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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明月(雙重生)》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母親。”姜昭從室出來,第一眼先看到的不是端敏長公主而是換了一個地方擺放的玉樹。想起來這個時候是和端敏長公主爭吵的開始,后來一次比一次激烈,最最激烈的一次的母親失手將這盆玉樹砸碎了。

下次有機會還是將這盆玉樹送給陸表兄吧,萬一再被砸碎了很可惜。

的目盯著玉樹不放,端敏長公主也看到了這盆價值不菲的玉雕,眼神微有晦發髻,嘆道,“皇兄最是疼你,母親若沒有記錯,這是父皇還在世的時候那些個小國獻上的貢品,堪為國寶。”

為長公主,用的賞的東西還不如這個兒珍貴。

“舅舅說它寓意長壽,于是就給我了。”姜昭有些神不濟,腦袋半垂著,懶懶的樣子。

“母親今日過來可有事尋我?”有些記不清楚一開始和端敏長公主是為了什麼爭吵了,只記得那時自己無盡的厭煩。

“你二哥說,昨日你去忘仙酒樓看狀元郎游街,母親想知道你是否了心思。昭兒,你的年紀不小了,等你二哥了家你也要認真考慮了。”端敏長公主對著自己病歪歪的兒,做不到像兒子那般的稔親昵,索直說了。

“母親,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嫁人家。我不過就是出了一趟公主府,您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呢?”姜昭抬頭,看向端敏長公主,眼神微微疑。即便是陸表兄,姜昭也沒有過嫁給他的心思,去看他游街是真的想看到他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風采,也是真的想明正大地在眾人面前高高興興地玩樂一番。

端敏長公主被問住了,神有些尷尬,“母親也是有而發,你的堂妹五娘看上了的表兄,就是今科的狀元陸照,母親便想到了你,比五娘的年紀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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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看上了陸表兄?姜昭回憶起在竹林看到的那一幕,很直白地開口說道,“喜歡是沒用的,三嬸娘不會同意。”

還記得,三嬸娘費盡心思將五娘嫁了高門,陸表兄夠不上三嬸娘的標準。不過,姜晚歸寧的時候已經下定決心要死了,本沒有面,不知道三嬸娘為姜晚挑中的夫君是何等模樣品行。

再說,陸表兄也不喜歡姜晚啊。這一點姜昭也很肯定,因為昨夜陸表兄還溫地抱著呢。

端敏長公主又被姜昭的話噎了一下,咳了一聲,“三房的事有你祖母在,母親只關心你的終大事,昭兒,你才是我的兒。”

不想話題偏到三房上,遲疑地提了一句昨日王陪同九公主也去看了狀元游街。

王還未選王妃,你與他從小都生活在宮里。”端敏長公主委婉地說明了自己的意思,覺得這對姜昭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皇兄那般疼

“母親,靖王表兄也還沒有選妃,剛好外祖母正在忙這個。”姜昭直直地看著長公主,彎了彎角。和靖王的關系比王親近多了。

“靖王?不行,他的母親是崔家。”端敏長公主一口回絕,崔家犯下謀逆的重罪,人都死絕了,靖王天生就不可能登上皇位。

“崔家又怎麼了,母親你很久沒去宮里消息落后了呢。”姜昭臉上的笑沒有到眼中,語氣帶了一分天真,“舅舅去了崔皇后的宮中,母親你不知道嗎?”

端敏長公主還真的不知道這事,和高貴妃有了齟齬后,確實很久沒進宮了。聞言,有些難看,皇兄怎麼能去崔皇后的宮里呢?那崔氏雖然還是皇后但被幽失了宮權該永遠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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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崔家在宮宴上下的毒,昭兒,你忘了?”

姜昭看清了的臉,垂下眼皮地往后靠去,淡淡開口,“是母親忘了,我還殘余著毒素,一副破子活不了多久。”

“母親,好端端的,你為何又要提起我的傷心事?”

“母親,我也想像尋常的小娘子嫁人家,可我不行。”

“我恨當年下毒的人,一切和崔家勾結的人,他們毀了我,他們都該死!”

姜昭一句一句出口,端敏長公主臉一寸一寸變白。沉默了幾瞬后,猛然站起,語氣又快又急,“昭兒,今日是母親想錯了,母親也恨那些人,恨崔家人,是崔家人毀了你!”

