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冷爺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傅開車還是很穩的。
車子一路往郊外開去,路邊的人和建築越來越,就連燈也漸漸消失了。
車子行駛在空的路上,四周一片安靜一瞬間天地間彷彿只有兩個人了一般。
冷颯也漸漸安靜下來,靠著椅背聽著音樂,一邊著路邊後退的夜景這難得的寧靜。
車子一路開到了郊外的一個海灣,冷颯這才發現這海灣的山崖上竟然還有一座白的房子。
而房子正好隔著海灣與對面的城市隔海相,竟顯得那白的城堡有幾分世獨立之。
「那是什麼地方?」冷颯好奇地問道。
傅城道,「這裡原本是納加一位親王的產業,不過這位親王後來落魄了把它賣給了納加一個商人。我跟他正好認識,所以就借來用兩天。」
「你還認識納加的商人?」冷颯驚訝,認識納加王子不奇怪,連納加的商人都認識該說傅大遊廣闊嗎?
要知道傅城無論是留學還是回國之後跟納加可都沒什麼關係。
傅城道,「他當年在國外遇到危險我救過他,而且…傅家和他也有一些生意往來。」
冷颯點點頭,好吧。
傅家或者說南六省要支撐起那麼龐大的開資,確實需要很多產業,在國外有一些資產也不奇怪。
等到走近了冷颯才發現,這並不僅僅是一座修在山崖上的小樓,而是一座小型城堡。
城堡里還有面積相當大的花園,雖然安夏才剛剛過完了新年,但納加是沒有冬天這種概念的,所以花園裡此時繁花似錦芳香撲鼻。
城堡里的傭人早就準備好了當地特的餐點等待貴賓到來,冷颯地吃了一頓有些遲來的晚餐,對納加的食表示非常滿意。
吃過了晚餐兩人回房收拾了一番,臥室里有一個大臺,外面正好對著幽深沉靜的大海,以及海對面的城市。
這會兒時間還早,城市裡也依然還燈火通明,看上去萬家燈火繁星璀璨。
傅城走到冷颯後,手將摟懷中,「在看什麼?」
冷颯指了指對面的城市,笑道,「你覺得納加的首都怎麼樣?」
傅城道,「就納加這個國家而言,非常不錯。」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跟安夏比的話,還差一些。
冷颯不由一笑,「我也覺得還不錯。」
傅城搖搖頭,手將被海風吹起的長發拂到背後,英的下靠著的肩頭,「我覺得你不是這麼想的。」
傅城很早就發現了,眼前的子對很多事都有一種近乎漠然的淡定。
即便是從小生活在雍城這樣的大都市,但京城的壯麗,江城的繁華,甚至是大海的波瀾壯闊似乎都完全無法讓容。
甚至心心念念地要廖雲庭研究製造飛機,傅城都覺得可能即便廖雲庭真的把飛機造出來了,也不會覺得有多麼震撼。
冷颯聽出了他聲音里的意味,偏過頭看他,「你怎麼啦?確實很好看啊。」這城堡的位置選的相當妙,既遠離城市安靜悠然,又能看到遠的都市繁華不至於讓人覺得孤獨。特別是夜景,有萬家燈火與大海星空相伴,雍城可看不到這樣絕的夜景。
傅城靠著肩頭,輕聲道,「颯颯,無論你喜歡什麼,我都會為你尋來的。」
冷颯轉過來靠著欄桿與他對視,忍不住笑道,「我其實不是那麼難養的人,喜歡的東西也很普通啊。一般孩子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呃…偶爾喜歡一點普通孩子不喜歡的東西。」
傅城低頭著道,「我希你開心,但是好像無論什麼東西…你都只是喜歡而已,並不足以讓你看重和驚喜。」
夫人很喜歡漂亮的服和華的首飾,但沒有也不會特別惦記,得到的時候開心一下過後也很會在意。
這種覺讓傅城有些懷疑,他給予夫人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的?
