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也太強了。

龍元和不住在心中想著：如果他早一天認識凌兒，如果他的格不是那麼彆扭霸道，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和平相，那麼結果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就不遇到皇甫擎天了？

如果的如果，太多的如果，卻換不來既定的事實。

他的，從未開始，卻已經結束。

向來冷漠的黑眸裡，不知何時，竟約泛出了水霧，不明顯，卻被凌兒不經意間捕獲。

心，似被針紮了一下，有些痛，有些。

“你要走？”凌兒輕聲問。

龍元和斂了面上所有的表，只換上一抹笑，淺淺的笑：“我是魔尊，自然要回魔界。”

“現在就要走？”凌兒竟有些不捨，不捨於龍元和的豁達，也不捨於他的孤寂。不能爲夫妻，難道也不能作爲朋友的守護麼？

“凌兒想留我？”龍元和的心裡，悄悄的，泛出幾期待。

凌兒頷首，表認真：“王府你也住了不時間，想必也習慣了。如果空暇，希我隨時過來小住。”

“讓本尊見天兒地看著你們恩，本尊還怕自己心臟不了。”龍元和故意用傲慢的語氣沖淡離別愁緒。

凌兒有些小憾：“我以爲，我們能爲朋友。”

朋友？

他不想做朋友的。

可是，聊勝於無，能在心中佔據一席之地，也算一種幸福吧。

“既然凌兒想讓我再呆一陣，我留下便是。”其實，他也不想走。

凌兒聽罷，笑容當即浮現在那張傾城之上，嗓音清脆悅耳，恍若黃鶯在歌：“太好了，過些日子上和無痕他們都要回京，我們大家一起聚聚。”

“就依凌兒。”龍元和聲道。

堂堂魔尊，竟如此溫和親切。

凌兒莞爾，覺得自己有些自私，明知無法迴應龍元和的意，卻執拗地想要得到他的友。

天劫已過，只要雪山的問題解決，和擎天便能胎換骨，同葉無痕與龍元和一樣擁有長長久久的生命。

在未來數不盡的日子裡，有這麼一幫死生相依的知己朋友，又何嘗不是一種快？

龍元和也到了凌兒的心境，突然有些釋然了。

轉頭，龍元和對皇甫擎天道：“人皇已逝，你必會登上皇位，只盼你保持初心，不要讓凌兒委屈。”

龍元和知道，人界的帝皇向來三宮六院，妃嬪三千，他實在不願意自己心之人爲那三千妃嬪中的一個。

他龍元和珍如至寶的子，怎能爲日裡爲了等待一個男人而爭風吃醋的庸俗之輩？

“本王已許下凌兒生生世世，全心全意，怎會讓第二個人涉足我們的世界？不論爲王爲皇，我皇甫擎天的邊永遠只有一個妻子。”他說得無比真切。

龍元和聽罷，又是歡喜，又是落寞。

歡喜凌兒終於苦盡甘來，卻又落寞於這樣的承諾其實自己也可以給。只可惜，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罷罷罷，他是堂堂魔尊，三界中舉足輕重的人，焉能一直頹廢下去？

就如凌兒所言，做個永生永世的知己，倒不必爲夫妻間那些瑣碎小事煩擾，愜意相伴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