姜昭靜靜地垂著眸,不言不語。

“崔氏不要妄想翻,不行,本宮定要立刻去宮里問一問皇兄,他是否還記得崔氏一族做下的孽?!”端敏長公主說到最后已然帶了怒火,平時的雍容華貴扭曲地不樣子。

仿佛真的像是一個為了心兒憤怒的母親。可是,這母親上一刻為了自己的利益還在試探讓嫁給王。

“崔氏一族已經因為謀逆被滅了,崔皇后也不知道當年的事被牽連幽了十五年也足夠了。更何況,母親真的要質疑舅舅對后宮的安排,讓高貴妃繼續穩坐后宮第一人?”姜昭不相信崔皇后會任由姑母和表兄奪了自己夫君的位置,況且還有兒子在。所以,即便崔家害對崔皇后和靖王也沒有恨意。

也認為舅舅寵幸崔皇后有敲打太子和高貴妃的用意。

端敏長公主一時啞口無言,急怒的神僵在臉上。和高貴妃現在不對付,而崔氏能打擊高貴妃也不假。

“母親,我累了,要喝藥休息了。”姜昭遲遲聽不到母親的聲音,徹底閉上了眼睛,臉頰的紅潤早就消失不見了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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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三分的猜測變了五分,原本以為端敏長公主不知

可惜,是又一次自欺欺人了。

安國公府,三房正院。

陳氏慈地讓人送走七郎進學,瞥了一眼不安的兒,長長嘆了一口氣,“晚兒,我知道你對你表兄的心意,前兩次你私下攔住你的表兄我也只當不知。”

姜晚聽母親說開了擺在明面的,急切地點頭,“娘,我是真的喜歡照表兄,照表兄中了狀元前途無量,就連大伯父都夸贊他。”

陳氏搖搖頭,“你表兄對你沒有意思,我就算是他的姨母也不能勉強他娶你。”說著拍了拍姜晚的手,“再者,晚兒,你份高貴,將來定是要為了家族嫁高門。”

姜晚不甘,要反駁。然后看到一向弱的母親臉上表出的幽怨和野心,愣住了。

“你照表兄中了狀元也只是六品的小,沒有安國公府扶持不知多年才能往上走一步。京城里面沒有人將六品當回事,你的父親在朝中掛了個五品的閑職,府中有誰瞧得起他。你是安國公府的小娘子,母親縱然喜歡你表兄,也不敢輕賤你。你該是世子夫人、侯夫人,便是…皇子妃王妃也無不可。”

……

原來表兄也不過是六品小,原來份甚至可以做王妃!姜晚記住了母親的話,恍惚地離開。

走到院門口,想起對冷言拒絕的表兄,忽然心中的悸不見了。六品的小,要為人上人,需要很多很多年。而姜晚,不想等的太久。

“夫人的話,老奴看五娘子已經聽進去了。”姜晚走后,陳氏邊的婆子低聲開口說道。

是我的兒,我知道想要什麼。”三夫人作輕地用帕子按了按角,眉眼間有些的得意。今日靠著陸照,在老夫人和國公爺的面前都大大長了一次臉,沒聽到就連宮里的九公主也跑到宮外去看陸照騎馬游街嗎?圣上為照兒賜下表字,國公爺都稱贊不已。

三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長過臉了。

“去開了庫房,選出些貴重的東西往照兒那里送去。對了,照兒邊只有一個書,我記得你的三兒子還沒有安排差事,就去照兒的邊吧。”陳氏一通安排,決議不能斷了和陸照的往來。

婆子領命,走出門才發現一件要的事,好像們不知道陸郎君現在的住

“那日,府中特意派了一輛馬車。聽說是世子邊的人吩咐的,不如去問一問?”最后,急沖沖問到了府中的管家才有了線索。

府中人人都知世子去接世子夫人了,世子夫人有了孕……婆子咬咬牙,決定等世子夫人安頓后再去詢問。

這一等就等到了午時,世子夫人安排好隨一同來的郭家人后。

世子夫人出臨川的族郭家,郭家來的郎君又是的親弟弟。作為府中的貴客,郭家一行人被安排住進了足足十八間房舍的大院子,和陸照進府寄居的一進小院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陳氏邊的婆子本沒有見到世子夫人,但卻匆匆瞧見了一眼華服金冠的郭郎君,他后跟了五六個伺候的人,排場極大。

