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中城燈火通明。

家家戶戶都出來領糧食，鐵甲軍們又要做飯，分發百姓，又要分一部分人去看管俘虜，收編。

裴淵讓季知歡趕去休息，穆瑤他們也在城找了個干凈點的客棧，暫時安頓。

掌柜的格外殷勤，知道是攝政王妃，還特地讓人去了雜貨鋪買了新的浴桶，一應的件都挑了嶄新的，往后也能當個活招牌，把王妃住過的房間專門留著給貴客。

季知歡跟裴淵在野外駐扎了那麼幾日，都沒好好梳洗一下，一等泡進浴桶里，整個人都慵懶了下來，

裴淵進門的時候，剛好沐浴完畢，從屏風后頭探出頭，長發漉漉地散在兩邊，臉上因為剛出浴，水珠順著皮往下滾落，裴淵結滾了滾，目幽暗。

季知歡自顧自套上裳，遮住了一的雪，裴淵端了桌上的茶壺喝，估計是說話嗓子都說干了。

季知歡拿帕子絞頭發，“看你熱這樣，趕把盔甲了，去洗一洗。”

裴淵應了一聲，解開了盔甲，然后就直接將頭悶進了浴桶里。

季知歡驚駭，“這是我的洗澡水。”

“你渾上下我哪沒親過，這有什麼。”裴淵仰起頭，那張俊的臉著幾分憨，“娘子的水香得很，洗過澡的更香。”

季知歡：“……”

懶得理他，將頭發散在一邊，又端詳著正在服的裴淵，“都吩咐下去了麼？沒了吧。”

裴淵已經將自己得赤條條了，壯的子展出來，季知歡看得臉熱，挪開了視線，裴淵進了浴桶，“沒有，明日再忙吧，大家都累得很。”

季知歡看著他放在浴桶邊緣的胳膊，猛然想起之前在陳家村的時候，有軍眷在河邊嘮嗑，簡直是葷素不計。

“你家漢子一看就很壯吧？晚上是不是下不來床的？”

“你可別害，我跟你說，人若是纏不住男人，就會讓外頭的狐貍給勾了去的。”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你以為能有什麼干凈的？尤其是那方面好的，更是一日不來上一回便渾。”

“我剛嫁給我那夫君的時候，也是跟你一般，時間久了，看我的子都當沒看到了。”

季知歡想了下剛才出浴，這小子好像也當沒看到，難不真是時間久了，就把自己當兄弟了不？

自顧自想著，裴淵跟說話都沒聽見。

裴淵便舀了一點水，朝潑了過去。

驟然被水珠濺到，季知歡眨了眨眼睛回過神，這對夫妻之事已經疲憊的男人還笑瞇瞇盯著，季知歡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道：“剛才說到哪了。”

裴淵將子換了個方向，對著，“我說，我在這，倒發現了一景，下次帶你去逛逛。”

“景？這幾日都住在郊外，我怎麼沒見到有什麼景。”

裴淵目從上打量著，手點著浴桶道：“哦，我先給你形容形容。”

“說來聽聽。”季知歡道。

“這驃州城外，有兩險峰，高聳云，橫看只覺壯觀巍峨，俯瞰如對稱滿月，頂峰更是有紅梅雪景。”

季知歡皺眉，“還有這麼奇怪的地方，我怎麼沒看到過？明明都是青山綠水的。”

“可不是麼，所以才奇怪啊，爬上這險峰后，在頂峰打轉兩圈，便可順著寬闊坦道往下走，走至一形狀如葫蘆般的山坳之中，里面有一溫泉，若撒上酒佳釀，輕酌一杯，乃人間事一樁。”

季知歡來了興致，“還有溫泉？剛才在浴桶里洗澡，到底不自在，地方太小了。”

這鬼地方氣候干燥，季知歡不怎麼舒服。

見振起神，裴淵再接再厲，“嗯，想去領略一番麼？”

“想倒是想，但實在想不起來哪來有兩險峰。”

“自然不差，可以說是天工造，鬼斧神工了。”

“溫泉接下去呢？”季知歡問道。

這話從自己里說出來是一個味，從歡歡里說出來，便是另一番滋味了，反正現在也沒事做，只能力行教教何為攀登險峰途經的要意。

季知歡還等著下文呢，只見浴桶里的男人突然就站了起來，上還淌著水就往床上鉆，嚇得捂住拿被子蓋頭，然而已經被人一把扯開。

“娘子好小氣，這才婚多久就不讓我進被褥了。”

季知歡聽著他不要臉的話，真的特別想出去吼一聲，“你們來看看你們家王爺，平日里穿上服正經的神圣不可侵犯，回了屋就這德行！”

然而剛啟就被堵住了，死死被人釘住了腰。

一頓伺候之后，季知歡只覺得腰酸疼，突然扭頭嗔怪道：“你靜輕點，給人聽見了。”

現在可算是明白他說的什麼風景區是哪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帶壞了。

裴淵尚在把玩的頭發，“誰敢聽？我跟我自己媳婦玩，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以前怎麼沒這麼不要臉。”季知歡認真道。

裴淵盯著，渾然不在意，“這夫妻趣。”

“看來王爺這幾日腦瓜子里想的，可不是兵法。”季知歡立刻接道。

裴淵了的鼻子，“嗯，想的都是，調和之法，娘子要不要試試？”

季知歡掀開被褥，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把燈熄了。”

裴淵結滾了滾，“真的隨我鬧？”

他說罷看了看門口，“這一樓就咱們，其他人不在，樓下有守兵，咱們輕點？”

季知歡出玉足，點在他的口，了，“別廢話了攝政王，良宵苦短，還不攀登險峰？”

裴淵手一掌熄滅了燭火，隨后掀開被褥，勢必要將那風景區閱覽個遍才好。

“歡歡，咱們要個孩子吧。”

“唔，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都好，像你就行，我都喜歡。”

季知歡汗涔涔的抓著他的肩膀，聲音不句子，不過在黑暗中描繪著他的廓，還是在他耳邊道：“裴淵。”

“我好喜歡在戰場上的你。”

男人頓了一瞬，隨后陷了更狂熱的糾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