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著韓總,笑著問道:“二十三萬在潘家園買的?”
韓總一愣,狐疑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當時就在邊上。”
韓總恍然大悟,連聲說道:“當時房間里好像有幾個人,恕我眼拙,剛進來的時候沒認出來你。”
陳正升一看楚天翔的表,就知道對方也買了假貨,就笑著問道:
“買了什麼好東西?”
他表很真誠,但楚天翔心里明鏡似的,自己這位叔叔又想看打臉的景了。
“一個清代的玉壺春瓶,品相相當完整。”
韓總站起來就要出去,楚天翔擺擺手道:
“韓總,不要拿了,那個瓶子不真,我同學想買,最后也放棄了。”
他沒敢說那個老板賣韓總的價格都高出了要價。
“不真?”
韓總一愣,隨即問道:“哪里不真了?”
楚天翔笑著說道:那是豫南做的,那個村子我去過,這種品相的東西很多,不過您買的那個做舊做的還是像的。”
沈群生不嫌事大,他說道:“老韓,去拿過來看看,我們也學習學習。”
韓總這回也不出去了,他直接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我上午也在潘家園,怎麼沒見到你?”朱先生問道:
“我一個早年的朋友,最近幾年不得志,就瞎搗鼓一些東西,有件玩意他想出手,就托我在潘家園找幾個朋友,可惜給不上價,沒。”
朱先生有點慨:“當初我落魄的時候他幫了我不,現在我給他錢不要,幫他做點生意也不行,就自己瞎搗鼓,我說的海關那件事就是他的。”
楚天翔問道:“東西燙手?”
朱先生說道:“應該是,要不上拍賣會能掙不錢。”
這里楚天翔說的‘燙手’就不是贗品了,而是盜墓出來的,而且一定是非常好的東西,一旦出現在市場上,不但賣的人犯法,連買的人都得進去。
這個人膽子是真的大,不但敢去瑞寧買‘貓骨’,還敢倒賣文。
楚天翔問道:“東西好嗎?”
“我也不太懂,據他說非常珍貴。”
這時,韓總的東西送來了,一個大盒子,韓總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在桌上,輕輕的轉到了楚天翔面前。
楚天翔笑著說道:
“清朝時期陶瓷文化可謂登峰造極。數千年的經驗,加上景德鎮的天然原料,督陶的管理,清朝初年的康熙、雍正、乾隆三代,因政治安定,經濟繁榮,皇帝重視,瓷的就也非常卓越。
“不夸張的講清朝是中國陶瓷史上最耀燦爛的一頁。”
楚天翔頓了口氣,說道:“但是,整個清朝瓷最差的就是咸時期,百業凋零,八國聯軍侵,導致景德鎮陶瓷一蹶不振。”
楚天翔一指瓶子,說道:“這個造型跟咸真品差不多,糙輕率,胎厚重疏松,腰腹大,頸部短。”。
“這個瓶子是豫南那些學徒工作的,做舊水平還可以,但型實在太難看了。”
朱先生問道:“明知道不好為什麼還要做還要燒?”
“我有幸了解了一些他們作假的幕。”
楚天翔開始了裝X過程:
“作假瓷的都是非常專業,從小學,一步步學,每個環節都要掌握,每個朝代不同時期的作品都要學,所以有這種東西就不奇怪了。”
韓總的臉有點豬肝了。
楚天翔轉移了話題:“朱先生,你約一下你那個朋友,我想看看他的東西。”
朱先生說道:“天翔,那東西來路不正,我都不敢上手,你還是別惦記了。”
楚天翔搖搖頭說:“您放心,我先看看,我不會陷進去的。”
朱先生猶猶豫豫的打了個電話,他是真不想讓楚天翔趟這個渾水。
一桌人放下了古玩的話題,開始喝酒,有了張老板的科打諢,酒桌上的氣氛一伙子直很好。
飯局結束,陳正升領著老張兩個人走了。
韓總和沈群生知道朱先生和楚天翔有事,就沒敢打擾,這種違品,別管有錢沒錢只要你沒想法,還是參與的好。
楚天翔和朱先生來到一個休閑室,門一打開,楚天翔就看見里面坐著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人,穿的很普通,但眼睛很亮,一見進來人了,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朱哥,麻煩你了。”
“別墨跡,東西拿出來看一眼,別看他年輕,很有錢。”
朱先生本沒給兩個人介紹,連姓什麼都不說。
楚天翔朝著那個人點了點頭,三個人坐下,中年人從包里掏出一個紙包,放在茶幾上慢慢打開。
楚天翔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的作,等全部打開,楚天翔心中暗暗吃驚:
如果這個東西是真的,真是‘燙手’啊。
這是一個茶盞,寬平沿,淺腹圈足,平面呈五曲花瓣型,邊緣微微向上卷。
“唐的?!”楚天翔輕聲說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
楚天翔拿起寶貝,輕輕用手指敲了敲:
“鎏金。”
楚天翔想了一下,說道:“鎏金蓮花瓣銀茶盞。”
中年人點了點頭,對方說對了。
楚天翔拿起茶盞,又看了看底足,上面刻著幾個大字‘左策使宅茶庫金。’
楚天翔有點發蒙,這個寶貝他只是知道,但本沒法鑒定真偽,水平不夠。
“三個還是兩個我有點記不住了。”楚天翔自言自語道。
“兩個,這是第三個。”中年人跟楚天翔打著啞謎。
朱先生坐的地方離他們遠一點,他斜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楚天翔著茶盞,他一時竟然沒了主意。
思考良久,他慢慢的說道:“恕我直言,我看不懂,但這東西一旦是真的絕對不能出現在市面上。”
中年人點了點頭。
楚天翔問道:“你想賣多錢?”
“兩千。”
楚天翔搖搖頭說:“太低了,如果能上拍賣行幾個億都有可能。”
中年人搖搖頭說:“太燙手了,我拿著都提心吊膽,趕出手我也睡個好覺。”
楚天翔說道:“我給你八百,東西我拿走,如果是真的,我再給你一千二,他作保。”
說著,楚天翔一指正在打鼾的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