眼睛就看到正坐在自己邊手裏拿著書的男人,再看看蓋在自己上的外套不由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怎麼在這裏睡了?」傅城將手裏的書放到旁邊小桌上,手扶起來。
冷颯小小的打了個呵欠,道:「原本想看一會兒書來著,誰知道怎麼睡著了,也沒睡多久。」
傅城接過上的外套放到後,將人輕輕攏懷中道,「小心著涼。」
冷颯點點頭,有些慵懶地靠在他懷裏不想起來,「樓老你們去做什麼了?」
傅城將樓雲的意思說了一遍,冷颯想了想也只能嘆道,「樓老也不容易。」
確實是不容易,京城這地界兒各路神仙妖怪魚龍混雜,樓雲即便是軍部最高統帥也並不能完全掌控軍部。更不用說樓雲年事已高,而樓蘭舟卻還尚且年輕。
傅家龍家和宋家可以名正言順地任由帥繼承,但軍部卻不可能順理章地讓樓蘭舟繼承。
南六省是傅家的,北四省是龍家的,軍部卻不是樓家的。
「後面你打算怎麼做?」冷颯枕在傅城的膝上,仰頭問道。
傅城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的髮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冷颯有些不滿地抓住他的手,「你怎麼總撥我的頭髮。」的頭髮有些天生的微卷,並不怎麼好打理,傅城還老作。
傅城捻著一縷髮笑道,「夫人的髮十分,手很好。」
冷颯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只聽傅城道,「聽說今天有人對夫人獻殷勤?」
冷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傅不是都知道了麼?還問什麼?」
傅大邊勾出一抹笑意道,「確實,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貨,敢對夫人獻殷勤?」
冷颯起跪坐在沙發上與他對視,笑道,「蘇澤沒告訴你?你別說還長得不錯的,至徽之就說他長得比樓蘭舟好看。」
傅認真回想了一下樓的相貌氣度,微微蹙眉,「有些難辦啊。」
即便自視頗高,傅也得承認樓那樣的相貌氣度也是萬里難挑其一的。
冷颯笑道,「哪裏難辦了?」
傅城道,「他若是落到我的手裏,夫人是想打斷他的還是毀了他的容?」
「……」冷爺無語,低頭仔細打量著傅大,「你不是認真的吧?」
傅城再次將拉懷中,「我當然是認真的,夫人覺得我喜歡開玩笑麼?」傅大還真不喜歡開玩笑。
「你明知道他別有用心,哪裏就真的……」冷颯有些無奈地道。
傅城抓住的手垂眸道,「那就更該死了,獻殷勤都獻得不誠心。」
冷颯被這莫名古怪的話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抬起頭來手住傅的下抬起他的臉來仔細打量,不由笑道,「傅這是真的在吃醋?」
不知怎麼的從傅大這張肅然的俊臉上讀出了「生氣,要哄」的意味。
傅城看著不說話,冷颯卻覺得這副模樣的傅莫名可。
輕笑了一聲,手摟住他的脖子,「好啦,是徽之眼神兒不好才覺得他好看的,我可一點兒也沒覺得他好看。」
傅城揚眉道,「夫人是覺得樓蘭舟好看?」
「你最好看。」冷颯立場堅定地道,「在我眼中,誰都沒有傅好看。」
傅城微微瞇眼看著,彷彿是在考慮自家夫人話里的真偽。
冷颯手了他的臉頰,警告道,「喂,差不多行了啊,再裝就過了。」
傅城輕笑了一聲,俯在耳邊道,「夫人錯怪我了,我可沒裝。我是……真的生氣了。」敢撥他的夫人,這個賀儒風看來是被幾百個熊心豹子膽吃撐了。
冷颯並不擔心他生氣,著他笑容明朗,眸如星,「你生氣了,那又怎樣呢?」
傅大並不說話,俯直接將人進了沙發里。
「哈哈,傅城!別鬧……」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脖頸間,讓冷颯忍不住笑出聲來。
兩隻手握住了垂在沙發上的雙腕,溫熱的重重地吻了上來。
夕餘暉靜靜地灑在臺上,沙發里兩個影親的疊在一顯得曖昧而纏綿。
