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辭到公司從專用電梯走出來,程斂從嚴鉞辦公室出來,他一個立定,眼睛都直了,“賀哥?我沒看錯吧?你你你,不是下班了嗎?”
某些人自從和大小姐過上沒沒燥的纏綿小日子,再沒正經加過班,今晚神奇回到溫鄉了還能來這板床?
該不會是被大小姐給趕出來了吧?
嘿嘿,這倒是稀奇。
賀宴辭吃癟,程斂長著大還沒見過,程斂笑得賊兮兮的。
賀宴辭手掌辦公室門自打開,淡淡地瞥程斂一眼,“你一個外來人員,大晚上都能在我地盤晃悠晃悠的,我還不能來加個班?”
程斂趁賀宴辭芯片門還沒關上,進去,“賀哥,什麼什麼況啊,該不會大小姐把你趕出來了吧?”大小姐還是和小時候那樣霸.道吧,又不好,賀哥又不能怎麼滴,只能忍被打,家.暴?
哈哈哈——
賀宴辭被家.暴,可太好玩了。
賀宴辭很無語的瞧了一臉幸災樂禍的程斂一眼,把自己寶貝在懷里的杯子往辦公桌上一擺,放在了最醒目的中間位置。
程斂直勾勾的盯著和賀宴辭大氣嚴肅的辦公桌一點都不搭的瓷杯,“賀哥,你最近是去兒園做公益了嗎?兒園的小朋友都開始送畫畫的杯子給你了?”
程斂想拿起來看個究竟,手還到杯子,被賀宴辭寶貝的卷在懷里,作輕的換了個安全地方。
賀宴辭作優雅地解開西裝紐扣,下西裝搭在椅背后,轉頭嫌棄的看了程斂一眼,“什麼眼,兒園能有這個水準?分明是國際大師的標準。”
“.......”程斂腦瓜子嗡嗡極其無語,“嚴鉞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賀哥還說我眼差,你瞧瞧這個杯子,分明是個兒園的熊孩子才能搞出來的。”
嚴鉞遞一份文件在賀宴辭辦公桌上,瞧了眼賀宴辭寶貝得不得了的杯子,斜了程斂一眼,“說你沒點藝細胞,還不承認。象挑染,你看得懂?”
“嘿~”一個個的都這麼說他,他很不服氣好嗎?
他怎就不懂了?
程斂叉腰,隔一定距離盯著杯子琢磨,他非要琢磨出點什麼花樣來。
片刻,程斂揚手打了個響指,“我看懂了,杯子上小版的男孩跟賀哥好像!”
“......”
賀宴辭冷呵了聲,分明是他,什麼跟他很像?他抬手解襯衫袖紐扣,手臂上的那條口子被襯衫料子蹭到有些不舒服。
程斂琢磨半天,雙手一拍,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件,“賀哥,這上面的小孩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
賀宴辭卷袖子的手頓下,一悶氣直沖而上,還沒能說點什麼,程斂正好瞧見他手臂上的傷痕,“握草,賀哥你該不會因為這事被大小姐趕了出來,還被大小姐給打了?”難怪,這也太過了吧?都有私生子了,大小姐那脾氣得了才怪!
“不是啊,賀哥,咱道德底線還是有有一點的吧。不能對不起大小姐,好歹大小姐也跟在我們后跑了好幾年,沒有特別的好歹也有個小時候的分啊。別說,這小孩可太像你了,我可太喜歡了。賀哥,他幾歲了,我可不可給他當干爹?”
