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脾氣，別讓眼淚衝散了福氣

“阿嬈？”

許久不見應答，木芙蓉徑直喚道，素嬈腦海中的回憶戛然而止，收回思緒，笑看向。

“抱歉，剛才走神了。”

“沒關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木芙蓉看麵上並無抵之，心口懸著的氣終於散開，怯道：“我自沒什麽朋友，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同齡人，這下總算能有個說己話的人了。”

自顧自說完，沒看旁邊人的臉，問道：“阿嬈，你剛才在想什麽，了你好久都沒反應。”

竹晏眉頭皺了下。

這子好生奇怪，泛泛之哪有刨究底的道理。

姑娘跟很嗎？

還阿嬈，阿嬈也是能的？

他心裏不住嘀咕，但考慮到太子的關係，又見素嬈麵如常，隻能忍下不滿。

不過，太子也發現了此舉不妥，“木姑娘，我看夜已晚……”

“公子這是嫌我多話了嗎？”

木芙蓉怔住，眼眶開始泛紅，“我隻是覺得相識之初鬧了些誤會，想和阿嬈多親近些，既然公子嫌我麻煩，如今您家裏人找來，想來日後定能平安，也用不著我再擔心，明日我就收拾東西離開。”

的緒來得太快，幾乎沒留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等回過神來，已經解下上的披風，遞給了素嬈，“素姑娘，多謝你的東西，可惜我份卑賤，浪費你的好意了。”

素嬈抬首看，眸幽沉，一言不發。

卻沒有接。

“木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太子臉微變，起想解釋又無從開口，隻能無措的看著。

“那公子是什麽意思？”

木芙蓉視線從素嬈上移向太子，眼睫掛著淚，倔強的咬不肯讓它掉落，兩人四目相接，一尷尬的氣氛彌漫開來。

連最不會看眼的小七他們都紛紛埋下頭去。

好家夥。

他們看到這些場麵，會不會被滅口？

而竹晏麵上不耐之越發明顯，這子縱然對殿下有救命之恩，但實在太過難纏，讓人生不出好來。

鬧就鬧，幹什麽老拿姑娘作筏子？

欺負脾氣好？

他逐漸滋長的火氣忍不住竄了出來，快步走到木芙蓉麵前，將披風取過，隨手拍了下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冷聲道：“的確是浪費了，我們姑娘就是心眼太好，總遇到這些麻煩事。”

他語氣冷，說話不太客氣。

木芙蓉渾一僵，麵上更顯難堪，咬不語。

事驟然變這樣是誰也沒想到的，就算說開，眾人也沒了敘話的心思，太子深知這一切的矛盾從何而來，輕歎口氣，對素嬈歉意一笑。

“阿嬈，木姑娘子率真，行事偶爾會失了周全，為兄替給你賠罪了。”

說著，太子便要拱手行禮。

“兄長這是做什麽？”

素嬈忙將他攔住，以他的份，本不必這樣放低姿態，是真心相，才會如此。

念及此，因木芙蓉的舉而生出的些許緒悄然散開，淺笑著移開了話題，“夜已深，確實不宜多聊，後麵的事還麻煩著呢，不如今夜先歇息吧，大家也倦了。”

“好。”

太子知道有意把人支開，緩解此地的尷尬，默默領了這份。

蕭散幾人如釋重負，趕告退。

素嬈轉走了兩步，又驀的停下，回首對木芙蓉笑道：“木木姑娘，你救了殿下，所有人都念你的恩，將來必有福緣相贈，可別讓眼淚把福氣衝散了，你說呢？”

話落，不再理會木芙蓉，也不在意後者會有何反應。

對太子微微頷首，緩步離開。

竹晏看到木芙蓉臉忽青忽白，笑嗤了聲，拱手道：“屬下告退，殿下早些歇息。”

他們去了旁邊的巖裏。

四下空無一人。

死一樣的寂靜順著脊背爬上來，麻麻的，令人得不自在，木芙蓉了下子，倔強的沒去看他。

太子率先打破了局麵，“木姑娘，你救我命，替我尋草藥療傷，還因此被……”

“在下深知虧欠於你，也很激你所做的一切，絕無半點嫌棄之意，你當真是誤會了。”

他語氣誠摯，木芙蓉聽得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但想起素嬈那句‘別讓眼淚把福氣衝散了’，又生生憋了回去。

“對不起，我讓公子為難了。”

木芙蓉低著頭，輕聲道：“我不是故意想找麻煩，我是看你們相談甚歡，急於融其中，可我份卑微又笨，說什麽好像都不對。”

“要不是他們找來，我都不知道自己隨手救的一個人，居然是皇城裏麵的貴人……”

話音漸低，低的近乎自語，“也是，像我這樣的人，能見到宮裏的貴人已是三生有幸，又有什麽資格知道您的真實份，沈公子，嗬，是我看不……”

“不坦白份是怕你知道後更加危險。”

太子沉歎口氣，“自稱沈公子也並非信口胡謅，我隨的是阿娘的姓氏，早年亡故，借此算作寄托。”

木芙蓉驚訝於這個回答，愣了會，遲疑道：“之前種種就當是非得已，那現在呢？”

太子目疑。

木芙蓉道：“你現在要告訴我你的真實份嗎？”

什麽都不知道，像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以為這些時日的患難與共足以讓兩人坦誠相待。

可那一聲聲殿下讓所有的堅持都了一場笑話，在那些人麵前，看著眾人朝他跪拜，看著他與他們談笑風生，看他喚那子‘阿嬈’，卻被一聲聲‘木姑娘’刺的心中滴。

生死患難，還不抵那乍見之歡。

豈能從容冷靜。

想聽他解釋，但他始終沒有開口……

直到現在。

太子深深的看半響，後退一步，雙手合攏，躬一禮：“東宮太子離玨，拜謝木姑娘救命之恩。”

“東宮……太子……”

木芙蓉愣愣地看著他的發冠，一時啞然，足愣三息左右，才不敢置信的念叨：“離是我朝皇姓，你真是太子……”

皇城裏的殿下有許多，他竟是那唯一頂尊貴的人。

國之儲君。

要不是木芙蓉登場，我都不知道你們都在悄咪咪的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