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一般,風澹淵看著魏紫離開的背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竟然開了口。
魏紫果真停了腳步,偏過頭等他下文。
風澹淵這麼溜的皮子,這個時候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先在王府住下,我想辦法。”話一出口,連他自己也愣了:他竟然服了?真是見鬼了。
魏紫在斟酌。
風澹淵見不說話,無端生起怒火:“你這是懷疑我的能力?”
魏紫從善如流:“那就有勞世子了。”
只剩下“豬”的隊友當然靠不住,不過婚書在風老夫人手里,想要取回,倒確實得留在王府。
*
等兩人一離開,“昏迷”的風澹夷也醒了。
接過親信手中的茶水,他優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謫仙一般的面龐突然有了幾分妖冶之。
“竟毫無顧忌地在院中聊天,我又不是死人。”
“主子,如今婚事有變,接下來如何做?”
“看戲。”
手下不解。
風澹夷角噙了一抹涼薄:“原本只是想借退婚之事,瞧瞧這個子在大哥心中有幾斤幾兩罷了。”
他瞧得很真切。
風澹淵啊風澹淵,你不是自詡銅墻鐵壁,無懼一切嗎?
如今啊,你有肋了,呵呵,有趣,太有趣了!
*
燕王府“瑞福堂”,風老夫人也在喝茶。
郭嬤嬤終于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您把鐲子給魏三小姐,有什麼深意嗎?”
白玉手鐲與和氏璧同源。當年由太后賜給燕王妃,以后了歷代燕王妃的信。
燕王娶了三任王妃,這只手鐲都沒有落到任何一位王妃手腕上。
風老夫人回:“看著順眼就給了。”
郭嬤嬤瞠目,這麼重要的信憑“順眼”二字就能給的?家老太太平日里是老小孩了些,可從來也沒做過如此不靠譜的事啊。
風老夫人哈哈一笑:“張什麼?一只鐲子而已,天塌不下來。”
收了玩笑之意,正正經經地說:“順眼是一方面。我自認瞧人的本事還不錯,魏三小姐跟的名字一樣,乃花中翹楚,絕非尋常人。你是不是想說,瞧人總有瞧走眼的時候對不對?”
“話沒錯。可是淵兒的態度做不了假,這麼多年了,你幾時見到他帶人進王府?”
“能讓他帶進家門的人,無需問緣由,定然非同尋常。再者,他是個能讓人包辦了婚姻的子嗎?我那麼做,他竟然一個字都不反駁,這足已說明魏三小姐在他心中的分量。”
郭嬤嬤了一句:“世子對您向來是敬重的。”
風老夫人“哼”了一聲:“再敬重,只要是他不愿意做的事,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做。”
“只是啊——”
風老夫人恨鐵不鋼地搖搖頭:“他老子風流多,可到他上,竟連如何追求喜歡的子都不會,蠢,太蠢了!”
“不行,就他那樣子,這到手的媳婦遲早得飛。”
“郭嬤嬤,你將我平日里珍藏的話本都拿出來。我好好挑一些,教他開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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