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原本孤濯和慕容名意見相左,卻聽見容綰這樣說,齊刷刷的看向,並齊聲聲的說道,“不行!”
孤濯不想再多說了,亦明白了慕容名的心思,既然慕容名都打算好了,那他就不必再多言。
慕容名卻耐心的說道,“這是必須要有的,到時候你手裡有銀子,就不必束手束腳啊。”知道孤濯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也沒有將這話揹著人說,這會兒只有孤濯,隨風,容綰三個人,除了隨風,其餘三個人都是可以什麼話都說的,而隨風,既然孤濯將他帶來,且還讓他置辦聘禮,想來是很重要的人了,應該也是不打的。
不過,除了慕容名這會兒說的,還有手裡有錢,往後在婆家打點,往後想要做什麼都能夠隨心所,不用仰人鼻息,還有許多許多,都不想一一舉例,
所以,乾脆說道,“你只要知道,這是爲了你好就夠了,可不是給外人看的,所以,你就收著,懂了麼?”
容綰不懂,兩世都沒有嫁過人,哪裡懂這些,不過慕容名和孤濯當然不會害,既然是爲了好,且也無法拒絕,那就收著吧,反正都是一家人,銀子放在誰那兒都一樣,他們既然不要,那就自己拿著,
“不懂。”搖搖頭,瞧見慕容名角了,卻一轉臉就嘿嘿笑了起來,“但是我知道了,既然姐姐和阿濯都是爲了我好,那我就拿著了!”
這傻妹妹,終於答應了,
平時看著聰明的,怎麼遇到了終大事就糊塗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過來的,如此糊塗也不知道有多人欺負,
慕容名默默心疼了容綰一把,卻笑著說道,“這纔對!”
事商量完,慕容名拉著容綰又說了許多話,問了孤濯準備了些什麼,還有什麼沒有準備,縱然不能出面準備這些東西,可問一問也高興,亦心裡有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自己好像是嫁姑娘一樣,儘管沒有做多事,可天天擔心著,比親自去做還要憂心,真是碎了心。
等容綰和孤濯從映月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孤濯和容綰都沒有將傾城的事告訴慕容名,倒不是怕知道,就怕知道後會胡思想,亦坐不住去查事,到時候若是出了破綻就不好了。還不如他們自己去查,等事真相大白,且有了辦法解決,再告訴慕容名,如此就是萬無一失。
夜晚很快來臨,
容綰以往沒有覺,如今卻覺得這日子過的太慢了。每天這樣數著日子過。真的很沒勁,但是一想到快要親,就很。就很激,儘管還有一個月,卻仍舊是激的停不下來。
晚上睡的很晚,第二天一大早卻起的相當早。
孤濯起來練武。一向起的早。
這會兒見容綰也起來就笑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有事就睡不著了啊。我們一會兒吃完早膳就去丞相府吧。”容綰說道,“早點去將事都辦完就不用心了。”這幾天雖然什麼也沒幹,就等著嫁人,卻也是心好累。
這丫頭難得積極一回。孤濯自然是高興,也就沒有說不好,便讓婉清和挽香去準備早膳了。
容綰和孤濯吃過早膳以後。就備了馬車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昨天已經收到了聽雨軒的拜帖,一大早就派了人在丞相府門口候著。
丞相府的小廝。瞧見容綰,恭敬施禮的喚道,“綰小姐,孤將軍。”
自從容綰再次來到長安,並且與宇文泰的關係,因爲孤濯的原因變得微妙異常,可以說十分的好以後,丞相府的人就喚做了綰小姐,就好像真的是從到外接納了一般,不像是以前只頂了個名頭,卻實際上隔著一層生疏之。
孤濯點頭應聲,讓小廝帶路。
沒一會兒就到了大堂,宇文泰一個人坐在圓桌前,沒有其他的人,他的孩子,和他的夫人們都沒有在場,估著是知道有要的事要談。
容綰進去,施禮道,“父親。”
宇文泰滿意笑道,“起來。”
容綰站直了子。
孤濯沒有施禮,直接就喚道,“丞相大人。”
宇文丞相仍舊是微微笑著,“吃了早膳沒有啊?我特意等著你們吃早膳呢!”
“我們吃過了。”容綰笑道。
“吃過了啊!”宇文泰聞言沒有不高興,笑著說道,“那喝些甜湯,陪我一起吃早膳如何?”
這個可以有,如今與宇文泰沒有不愉快的事,馬上又要親,就有必要將氣氛弄的愉快一些。
孤濯沒有說話,只是瞧著容綰。
容綰知道他這是讓拿主意,便點頭笑道,“好啊!”
