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痛。

也很沉。

阿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小小的背影，他們黑的發在底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上還有好聞的干凈味道。

乎乎得靠在一塊，張開小手去迎接風的時候，還能看到陷下去的小坑。

阿清扭過頭，看著睜開眼的阿忍，眼睛微微一亮，但是不敢靠近，害怕他又會抓著自己。

“喲，你醒啦。”月魄蘿道。

阿忍想起來，可是沒什麼力氣，倒是那乎乎的小姑娘，一把將他撐了起來。

而的臉，完全是自己的翻版。

“阿忍，這是你的孩子。”

“你與聲聲的孩子。”

聲聲……

阿忍張了張，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出了手。

阿音也在打量著他，不過還沒等他手抬起來，就跟阿清繼續去看車窗外的風景了。

之前狼人一族經過討論，答應了裴淵的提議，放棄了所居住的冰堡，將有用的東西帶上，跟雪狼一塊跟著大部隊走。

為了讓阿忍舒服點，還去弄了輛馬車，而兩個孩子，也跟他待在一起。

若是不了解他們的，還以為他們是討厭阿忍，不愿意跟他接。

但月魄蘿知道，是害加別扭了，多看一眼都不知道怎麼去相。

偏偏這個阿忍也是個單筋的，看到孩子們轉過了，只會失落的低下頭。

像個委屈的狗子。

月魄蘿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兩個孩子耳朵了，看看，順帶著瞥了眼阿忍，然后又別扭的轉過頭去了。

看著這父子間的互，月魄蘿覺得還有意思的，便了過去，了阿忍，“你覺怎麼樣。”

阿忍防備得目在上掃過，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是完全沒覺？還是說狀態好極了？”

“頭暈麼？”

阿忍點點頭。

嗯，是個乖狗狗。

“暈乎乎就正常了，等下前頭休息的時候，你下去曬曬太，以后多鍛煉，保準你長命百歲。”

阿忍目一知半解地看著月魄蘿。

因為太過干凈純粹，月魄蘿都覺得要是不跟他說老實話，都是在欺負他了。

“吶，你之前是因為中毒了，所以昏迷了好幾年，這兩個是你的親崽子，別看他們現在對你不理不睬的，一路上可擔心你了，要給你喂水，又怕你凍著熱著，別扭死了呢。”

說到這，果然聽到阿音跟阿清的咆哮。

“不要胡說啦！誰擔心啦！”

“我！！！我沒有！”

說完，兩姐弟對視一眼，瞄著阿忍，捂著臉掀開車簾坐到外邊去了。

月魄蘿噗嗤一笑，“看到沒，也不知道像誰，得很呢。”

阿忍目一直隨著他們，直到看不到了，間才微微哽咽，“聲聲。”

他的表，就像是要哭了。

“聲聲，也這樣。”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月魄蘿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原本是想逗逗他的，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明明當父親了，記憶卻停留在十七歲的男人，且他的心思純粹得宛如一般，所有的安都仿佛了徒勞。

中途，大家原地休息，準備吃個飯，阿音跟阿清兩個手牽手去附近撿干柴。

阿清總是撿著撿著就會去抓小蟲子，阿音拾掇了一大捆，用麻繩扎好，走到河邊，準備洗洗手，湖面上便倒映著一道人影。

阿音扭頭，先眼的是一朵白的小花。

天氣還很冷，山頭也只有這種不知名的小花，用綠的葉子包裹著，纏繞了一個漂亮的小花環。

阿忍蹲在地上，姿態像極了狼犬，目中帶著討好。

清亮亮的眼神，里面裝滿了自己錯愕的樣子。

眼前的整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阿音心頭微微一，湖面上倒映著兩張相似的面容。

阿音了手心，然后微微低下頭，示意他給自己戴上。

阿忍屏住呼吸，將花環扣在了的兩個小啾啾上，然后滿意的彎起了眼睛。

遠，裴淵看著這一幕，心里有點梗。

總覺自家的閨，被別人給搶走了，偏偏他還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才是親爹。

季知歡握住他的手，“吃醋了？”

裴淵低下頭，“嗯。”

季知歡覺得好笑，“孩子們總歸會長大的，何況多一個人來他們，不好麼？”

裴淵捂著心口，“道理我懂，就是難。”

季知歡主進他懷里，“那媳婦給你抱抱吧。”

阿音戴上花環后，阿清抓小蟲子回來了，兩只手黑漆漆的全是泥，只是那笑的樣子，像極了司徒聲。

阿忍知道阿清有點怕他，所以沒敢靠近，只是蹲在原地守著兩個孩子。

誰也沒主開口。

“你看你手臟的，整天去泥，趕去洗干凈。”

“哦。”阿清小手在水里劃拉了兩下，阿忍忍不住手，握住了他的小手，替他把指里的泥也洗了一遍。

阿清凝視著他的側臉，角微微勾起，朝著他緩緩靠近。

阿忍只覺得乎乎的小子靠著他，他心里那一塊空缺的地方，瞬間便暖洋洋了起來。

“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音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阿忍看向，“聲聲，很好。”

阿音歪頭，“他們說，聲聲跟阿清長得很像。”

阿忍點點頭，“聲聲懷著你們的時候，就老說，要生個像我的兒，像的兒子。”

“你們，完了的心愿。”

阿音嘆了口氣，也主靠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頸邊，阿忍有些僵，不敢隨便，生怕把兩個乎乎的小家伙給弄傷了。

他沒有見過他們小時候，更沒經歷過他們出生時最鬧騰的時。

他在努力適應現在的記憶，接自己已經是兩個六歲孩子的父親，接沒有聲聲的日子。

阿音知道他很努力了，他其實非常想離開去找聲聲，是因為他們才留下的。

“爹爹，你好，我裴棠音，海棠花的棠，聲音的音，是你與聲聲的兒。”

阿清抬起頭，“我裴鶴清，仙鶴的鶴，清水的清，因為小時候好幾次救不回來了，爹爹想我長壽，你也是我的爹爹了，阿忍爹爹，你要快快好起來呀，我們才能去找聲聲娘親。”

阿忍間微微哽咽，高大的男人眼眶泛紅，“嗯，好。”

他知道，他也恩，在他和聲聲不在的時里，有人能這樣護著他們的孩子，從他們的名字里，就能覺到裴淵對他們給予的希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