“......”坐辦公椅上的賀宴辭沒差被氣得心梗塞,“你這種貨能活到現在也算個奇跡,嚴鉞趕把這貨弄走,別讓我再看到他。”
程斂看著轉過椅子背對自己的賀宴辭,還一臉茫然。
嚴鉞無奈拍拍程斂的肩,嘆嘆氣,小聲說,“程斂啊程斂,你智商怕不是都用在了泡妞上面去了吧?沒看見賀哥怎麼寶貝這玩意兒,那上面的人圖分明就是Q版的賀哥啊,只怕是大小姐給他畫的。”
“賀哥,這是大小姐畫的?稀奇啊,大小姐還會這技能啊?”他還以為大小姐只會哭鼻子,不就要讓人哄,沒想到還搞得了藝,“嘿,可真好看。趕明兒我也讓大小姐給我整一個。”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賀宴辭抓起一本文件揚起手要沖程斂丟了去,在文件下的一個長方形的紳士黑盒落了他眼里,賀宴辭眉心擰。
嚴鉞看了眼禮說道,“這是我放的。齊總監,給大家都準備了新年禮,托我帶過來。我回公司的時候你下班了,便給放這邊了。”他們的都是四方的,賀宴辭的是長方形的禮盒,不知道是什麼。
“齊總監人到哪里了?”賀宴辭單手支頭,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文件夾,眸淡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應該快到公司了。”嚴鉞回。
不一會兒,齊藍奚敲門進來,手里拿不文件。
“原本我還想著明天再來向你匯報。給,RC總裁親自簽字的,ecc談妥,接下來三年他們的DE控制版權都有我們主張,這是合同。”齊藍奚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把合同遞給賀宴辭。
還想說些什麼,瞧程斂靠在會客區的長條沙發背上,抱手臂瞧。
齊藍奚淡笑,“程總,我是有什麼地方讓您不滿嗎?”
程斂嘖聲,“齊大我傷心啊,我們兩關系還是不錯的吧?”
齊藍奚扯了扯角,“程總,此話怎講,讓我很慌啊。”
程斂:“哎,齊大,你出個差回來,老嚴、賀哥公司其他同事都有禮,為什麼唯獨我沒有。”
齊藍奚沒想到這麼多,歉意道,“不好意思,改天我選個貴重的禮,親自送到程總公司,給您賠不是。”
程斂了他一雙會勾人的眼睛,“那倒不至于,我這人對一向寬宏大量。我看這樣吧,賀哥辦公桌上這個牌子的方巾我看著不錯,是我常用的牌子。賀哥這種好沒調的男人,西裝襯衫都是一板一眼的商務裝,給他浪費。況且賀哥還有媳婦兒給買,只有我一個,還習慣在西裝上做各種修飾,可憐啊,不如齊大轉手送給我?如何?”
“......”
齊藍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不愿意會得罪人。
齊藍奚得目看去對面坐在辦公桌后面的賀宴辭。
賀宴辭跟沒聽見似的,穩坐泰山,似乎這個討論話題不關他什麼,低頭查閱文件。
齊藍奚咬了咬,“程總喜歡得話——”
齊藍奚話還沒說完,程斂拿起桌上的禮盒,“喜歡得不得了!多謝了,齊大。”程斂晃了晃手上的禮盒,還沖賀宴辭挑了挑眉,剛剛他說錯話了,這會兒,這樣算是將功補過吧,這樣他家記仇的賀哥總不至于私下報復他了吧?
