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颯和徐鳴倒是十分淡定，畢竟對他們來說那人無論做出什麼事來他們也不會到驚訝。

但即便如此徐鳴還是忍不住出了幾分厭惡的表，倒是宮思跟傅鈺城都是同樣一副三觀破碎的模樣。

雖然宮思和約知道邢薇做了些什麼，畢竟自己也可以算是這些事里的一員，只不過因為的家世背景，不可能讓參與那些過分齷齪的事罷了。

但這樣的事實也依然打擊到了宮思和。

能夠說服自己為了所謂的理想或者鴻圖霸業做出一些必要的犧牲，但卻無法為這種強迫糟踐別人，甚至奪取無辜者命的事做辯解。那些害者大都是無辜的孩子，自己畢竟也還是個人。

在原本宮思和的認知里，大部分人都是跟一樣自願的，也可能有一部分人是為了錢或者為了別的什麼原因才加的，但絕不會想到會這麼嚴重。

畢竟不是一個完全沒有三觀和人的人，這樣的事超過了心中能接的範圍，甚至到有幾分噁心。

「你是想說我撒謊嗎？」發現一直盯著自己，沐紅蓮似笑非笑地看著宮思和道。

「看來，你的老師還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真是個傻孩子，就連你老師自己都那樣了，你覺得…那些沒有背景的學生會怎麼樣？你應該慶幸，自己生在了一個好人家。」

宮思和有些茫然地搖頭，「不，我沒有……」真的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嗎？也未必，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我真不懂你們這些小姑娘，出好，長得也好，好好地干點什麼不好偏要跟著他混？」

是沒有辦法，不想被人糟蹋就只能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東西，但宮思和這樣的出幹什麼不好？

冷颯蹙眉問道，「章蕙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嗎？」

「章蕙？」沐紅蓮微微挑眉，很快又搖頭道，「不，章蕙不太一樣。加已經是為池渭的外室之後了。池渭是厲害的，但他夫人娘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對付不了池渭，自然會找章蕙的麻煩。章蕙險些給人弄死人，是他幫了一把才搞死了池渭的原配並且讓順利嫁給池渭的。不過因為這件事，章蕙對他非常激。這個人也夠狠，剛嫁進去就開始手昭盛商會的事，前幾年乾脆直接給池渭下了葯，自己當家做主。我估計，池渭也差不多就是這一兩年了。」

冷颯點了點頭道，「我和傅都相信沐老闆的誠意，那麼…沐老闆希得到什麼？」

沐紅蓮笑道，「我想離開京城，紅園裏的人我也會帶走一些，我希傅家能保障我們的安全。作為回報，我手裏的報可以送給傅和夫人。」

冷颯道：「之前沐老闆提供給我們的消息已經證明了你的價值，如果只是這個條件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代替傅城答應你。」

「多謝。」沐紅蓮點頭道，「傅夫人如此爽快我也該投桃報李，我建議傅家不要急著出手。因為…就算你們抓了張佐也沒有什麼大用，而且沒有過的證據只靠認證張家不會讓你們抓人的，張弼很護著這個弟弟。」

冷颯思索了一下才道，「沒用是因為…你們這個幕後首腦不只是張佐一個人？」

沐紅蓮莞爾一笑，掃了一眼其他人震驚地表，點頭道，「不錯，若不是我掌握著一部分報我也不會知道。據我所知，至…有三個，但我也不知道另外兩個人的份，我才來沒見過，張佐也從來沒提過。」

「這樣麼，我明白了，多謝提醒。」冷颯看了徐鳴一眼道，「紅園的安全問題，徐副會負責，有什麼問題沐老闆可以跟他通，我們也可以派人暗中保護沐老闆。」

沐紅蓮道，「那倒不用，我自己也還有點……」話還沒說完，花園口傳來了幾聲輕咳。

沐紅蓮立刻住口，回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管事站在口，他跟前還有兩個青年正擋著他的去路。