冷颯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你這麼說,我總有一種自己會變紅禍水,你有一天也會玩烽火戲諸侯的把戲。」
「烽火戲諸侯?」傅城挑眉,「那是什麼?」
冷颯愣了一下,「啊,就是一個故事。說古時候有一個國王,他有一位非常寵的妃子。但是這個妃子……」
傅城安靜地聽完了這個故事,低頭認真思索了一番才道,「好像,很不錯。」
冷颯忍不住了角,抬手拍了一把他扶著自己腰的手,「傅大,思想端正一點好嗎?你這樣讓我很想瑟瑟發抖啊。」
傅城挑眉道:「夫人難道不喜歡嗎?有人將你看得比整個天下還重要。」
冷爺表示敬謝不敏,「明明是男人自己驕奢逸好吧?而且,染上千上萬的人鮮的本毫無,再真摯也毫無意義。況且,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你說後世會怎麼評價這個妃子?」
傅城微微挑眉,冷颯笑道,「男權當道,盛世需要人點綴,世需要人頂罪,一個個還要標榜自己是聖。」
傅城道,「那夫人喜歡什麼樣的?」
冷颯笑了笑,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喜歡傅這樣的啊,我希…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要忘記自己是誰,自己最初是為了什麼而出發。為了人禍國殃民的男人就跟明明有選擇卻依然為了男人拋棄一切做牛做馬被人踐踏的人一樣可憐又可恨。」
傅城沉默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冷颯了他的額頭,有些疑,「話說這麼漂亮的海景,我們為什麼要聊這種話題?」
傅城輕笑了一聲,道,「大概是因為…我想知道要做什麼才能讓夫人更我?」
「……」好不要臉!忍不住手扯了扯他的臉皮,「只要一直這麼帥,就可以了!你要是也變督軍那樣,冷爺就不要你了!」
「自然不能讓夫人失。」傅城笑道。
中年發福是失的失敗者的自暴自棄,傅大本不可能出現那樣的況。
「下去玩嗎?」傅城指了指下面。
臺下面並不是海水,而是一片不算大的沙灘。城堡的主人為了方面,還特意從山崖上修了一條通往下面的小道。
看起來相當驚險,但是對於徒手攀巖都不在話下的夫婦倆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麼了。
兩人直接從臺上翻下去,找到了下山的路口,前後不到五分鐘就已經降落在了山崖下的沙灘上。
大海已經變了一片幽暗的墨,今晚海風習習卻並不寒冷。
海平面上一眼過去是一無際的墨藍,天空卻布滿了閃爍的繁星,靜謐而麗。
冷颯愉快地掉了鞋子,細沙踩在腳下的覺十分舒服。
沙灘上還有可以生火的燃料和各種水果點心,顯然都是城堡的傭人特意為客人準備的。
傅城燃起了一團篝火,坐在一邊看著冷颯在沙灘上蹦蹦跳跳來回奔走,臉上也不由得出了和煦的笑容。
原本心中那一不安也在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冷颯回頭看到火下傅城臉上的笑意,心中不由得一跳。
和煦的笑意淡化了他因為眉梢的傷痕顯得過於凌厲的氣勢,甚至約有幾分溫雅而的味道。
冷颯跑回他邊跪坐下來,彎下腰低頭打量他。
傅城抬眼看著,「看什麼?」
冷颯笑地在他眉梢的傷痕親了一下,笑道,「看你好看啊。」
傅城莞爾一笑,「夫人也很好看。」
冷颯看看四周,笑道,「為了獎勵傅大心準備這麼漂亮的地方,我給你跳個舞吧?」
傅城一瞬間想起了去年在安瀾大學校慶時候那驚艷了整個雍城的舞蹈,點頭道道:「好啊,榮幸之至。」
這種地方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有專門的舞,冷颯只穿了一件白的長。
沒有明艷的舞,也沒有緻的妝容。