程斂這人咋咋呼呼不假,也看得出來賀宴辭有話找齊藍奚說,有些事不說明白,并不代表不清楚。
他勾住嚴鉞的脖子,一起出去。
辦公室門帶上后,齊藍奚淡定從容的將其他幾份文件給賀宴辭,“這幾份是海外公司Icr數據評估都不錯,明年啟6D項目問題不大。”
賀宴辭淡然的翻閱文件,沒應聲。
齊藍奚目在賀宴辭上頓了頓,開口道,“禮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我不知道程總在這邊,我等會讓朋友再調一條過來。”
時隔片刻,賀宴辭從文件里抬頭,深眸淡淡地沒有什麼溫度,“不必麻煩。程斂雖開玩笑,他有句話說得有道理。方巾這些東西不適合我,將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場合需要搭配,你們嫂子全權負責。其他我不敢謬贊,穿搭方面,你們嫂子敢說第一就沒人敢稱第二。刺繡的本事也是一流,挑染也不錯。別瞧年紀不小,做起事來,那是有模有樣。”
賀宴辭一席話,齊藍奚面有些慘白,他提到挑染,手指還有意沒意的敲了敲電腦桌面,齊藍奚的注意力被賀宴辭敲桌面的手指吸引,迎眼看去在賀宴辭電腦旁看到了一只絢麗多彩的杯子。
一直記得賀宴辭不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他的東西都是清一,辦公室都是高級灰和白相間。
齊藍奚的目鎖在上面的彩穿著西裝的Q版人像,一看便知道是賀宴辭。
齊藍奚想到白天在商場三樓手工店那一套杯子,和這個風格基本一模一樣。
再聯想到手工店的老板對那位挑染杯子的客人。
齊藍奚的腦袋轟的一聲巨響。
這一刻,那些的不明白,逐漸展開,明朗。
挑染、皮帶扣雕刻。
齊藍奚要是白天在商場的懷疑只屬于猜測,那刻這一刻無比明白,能個商場頂層只為一人服務的那個宛如民國時期的極子,就是賀宴辭的新婚太太,溫家那位多病的大小姐。
齊藍奚的手指跟著心頭了。
不得不承認一點,那位溫家大小姐并不是以為的病懨懨花瓶,有獨特魅力,上那種獨有的貴和深閨氣質,是永遠都學不會,也做不到的。
明顯覺到,賀宴辭提到那位溫大小姐,他的太太,他一向淡漠可以稱得上薄的眸子里,竟然看上去那麼有溫度,那麼溫。
并不想程斂他們所說的那樣討厭。
賀宴辭的話并沒有停下,“阮阮,前些天嫌棄我服太單調,沒什麼調,跟走在一塊兒,嫌我年齡大。今天白天買了一堆領帶夾,來襯托我的領帶。略的算了算說也有幾十枚。我以為讓我幾個月不重樣。仔細盤問,是給氣了。”
齊藍奚角了,怎麼可能聽不出賀宴辭話有所指。
齊藍奚抬眸對上賀宴辭冷眸,冷笑道,“賀總這是親自下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溫大小姐了什麼委屈,需要來替找場子了?今天我的確是看上了一枚Anan小姐為溫小姐準備的領帶夾。我是征求過溫小姐同意的,是溫大小姐臨時改變主意。沒想溫大小姐這事也還需要賀總親自找場子。”
“不需要。真想要計較起來,你不是的對手。”賀宴辭語氣冷漠,拉開屜。
“......”齊藍奚。
賀宴辭從屜里取出了兩份文件,推到齊藍奚面前,“有些事,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而是我作為的丈夫,該盡到一個丈夫應該保證的安全。”
“你一直知道對不對?”齊藍奚抿了抿,好笑,小心翼翼維護的,原來他一清二楚,“你還選擇了裝糊涂。”
“裝糊涂沒必要,而是不想彼此難堪。”賀宴辭沉穩的嗓音很冷,勝過寒冬。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除了工作,沒有任何集,更沒有曖昧行為。”賀宴辭深眸里夾一層冷意。
是,比誰都要清楚。
別說曖昧舉,這些年一次跟講的話,都沒這半個小時多,說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溫阮。
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機會,就如嚴鉞說,賀宴辭在商場上是一個何其殺伐果斷的人,在上不可能拖泥帶水,如果真不喜歡一個人,不可能人擺布。
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更不會久不出擊。
齊藍奚看眼前的文件,“這是什麼?”打開文件夾。
一份調度的通知。
一份升職任命書。
齊藍奚眼眸微潤,笑,“賀總這是要把我驅逐出境麼?”
賀宴辭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婚戒,面上沒什麼多余的神:“海外業務這些年一直是你在負責,對你沒什麼壞。你談回來的RC項目一并屬于你。”
齊藍奚眼圈紅紅的,“你這是把我從集團徹底離出去了對嗎?”還真是決絕。
賀宴辭淡聲,“話該說我已經說清楚了。”
齊藍奚抬頭看賀宴辭。
這一刻,齊藍奚覺得賀宴辭是陌生的,有種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的覺,冷漠地一溫度都覺不到,明明他們坐在兩米不到的距離,似乎隔了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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