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狹路相逢，站住！

小南乖巧的點頭。

素嬈見狀欣的了下他的頭發，顛沛流離一月，他順的發也變得幹枯，失去了原本的澤。

這一行人裏他年歲最小，哪怕刻意照料，還是了不苦。

好在，都過去了。

“姐姐，我了。”

小南了幹癟的肚子，時隔多日，第一次說出這句話。

“那姐姐帶你去找吃的。”

說著素嬈牽他往外走去，竹晏目追隨過去，掃了眼遠那皚皚雪山，腦海中閃掠過數個悉的麵孔，他們的表從鮮活到最後的凝固，殷紅的跡長埋冰雪之下，活著的人唯有更好的活著，才對得起他們。

“殿下，屬下扶你。”

竹晏走到太子邊，小心的攙扶著他。

他傷勢尚未痊愈，又經曆這番耗損，幸虧習武之人底子好，仔細調養段時間就能恢複過來，但不知為何，向來喜歡圍著太子打轉的木芙蓉，此刻卻獨自在旁走著。

因著這一路沒再出什麽幺蛾子。

竹晏看順眼了些，隻是這時候也沒心思去琢磨大變的緣由。

木芙蓉神恍惚的走著，腳下突然踩空，整個人不控製的往前撲去，甚至連驚的力氣都沒有，看著那滿是砂石的地麵在眼前放大，心中苦笑。

看來這次免不得要毀容了。

閉上眼準備迎接這次的衝擊，結果旁有人了句‘小心’，跟著的胳膊被大力一扯，踉蹌了幾步，勉強站穩。

睜眼去，就看到蕭散沉著臉道：“走路不用眼睛嗎？這麽大的地坑你看不到？”

他語氣不耐，暗藏著一關切。

木芙蓉當場愣住，“你……”

“我什麽，趕走，再耽擱下去，要掉隊了。”

蕭散不由分說的抓住的胳膊，借了部分的力給，木芙蓉腳步虛浮的跟著他走，灰白的麵上浮現抹赧之，須臾，小聲道：“那次的事，對不起。”

不該嘲諷他們。

似是沒想到木芙蓉會道歉，蕭散腳步頓了下，很快恢複如常，冷聲道：“你不用說這些違心的話，我拉你沒別的意思，隻是不想耽擱大家的時間。”

“我，我沒有違心。”

木芙蓉察覺到他的速度不自覺加快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白小七和徐朗有些心煩，下意識了脖子，囁嚅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事……是討人厭了些……總之，後麵不會這樣了。”

蕭散板著臉不說話。

木芙蓉也不知道他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又或是聽到了裝作沒聽到……看出他心不好，自那兩人死後，就很看到他笑了……

實際上每個人都是如此。

他們從不悉，到朝夕相的夥伴，再到生死離別。

連一個外人都覺到了哀涼。

更遑論其中之人。

眾人心思各異，三五群的走著，隨便找了個地方歇腳，然後尚有行之力的人去尋找吃食，等到竹晏拿回了幾顆滿是傷疤的果子，眾人簡單用袖子了下，直接開始狼吞虎咽。

這種東西換在以前他們拿來喂馬都嫌磕磣。

但有了這次經曆，他們才發現曾經引以為尋常的東西亦有珍貴之，其他人抓回了兩隻碩的兔子，順手拾了些幹柴，皮後隨意用融化的雪水洗了下，架起火就開始烤。

香四溢。

哪怕沒有任何的佐料，眾人聞著也是食指大，等烤的差不多了，顧不上燙，直接拿手了些就往裏塞。

“給我留點。”

“你們慢點吃啊，死鬼投胎啊，那隻是我的。”

“嘖，誰洗的兔子，裏麵怎麽還有。”

“你不吃？那趕給我。”

……

休整了兩個多時辰，雖然這點吃食並不管飽，但好歹能提供些熱量和氣力，待他們有了神，互相攙扶著往外走。

“按照地圖來看，從夾蜂道後這片雪山出來，周圍還是沒有人煙，唯有三十裏開外有個小城，陶定郡的況我們不太悉，先去那兒落腳，設法和棲遲他們取得聯絡再說。”

素嬈的決定其他人均無異議。

這無疑是眼下最安全的選擇。

他們穿過山澗溪流，一路朝小城的方向走，眼瞅著就要徹底離開這片荒山，卻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傳來，還伴隨著兵甲相互撞擊發出的鏗鏘之音。

“來人了！”

那馬蹄聲如雷，陣陣扣人心弦，眾影刺下意識將太子和素嬈護在中間，竹晏一掃兩側，聲音頓沉：“沒有能藏的地方。”

這兒隻有一條路。

他們這群人傷病纏，氣力不濟，如今能挪已是堪稱奇跡，不可能跑過那些四條的。

“來的是騎兵。”

太子眸冷沉，他們剛出虎，又狼窩，這一路的選擇都是隨機而定，這樣都能撞見敵軍，隻能說是命數使然。

素嬈深吸口氣，蛟蛇刃的刀鋒悄然從袖中出。

“如果他們隻是路過那最好，不必打草驚蛇，若是……”

頓了下，聲冷如冰，“若是別有居心，那就準備死戰吧。”

“是。”

眾人低聲齊喝。

他們的站位在須臾間發生了變化，比平常更加靈活，進可攻，退可守，但若不主出擊，便也看不出什麽門道。

眾人埋頭慢慢往前挪著。

他們麵黃瘦，形容枯槁，穿著的又都是麻，一派窮困潦倒的破落樣，再加上刻意收斂氣勢，丟在難民堆裏也看不出什麽差別。

兵們騎馬由遠及近，端坐在馬背上朝他們看來。

眾人將太子在中間，反正都是腳步虛浮，人一多，他腳上的病自不打眼，這一行人約有兩三百個，個個狼狽不堪，上的甲胄破破爛爛的掛著，頭盔都不知道丟到了哪兒去。

雙方簡單的一打眼。

各自錯過。

素嬈等人繃的神經驟然放鬆下來，長籲了口氣，看來他們運氣不錯，這些人隻是意外撞見，能這樣分開自然是極好的。

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

隻是沒走出兩步，後的馬蹄聲忽然去而複返，噠噠的聲音在山巒間回，眨眼就到了近前！

“你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