纖細麗的子穿著一件略寬鬆的白長袖長,麗的容黛未施,一頭微卷的長發也是隨意披散著,站在星空之下海天之中,麗得宛如西方傳說中的月神。
經過了去年一段那段時間舞蹈大師的魔鬼訓練,再加上冷颯本條件優越,即興挑一段舞還是不難的。
璀璨星空下的沙灘上,一白的子翩然起舞。的後是幽暗的大海,以及遙遠的天邊彷彿與大海相接的星空。
沒有配樂,也沒有伴舞,只有子輕聲隨口哼出的小調兒,纖細的形在夜幕下宛如一隻白的蝴蝶展開了翅膀。
傅城坐在火堆旁邊,目悠遠地著,眼眸越發的溫深邃起來。
輕盈舞著,冷颯回頭看向火堆旁的人,四目相對不由嫣然一笑。
舞過他邊的時候,被他手抓住了袖。
冷颯微微挑眉,傅大稍稍一用力將人拉到了自己跟前。
冷颯也不在意,笑地跪坐到他跟前笑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好看。」傅城輕聲道,「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夫人所跳得更好看的舞蹈。」這聽起來像是一句相當不走心的恭維,但對傅城來說卻是最真意切不過的實話。
這世上再怎麼厲害的舞蹈名家的表演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唯有眼前的人才是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個…想要牢牢抓,再也不讓遠離自己的。
冷颯也毫不在意這恭維的真假,心愉快地俯在他眉心落下了一吻,「傅越來越會說話了。」
剛剛晚飯的時候他們都喝了一點酒,冷颯雖然酒量不錯但這會兒似乎也有點醉意上涌了。
海風吹得長發有些凌,冷颯有些慵懶地靠在傅城懷中,小聲道,「有點暈。」
傅城將往自己邊攬了攬,讓枕著自己的上休息。
雙手輕地替攏起有些凌的長發,緩緩將髮編一個冷颯平常慣用的鬆鬆的辮子。
傅大的手藝並不好,但他卻編得十分認真。等到編好了冷颯才坐起來,手拉了拉自己的辮子也不在意好壞,笑著撲進了傅城的懷中。
星空下,一團火靜靜地燃燒著。
火堆邊,一對年輕的男相依相,清脆而歡快的笑聲被海風送出去很遠,很遠……
清晨,一縷穿過薄薄的窗紗照在冷颯的臉上。
沉睡中的人兒微微蹙眉,慢慢睜開眼睛。
優雅華麗的臥室里是全然陌生的裝飾,冷颯微怔了一下昨晚的一切瞬間都重新回到了腦海中。
昨晚傅城帶來到了這座海邊的城堡,他們在城堡下面的沙灘並肩看海。
深夜裡在幽靜的海灣里升起一堆火,兩個人守著火堆面對幽藍大海,是一種奇妙而獨特的覺。
後來大概是有些醉了,冷颯都有些記不太清楚後來他們到底都聊了些什麼,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甚至都有些記不清楚他們是怎麼回到山崖上的城堡里的,但卻記得之後的火熱與纏綿,以及模模糊糊中彷彿看到的滿天繁星。
抬起頭就看到邊已經醒來正睜著眼睛著自己的傅城,冷颯有點沮喪。
似乎無論什麼況,傅城總是有辦法比早一步醒來。
這絕對跟是不是喜歡賴床沒有關係!
「醒了?」見醒來,傅城低聲笑道,俯撥開的髮在邊落下一吻。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淡淡地饜足讓人忍不住耳邊一熱,冷颯鎮定地問道,「今天有什麼安排?」
傅城道,「上午衛長修會過來,晚上去皇宮參加歡迎晚宴,沒有別的安排了,夫人可以再睡一會兒。」
雖然這麼說,但傅城已經坐起來準備起床了。
傅大本就很忙,這次納加的行程也很趕,冷颯有時間休息不代表他也有。
冷颯了個懶腰,「不睡了,不想…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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