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冷颯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過來了,剛剛有些迷離地睜開眼睛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沒事,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冷颯有些無奈地手拉下了遮住自己雙眼的手,「有人敲門呢。」會來敲門的不是蘭靜就是袁映,但們沒有重要的事也不會大早上隨便來敲門的。
「我去看看。」傅城坐起來道,「你再睡一會兒。」
雖然昨晚他們回來的算早了,但真的休息時間其實也並不早。畢竟冷颯剛剛乾完大事兒就能不管不顧地回去睡大覺,心未免太大了一些。
洗漱過後兩人還是被去了大使的書房,與陸次長龍督軍一起將昨天冷颯的所有行復盤了一遍,查補缺以免有什麼破綻好及時補上。
但即便是傅城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夫人確實是這方面的天才,真心沒有什麼需要他們善後的地方。
前天晚上冷颯離開使館之後就去了一趟黑市,以免費的方式悄無聲息地取得了自己需要的毒藥。
然後再提前潛了亞薩王子居住的府邸踩點,獨自一人在亞薩王子的別墅里蹲了一晚上竟然也沒有被人發現。
再之後就是潛帽間,下手,善後,然後從原路…連接別墅花園小湖與外面的水道潛出。就連當時穿的服都已經被沉了潭底。納加人想要找到要麼派人潛湖底尋找,要麼把整個湖裏的水干,或者等哪年哪月服爛掉了自己浮上來。
從頭到尾沒有人見過的真面目,在這個沒有監控的年代,冷颯沒有留下半個指紋半頭髮,納加人就算懷疑也沒有證據。
而且還留下了幾不知道順手從哪國人上弄來的斷髮。
雖然冷颯很讓人省心,但對完這些細節也已經是凌晨一兩點了。所以昨晚到現在也還沒睡多久,加上前天晚上一整晚沒有合眼,這會兒也還沒有睡夠呢。
冷颯也確實不想,倒不是沒有神而是純粹懶得。
聽了傅城的話,便點了點頭拉起被子兜住了自己的頭頂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傅城輕笑了一聲俯拉開捂著頭的被子在眉心落下一吻,然後才起更打開了房門。袁映和蘭靜站在門口,傅鈺城也站在大廳里。
「大……」
傅城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走出房間又將房門帶上才問道,「什麼事?」
袁映會意地放低了聲音道,「納加人來了,說是查亞薩王子遇刺的事。想請大和大夫人聊聊。」
傅城輕哼了一聲,「昨晚他們還沒查清楚?使館可以讓他們隨便想查就查?」
袁映道,「納加外大臣親自上門來了,說是各國使館都去拜訪了,並不是懷疑什麼只是例行詢問,也好讓大家都放心。使館里其他人也都被通知了。」
傅城微微皺眉,「人在哪裏?」
「在樓下大廳。」袁映連忙道。
傅城點點頭道,「知道了,袁映留下,老四蘭靜跟我走。」
「是,大哥。」傅鈺城有些茫然,卻還是順從地應道。
樓下大廳里氣氛有些凝重,幾位帥各自坐在大廳的沙發里或者靠著牆壁站著各自先聊著,完全沒有給站在一邊神有些尷尬的納加員面子的意思。
崔大使臉上也是掛著皮笑不笑的表,沒什麼誠意地對領頭的中年男人道,「實在是抱歉,這些年輕人難免都是年輕氣盛。」
外大臣乾咳了一聲,只得道,「大使閣下言重了,是我們失禮了才是。只是亞薩殿下之死事關重大,實在不得不冒犯各位。」
宋朗嗤笑了一聲道,「要我說,有空揪著我們不放還不如趕理好宮裏那位,不然…說不準哪天,各位也沒空管亞薩是怎麼死的這種小事了。沈兄,翻給他聽。」
沈斯年有些無奈的鼻子,卻還是一字不差地對外大臣翻譯了出來。
其實外大臣是能聽得懂安夏語的,更能聽得出來宋朗話語中的火氣。只是被沈斯年這麼認真地翻譯過來,頓時就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
見外大臣下不來臺,崔大使輕咳了一聲道,「各位,咱們畢竟是客人,配合一下主人也是分之事,畢竟……咳,龍督軍和陸次長都同意了。」
「哦。」宋朗面無表地應道。
張靜之拉著張徽之坐在一邊,一隻手強住好奇心滿溢的妹妹,面帶微笑和善地問道,「那麼,各位想要問什麼?我們的昨天的行程還是不在場的證據?」
外大臣鬆了口氣,連忙道,「例行公事,還請各位見諒。」
看了一眼四周,外大臣遲疑了一下,「呃…是不是了兩位?」
宋朗道,「傅城有老婆,能跟我們一樣麼?」
「……」宋火氣很大,是因為沒能帶上自己夫人的緣故嗎?說實話,這一趟納加之行,不來的好像更幸運。
「什麼事?」傅城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眾人回頭就看到傅大一制服筆地從樓上下來。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傅大是剛剛起床的,臉上和頭髮上水汽未乾,制服的領也沒有扣上,看想去有還有幾分慵懶肆意的覺。
張徽之小姐嗷嗚一聲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雖然還是覺得男人都是混蛋,但傅大分明是個很好看的混蛋啊。
嘖,颯颯的眼真不錯。
「……」張有些無語地低頭看了一眼妹妹,妹子你花癡你早說啊,現在傅城都結婚了你再花癡是不是晚了?
