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安親王夫婦帶著一頭雪狼和豎耳朵的狗進來看虎爺,他們要出發了,要去尋找虎爺散落的神魂意識。
虎爺如今躺在奉先殿隔壁的惠寧殿,惠寧殿如今更名為金虎殿,雪狼和豎耳朵狗進去之後,趴在虎爺的邊一不,看眼睛都是很難過的,但難過之中見堅定,它們都會把老夥伴散落在外的東西找回來的。
雪狼的爪子在虎爺的背上輕輕地抓了一會兒,哼哼唧唧地沒一會便落了淚水,豎耳朵狗也是如此。
等告別完畢,安親王夫婦他們也跟宇文皓夫婦告別好了,再三叮囑一定要一個月喂一次丹藥,每月十五都把它挪出去曬月。
最後,依依不捨地,夫婦兩人帶著一雪狼一狗離開,落日照著他們的背影,他們三步一回頭,自從相識便不曾分別過,一同挨過窮,一同吃過燒烤,一同上過戰場,一同走過人間許多許多的路,現在要丟下它在這裏了。
元卿凌瞧得心裏也難,抹去眼淚,希虎爺能快點好起來,然後和他們一起繼續走這人間路。
他們走後,肅王府的人也進宮來了,是所有的黑老者都來了,他們陪伴著虎爺,靜默無言。
無上皇陪伴了一會兒,便出去和元卿凌他們說話。
無上皇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虎爺是會醒來的,只是大家覺得,或許有生之年,都等不到這一天。」
這句話讓元卿凌頓時破防。
是啊,他們自知年紀大了,很多人能等到虎爺醒來,但是他們未必能。
而這世間的人那麼多啊,多到數不清,但是他們都和虎爺沒有關係,不在乎虎爺醒來不醒來。
他們在乎,但他們未必等到。
元卿凌走開了,不忍看這個場面。
宇文皓站在外頭,靜靜地看著殿的人和相,除了黑老者他們,可樂和七喜的老虎都來了,在虎爺邊徘徊。
宇文皓不知道虎爺和二虎的關係,或許是父子,或許是孫子輩,又或許沒有源關係,但是這一幕總是人瞧著心頭揪痛的。
元卿凌知道自己對於虎爺的治療是有限的,安親王夫婦把虎爺安置在宮裏,是怕肅王府里的人看到渾焦黑的虎爺會一直難過,現在安置在宮裏頭,他們偶爾進來看一眼,然後告訴他們虎爺在一點點地好轉,他們就能安心地忙自己的事去。
元卿凌知道虎爺的機能還是正常的,有新陳代謝,所以幫它剃了焦黑的髮,過陣子長出來的會恢復正常。
為了促進新陳代謝,元卿凌也給它掛一些營養葯。
帝后都習慣每天過來看看虎爺,太子和二皇子包括澤蘭也是,會帶著自己的寵過來陪虎爺玩耍。
阿四針線好,給剃的虎爺親手做了一件大裳,那麼每一次大家進來看虎爺的時候,就不會看到虎爺是蓋著被子躺在這裏。
宇文皓有時候會很難,他知道虎爺的事跡,知道肅王府最困難的日子,是虎爺一同陪著度過的,虎爺還曾經因為肅王府缺銀子而放租出去。
也在那個什麼都缺乏的時候,救了獻帝爺,封聖飛將軍,最後更被封為一品神大將軍,換了一大筆的賞賜,才使得肅王府度過了那至暗時。
當然,這是對於肅王府而言的,對北唐虎爺一樣出力不,好多場戰事虎爺陪著武將們上戰場,誅殺了不敵人。
它是當之無愧的神大將軍。
四爺也來看虎爺,四爺是安王妃養大的,也算是虎爺看著長大,虎爺沒搶他的,但也陪伴了他幾乎整個年時。
宇文皓說四爺除了認他娘親那會兒,便不曾掉過眼淚,但是那一天四爺在金虎殿裏抱著虎爺,哭了一場。
看完虎爺出來,四爺和宇文皓坐在廊下喝酒,首輔和徐一也進來陪坐。
落日沉沉,餘暉也失去了活力,四爺臉上的芒很是黯淡,他說:「曾有一段時間,我特彆氣它,太嚴厲了,師父當年留在我邊的時間不多,但是回來就會派虎爺盯著我練武,那時候的虎爺簡直就是活閻王,不管多累也不許我休息,一旦懈怠就撞我,我被它撞斷過,那時候我每天都在反覆想一件事,那就是炭烤虎到底好不好吃。」
宇文皓聽得很是傷,幽幽地道:「是啊,不知道炭燒虎好吃不好吃呢?」
四爺頓時跳起來就要揍他,首輔和徐一在旁邊,一個拉開一個勸著,漫不經心又敷衍地說:「算了,算了,他了,是真的了,到點用膳沒用上就腦子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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