「傅城,別鬧!這是在……」冷颯微微息著朱嫣紅,著眼前男子的眼眸更多了幾分水澤。
白日宣就已經夠了,可不想大白天的幕天席地,那可真是恥度表了。
傅城輕哼了一聲,不等說完又低頭吻了下去,過了半晌才站起來一把抱起冷颯轉往裏面走去。
寬敞的臥室里因為夜幕降下已經變得一片幽暗。
冷颯慵懶地靠在傅城懷中,只覺得整個人都宛如剛剛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即便是如此,也不想再彈一手指了。
傅城一手攬著懷中的人,另一隻手打開了床頭的燈。
昏黃的燈讓幽暗的房間多了一抹淡淡的亮,冷颯抬起頭來看到傅城正低頭盯著自己看。
一隻手輕輕穿梭在有些潤的發間,「了嗎?我讓人送晚餐過來。」他們錯過了晚飯時間。
冷颯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道,「不要。」
誰要在房間里吃飯?都能想像蘭靜或者是袁映送飯進來的時候的心理活了。
傅城自然也明白的想法,伏在頸邊悶笑出聲。
冷颯心中恨恨,忍不住張就在他前咬了一口。
傅大悶哼了一聲,有些無奈地抬起的下顎與自己對視,「真的不想吃晚安了?」
「傅城!」冷颯忍不住暗暗磨牙,「我發現你……」
「我什麼?」傅城聲音里也帶著幾分慵懶意味,聽在某人了耳朵里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想起方才的火熱纏,臉紅心跳的冷爺自覺丟了臉面,恨恨道:「越來越不要臉了!」
傅大十分坦然,「夫妻之間,臉面拿來做什麼?」
冷爺沉默了半晌,終於緩緩道,「是在下輸了。」
傅城無奈,「又說怪話。」
冷颯心中默默道,比不上你傅大啊。
自覺比不過傅大的冷爺轉移了注意,靠著他堅實的膛發獃。
傅城上的傷痕很多,這是他這些年來腥風雨中走過留下的痕跡,也是他能坐穩傅家未來繼承人這個份的勳章。
只是有時候看著他膛上那些傷痕,冷颯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一個十幾歲的年,是怎麼獨自一人走過這漫長的十年的?
每當了重傷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邊來來去去的不是下屬就是毫無關係的人的時候,心中又是怎麼樣一種覺?
這種覺冷爺前世今生都是從未會過的。前世邊有戰友閨有父母家人,這一世冷家就算有些複雜,但父母弟弟依然對關心有加。
冷爺從不知道孤獨是什麼覺。
「怎麼了?」突然安靜下來,讓傅城輕聲問道。
冷颯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手指輕著他膛上的傷痕道:「傅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
傅城微微挑眉,「什麼?」
冷颯莞爾一笑,輕輕在他邊落下一吻,「我你。」
傅城一怔,定定地著半晌不語。
「怎麼了?」冷颯有些不解地了他的肩頭,「傻掉了?」
低低地笑聲在線暗淡的房間里響起,彷彿帶著十分的愉悅。
傅城重新將回了床上,居高臨下地著被自己限制在雙臂之間的子,「冷颯。」
「嗯?」傅大從未這麼鄭重其事地過的名字,總是夫人夫人的。
冷颯覺得傅應該很喜歡夫人這個稱呼,大概是因為這個稱呼…清楚明白的昭示著他們之間的聯繫。
他們是夫妻,冷颯是他傅城的夫人。對傅城來說這樣的稱呼遠比什麼明玥,颯颯來得更加親。
傅城低頭道,「我你,我傅城、今生、只你。」
冷颯眨了眨眼睛,對上他深邃火熱的眼眸只覺得心跳如擂鼓,面上卻淺笑,「我知道啊。」
冷爺都這麼你,你怎麼可能不我?
帶了些薄繭的手指輕輕挲著殷紅的,他低聲輕笑道,「既然兩相悅,我們……就再來一次吧。」
「……」傅城,我去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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