坐在沙發扶手上的龍嘖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傅城一番挑了挑眉含笑不語。
倒是跟傅城最悉的蕭軼然吹了聲口哨,堂堂皇儲的風範碎了一地。
「喲,起來了啊。」
,面對眾人的調侃,傅大顯得十分淡定。目落到了崔大使上,崔大使與他換了一個眼神笑道,「傅,納加這邊只是例行公事,問幾句就走。嗯…不知傅夫人……」
「還在睡,有什麼問題我回答,回答不了再問。」走到旁邊空著的沙發邊坐下,傅城看著納加外大臣道,「開始吧。」
納加人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眾人不怎麼良善的表到底還是忍住了。開始例行公事的詢問,主要問的自然是所有人的行蹤。
這個問題讓眾人都相當不爽,不過這些納加人說明了是所有國家使館都一視同仁並不針對安夏,而且龍督軍和陸次長都同意了他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這伙叛軍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沒幾天好日過了,故意給納加皇室四樹敵吧?畢竟就算這些得罪人的事不是皇室乾的,納加人的事終究還是得算在掌權的人上。
眾人在大廳里被納加人詢問的時候,另一邊偏廳了一個人拿著一本冊子走了過來。走到外大臣邊俯低語了幾句,外大臣手接過冊子翻開仔細看了看,思索了一下看向傅城道,「傅,從前天晚上到昨天下午三點之前似乎尊夫人沒有與別人共過?」
大廳里瞬間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發文的外大臣上。
傅城微微瞇眼,道:「你想表達什麼?」
「請問這段時間尊夫人在做什麼?聽說尊夫人的手很不錯?」外大臣沉聲道。
旁邊樓蘭舟笑道,「你的意思是…亞薩王子的死跟傅夫人有關?」
外大臣微微低頭,「我們只是提出合理的質疑。」
傅城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蘭靜,蘭靜上前一步道,「夫人昨天早上十一點起床的,十一點三十左右出門散步了一小會兒,是我陪同夫人一起的,就在這棟樓後面的小花園。當時花園裏有園丁在工作,回來的時候我們還到了陸次長夫人正準備出門聊了兩句。回到房間后夫人在客廳的窗前看了一會兒書吃了小點心,我們的客廳面對著使館右側是落地窗,但我不知道當時樓下有沒有人看到。到了下午兩點夫人就開始準備參加宴會的妝容服飾了。」
蘭靜說話不快不慢,時不時還停頓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回憶昨天的事。
外大臣還是有些懷疑,「據說之前幾日傅夫人每日都會與朋友小聚,但是昨天……」
不等他說完張徽之就不滿地道,「你們納加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我哪裏有心去找颯颯玩兒?而且…我還要陪莉婭公主啊,本小姐也是很忙的好不好?」
張靜之了妹妹的腦袋笑道,「是我拜託徽之和心攸小姐照看莉婭公主和二王子妃的,而且心攸小姐前兩天也了驚嚇…傅夫人並不太擅長理這些事。」
外大臣皺眉,他們得到的消息亞薩王子的死跟安夏人有關,但是……
傅城撐著下靠坐在沙發里,對上外大臣投向自己的目淡淡道,「你這不是合理的質疑,你這是憑空污衊。要麼拿證據出來,要麼滾出去,要麼…我送你出去。」
「傅先生,這裏是納加!」外大臣被兌了一個早上,沒想到還有比宋朗更不客氣地,終於也有些不住火氣了。
傅城並不在意,淡淡道,「這裏是安夏使館,在納加還沒有驅逐納加大使之前,這裏是安夏的地方。」
外大臣深吸了一口,掃了一眼眾人充滿敵意的目只能在心中嘆了口氣,站起來對崔大使微微躬道,「我明白了,大使閣下,打擾了。」
崔大使笑瞇瞇地道,「客氣客氣,應該的。那我們就不送了,祝納加早日查到刺殺亞薩殿下的兇手?」
「……」外大臣什麼都沒說,一揮手帶著人轉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大廳里就立刻炸了鍋,「什麼玩意兒?這夥人還能不能務點正業了?叛軍都沒當好就學人當偵探?」
崔大室輕咳了一聲提醒眾人,「人還沒走遠呢。」另外,叛軍和偵探到底哪個更難?
樓蘭舟笑道,「我覺得宋說得沒錯啊,一個王子而已死了就死了,這些人現在不琢磨怎麼對付卡斯怎麼總揪著這事兒不放?」
蕭軼然著下道,「難道是想揪住我們的把柄我們表態支持他們?還有,樓,在下勉強也算個王子。」
樓蘭舟十分抱歉,「三殿下,您怎麼也該算是皇儲。」
沈斯年道,「前提是我們有把柄給他們抓吧?他憑什麼覺得是我們殺了亞薩王子?無冤無仇地我們殺一個納加王子幹嘛?」
「……」大使有些心虛地了鼻子,這個還真是不太好說。
宋朗道,「重點難道不是,就算有什麼把柄難道我們就非得支持他們嗎?」
龍鉞道,「當然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當時連抓把柄的人一起幹掉,永絕後患。」
「言之有理。」
張靜之有些無奈,輕咳了一聲道,「重點難道不是…納加人為什麼會懷疑我們嗎?」
眾人恍然大悟,「對啊,差點忘了這事兒。」
他們中間好像出現了叛徒!
崔大使有些頭痛地看著這一屋子青年才俊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在炮還是認真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安夏的未來到這些人手裏真的沒有問題嗎?總覺再這樣下去安夏要完呢。
回頭一定要跟陸次長和龍督軍好好聊聊這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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