沐紅蓮道，「讓他過來。」

兩個青年這才讓開，那管事一路小跑地過來了，還沒站定就道，「老闆，那個…池夫人來了。」

池夫人，自然就是章蕙了。

沐紅蓮淡然道，「來就來了，大慌什麼？」

管事苦著臉道：「帶了不人來，好些客人都被嚇跑了。」

前有傅夫人帶著一群兵進來，後有池夫人帶著一群兇神惡煞的人進來，膽子小一點兒的能不跑麼？

冷颯站起來，笑道，「你看，我就說今天可能會打架。沐老闆，你這兒恐怕不安全了。」

沐紅蓮嘆了口氣，冷笑道，「那就去看看，章蕙到底想在我這兒做什麼吧。」

一行人依然從後門上樓重新回到了樓上的廂房裏，房門閉外面卻已經吵起來了。

徐鳴過去打開門，門外不遠傅家的護衛雙槍錯將一個中年人攔住了。

那人後還跟著不人，似乎並不畏懼傅家這些荷槍實彈的護衛，聲音尖刻中帶著幾分囂張氣焰，「怎麼了？我聽說傅夫人今兒來聽戲，來拜訪一下還不麼？難不傅家大夫人見不得人？」

徐鳴扶著門笑道，「傅夫人見不見的人，這位夫人沒看過報紙嗎？」

「你是誰？」

房間里，冷颯有些興緻地問沐紅蓮，「當年在舞廳里也是這個脾氣？」那得是有多才能活到現在？

沐紅蓮笑道，「自然不是，但人在上位久了難免脾氣有些變化。不過你放心，這位池夫人是很知道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的。」

冷颯挑眉，「比如？」

沐紅蓮道，「比如當年卓士一手毀掉了昭盛商會在北四省的基業，不也等到現在才敢報復嗎？」可見不是個急著報仇的。

「有證據？」冷颯問道，沐紅蓮點頭，「自然。」

冷颯著下若有所思，「看來這一架…還非打不可了。徐鳴，請池夫人進來。」

章蕙果然是個艷麗的人兒，只是並不是冷颯欣賞的那種明艷人，燦若驕玫瑰的。冷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找到了準確的形容，得……很普通。

這本是兩個相悖的詞，但就是有一種人，你看哪兒都覺得漂亮挑不出缺點，然而也僅僅如此。過眼即忘，毫無特和記憶點。

反倒是因為眉宇間的高傲和尖刻，破壞了幾分原本應有的麗。

相比起來，只比小了兩三歲，差不多算半個同行的商緋雲就看起來比讓人覺得年輕漂亮多了。

章蕙走進房間第一時間就將眼神落在了冷颯上，眼底閃過了一嫉妒。隨後才哼笑了一聲，道：「傅夫人，幸會。」

冷颯並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而是低下頭觀察著手中的茶杯和茶水。

紅園為京城最有名氣的戲園子，貴賓間的茶水自然是最好的，就連都是最考究的，完全不遜於傅家這樣的權貴之家。

冷颯很這樣不給人面子，徐鳴走到冷颯邊站定，十分自然地接過了話，「池夫人客氣了，請坐。」

章蕙臉微變，冷聲道，「我跟傅夫人說話呢，你是傅夫人嗎？」

徐鳴也不生氣，反倒是好脾氣地對笑了笑，但那笑容里的意思章蕙卻一清二楚：你有什麼資格跟傅夫人說話？不要不識抬舉。

章蕙氣得臉有些發青，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對這樣不客氣了。

這讓忍不住想起了還沒有跟池渭在一起的日子，那些人也是用這樣輕謾的態度對。

還有池渭那個死鬼老婆，即便是沒用到了極點在面前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因為有個好娘家是池渭的妻子。

因為從前的經歷，章蕙尤其不能忍別人對自己的輕視。

跟邢薇不一樣，在眼中邢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從來不張佐，喜歡的是年輕強健，相貌英的男子對卑躬屈膝。但既然張佐覺得會談的人比較可靠，那當然也不介意他一點。