“那日送陸郎君的馬車停在了梧桐巷,你們去那里問問吧。似乎陸郎君在那里賃了一間南邊商人的宅子。”

“好好,這就去了,多謝小哥。”

端敏長公主與安國公住在足足三進的正房正院,從公主府歸來后不久,進來稟報世子和世子夫人帶著郭家弟弟過來拜見。

難看,沒有一見人的興致,即便已經知道了兒媳懷有孕。

“讓他們去見國公吧,告訴他們本宮不適。”端敏長公主吩咐,神間尤帶著僵

乖覺長公主心不虞,呼吸一頓,輕手輕腳地退下。似乎每次殿下從郡主那里歸來,臉都不甚好看。

恭敬地告知世子和世子夫人,長公主殿下因為擔憂郡主煩擾不已,不適宜見客,讓他們去拜見國公爺即可。

世子夫人郭氏聞言,有些失,“郡主妹妹又不好了?唉,母親時時刻刻都擔心著,我亦是心疼。”

安國公世子微皺了下眉,昨日同妹妹出門,明顯比往日活潑,眼睛明亮臉也紅潤。怎麼母親又說妹妹病了……

“走吧,既然母親不適,我們先去拜見父親。”他敏銳地覺到一不對,但在郭氏等人面前沒有表出來。

“嗯,妾知道。”郭氏朝后的弟弟郭興順使了個眼,對著夫君姜曜溫一笑。

婆母不見他們,公公為國公,弟弟得了他的喜歡亦是可以。

再不濟,還有的夫君安國公世子。

春闈與殿試過去,若無例外,陸照知道自己會在兩日后被授予從六品翰林院編撰的職。足足兩日的空閑時間,想到要做的事,他難得陷了糾結中。

翰林院是當下專門為景安帝起草文書的地方,地位清貴。翰林院編撰負責修撰皇帝實錄,記錄皇帝的言行起居(部分參考百度),職雖小卻是在前,能見到皇帝的機會很多。

上輩子陸照為一甲第三名的探花,原本也該和榜眼褚倫一起進翰林做七品的編修。可當時,他和安國公府四娘子姜晴的婚事已經傳揚出去,甚至私下有言論稱他們私相授

陸照“攀附”權貴已事實,名聲大損,當時的翰林院掌院大學士不喜他,主向景安帝提出翰林院人滿為患,收下一個狀元一個榜眼足夠了。

于是,陸照為一個探花郎破天荒地被打發去了吏部做了個小小的七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冷待。若不是后來他能力突出被吏部侍郎程立看中,恐怕一輩子無出頭之日。

那件事在上輩子對陸照而言很重要,這輩子在意識到被忽視的定局后,他也早早地將它翻了出來。

吏部盧尚書年歲大,突發重病,引發吏部尚書之位的爭奪。陸照揣時勢以一己之力按下了對盧尚書不利的一件事。后來,程立為盧尚書找到一名神乎其技的游士治病,盧尚書病愈回歸。他因此得到程立青眼,在吏部順順當當。

那游士是只能程立找到還是必須要依照時機等盧尚書病重……

“郎君,您在想什麼?一副眉頭鎖的樣子。”他兀自思索著,陸十忽然開口問他。在陸十眼里,中了狀元郎是天大的好事,他們該祭拜陸家的祖先。

“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人,在考慮如何與他搭上關系罷了。”陸照應聲,或許,吏部侍郎程立還是他的突破口。他該想個辦法和程立搭上關系,陸照凝神思索,忽然,一個穿著銀白服的年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面。

他想到了一個法子,眉目舒展,提筆寫下了三個字。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陸照放下筆墨,將小小的一團紙浸在茶杯里面,放下茶蓋。

“陸十,去開門。”這個時候,應該不是小郡主的人,那便是安國公府那邊的人了,姨母知道了他考中狀元定然有所行

陸十嗯了一聲,跑過去開門,門一打開他整個人僵在原地。

門口,令人聞風喪膽的簡指揮使邪邪一笑,“唰”地一聲,拔出了玄鐵長劍,“玄冥司辦案,小書,你家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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