但是應該屬於自己的好一分不能，像邢薇那樣把自己糟蹋那樣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自我覺得自己的犧牲很偉大，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當然，章蕙還是真的激張佐的。

畢竟沒有他的話，哪裏有這麼多年的好日子？

因為昭盛商會的勢力還有暗中的那些勢力，在京城這地方很有人會不給章蕙面子，當然那些真正招惹不起的人章蕙也不會主去招惹。

所以章蕙已經有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了，而這個人…還是一個比年輕，比漂亮，出比好，嫁的比好的小丫頭。

這一刻章蕙覺得，就算背後的人不想對付這個人，也不會放過的。

「池夫人，請坐吧。」沐紅蓮看著這樣一幕眼底帶笑，輕聲細語地道。

章蕙嘲諷地道，「不敢，傅夫人排場這麼大，我們可高攀不起。」

一直沒有說話的冷颯這時候卻突然抬起頭來開口道，「知道高攀不起，就出去吧。」

「你！」章蕙咬牙，盯著冷颯好一會兒才道，「這裏畢竟是京城，我勸傅夫人還是收斂一些得好。」

冷颯微偏著頭打量著章蕙，似笑非笑地道，「你在威脅我？」

章蕙當然不會承認，「我只是好心提醒，傅夫人只怕是會錯意了。」

冷颯這才滿意地點頭，「我猜也是這樣，畢竟敢威脅我的至應該有一點比我強的地方才對，池夫人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

章蕙冷笑了一聲，畢竟不是專門來找冷颯麻煩的，發現這個傅家大夫人不是個善茬暫時也就不再追著不放了。

只要還在京城，總有法子對付的。

章蕙看向沐紅蓮道，「沐老闆，我們家老池想聽你唱幾段戲，還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這絕對是辱，別說沐紅蓮早就不登臺了，就算還登臺的時候也從不去別人家裏唱，更何況是章蕙如此傲慢的態度。

沐紅蓮也沒生氣，只是淡淡道，「池夫人抬了，我這嗓子早就不行了，唱不了。」

章蕙笑道，「沒關係，老池就好你這口，就算你什麼都不唱站在那兒讓他看看他也該心滿意足了。」

沐紅蓮挑眉道，「我怎麼記得池會長好的是池夫人這口？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為了你不惜氣死自己的妻子啊。再說了，我這人矯，長得丑的一律不見，他好哪口我管不著，但我不好他那口，沒池夫人那麼好的胃口。」

沐紅蓮輕聲細語慢條斯理，承轉啟合間卻又別有一番風。哪怕是一番嘲弄的話在說來也是婉轉聽，讓人忍不住全神貫注仔細聽說的每一個字。

「你！」章蕙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今天恐怕由不得沐老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

冷颯悠然道，「這是要綁架啊，昨兒卓士遇刺，今天大庭廣眾之下綁架，這京城的治安…真是堪憂啊。」

章蕙看著冷颯道：「傅夫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還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冷颯失笑，「你當著我的面綁人，卻跟我說不要多管閑事？鳴啊，是不是在挑釁我？」

徐鳴思索了一下認真地點頭道，「沒錯，夫人，確實是在挑釁您。」

「上一個挑釁我的倒霉蛋好像是孫銳。」冷颯若有所思地道，章蕙瞬間領會了的意思，連忙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你想幹什麼？！」

冷颯微笑道，「別怕，我一般不打人。」除非特別欠。

章蕙輕哼了一聲，看著沐紅蓮道，「沐老闆，我勸你考慮清楚。有傅夫人在，我是請不你，但你猜我請不請得你戲園子裏的其他人？」

原本面帶笑意的沐紅蓮臉上的笑容漸漸沉了下去，原本溫的臉上染上了幾許風霜。

「章蕙，我沒讓人直接趕你出去給你臉，我勸你別給臉不要臉。」沐紅蓮沉聲道。

「你說什麼！」

沐紅蓮瞥了一眼，「我紅園今天要是傷了一個人，我保證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明早就鋪滿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