宇文泰點點頭,笑容更開了一些,看了一眼旁邊候著的僕從。
僕從心領神會,立即大聲喊道,“佈菜!”
沒一會兒一旁的丫鬟僕婦就開始端著早膳進來,
雖然只有三個人,但菜很盛。
容綰本來已經吃飽了,都忍不住夾了一些吃。
三個人吃早膳沒有吃多久,就吃好了。
等人將剩餘的早膳撤下去。
宇文泰漱口,了,等容綰和孤濯也漱口完,就開口笑道,“你們今天來,是孤將軍要來提親了麼?”
孤濯笑道,“不錯,昨天的帖子上已經寫了,下個月我和綰綰就要親了。”
“好!”宇文泰大笑了一聲,就像個父親一樣的叮囑道,“雖然綰綰是我的義,可我如今是當做親生兒一樣,孤將軍萬萬不能虧待了綰綰,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說的跟真的一樣,
不管是不是真心,孤濯卻認真的聽了進去,“恩,一定,如果我對綰綰不好,不用丞相來不放過我,我自己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丞相再次大笑了起來,似乎非常高興,隨後他又對著容綰說道,“綰綰,你要嫁去東魏,可是代表的西魏呢,行事說話,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丟了我們西魏的臉。”
容綰當然會如此,不過宇文泰這樣說,還是讓心裡有了些無形的力,說道,“義父說的是,綰綰謹記。”
宇文泰這才笑著點點頭,示意孤濯說提親的事。
孤濯就笑道,“聘禮,除了給綰綰新置的七間醫館,還有二十萬兩銀子,另外我也會派人送十萬兩銀子來丞相府。還有禮品的清單!”隨風是他的大掌櫃,雖然他用的得力,可不想讓外頭的人見多了隨風,所以這會兒他來,誰也沒有帶,只他自己和容綰一起來的,而那些禮品的清單。卻是必要的。
之前在慕容名那兒沒有給清單。那是因爲是自己人不用那麼麻煩,而且禮品多了的話,比送銀子去還要惹人注意。因爲銀子可以兌換票號的銀票,直接存,只要做的,基本不會被發現。可禮品就不一樣了,件數多。且有一些還會很大,不想招搖都難。
更何況,給宇文泰聘禮,那只是做表面功夫。這表面功夫必定要做足,否則讓人落了口舌就不好了。
宇文泰笑著點點頭,也看不出來他是真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見他說道,“不錯!”
這親事。來跟宇文泰彙報,就是走個形式,跟他也沒有這方面的多說,於是在宇文泰表示了之後會將荷包的嫁妝,派人送去聽雨軒後,就沒有再提及此事了,宇文泰沒有說要送多銀子,容綰和孤濯也沒有去問。
宇文泰本來以爲他們說完就會走。
沒想到容綰卻是留在這兒多說了一些話。
宇文泰知道有話要問,或者是還有別的事,就耐著子聽。
容綰說了一些無關要的事以後,就問道,“不知道習雲大哥如今在楊府怎麼樣了。”
宇文泰沒有想到容綰會問他這個,便挑了挑眉,沒有馬上回答,只問道,“怎麼問起他?”
容綰笑了笑,“我之前因爲常太醫,和名兒姐姐以及習雲大哥關係也非常好。”每次都用這個理由,都有些厭倦了,可仍舊是不敢怠慢,每次一被人問起這個,就非常小心謹慎的回答,“如今看見習雲大哥與名兒姐姐勞燕分飛,難免也替他們難過啊,近來我將聽雨軒買了下來,義父是知道的,可巧的是,名兒姐姐竟然也在那兒買了宅子,我們一來二去就更悉了,我每日見鬱悶不樂,就也跟著難過了,就想要問問看,義父知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宇文泰沒有懷疑,這個理由說的過去,因他之前也知道常太醫和容綰關係好,和常太醫關係好的習雲,名兒夫婦兩與容綰關係好久很正常了,他說道,“但是好像是因爲一個傾城的子,不過我最近聽到從楊府傳來的消息,說傾城好像不見了。”
容綰知道傾城的下落,但更擔心的是習雲和名兒,所以聞言就只盯著習雲問,“那義父可知道,習云爲什麼會投靠楊孜墨呢?我記得之前習雲不是爲義父做事的嗎?”
容綰這幅樣子,落在宇文泰眼裡,就是對傾城漠不關心,好像傾城是個無關要的人,之前他也聽說了,楊孜墨跑到聽雨軒去要人,結果沒有要到,他還猜測是不是傾城真的被關在聽雨軒,因楊孜墨這個人如果沒有證據也不可能跑去聽雨軒搜人,還鬧的人盡皆知,亦不顧後果的去搜府,最後賠付了毀壞聽雨軒東西的十倍的銀子,
可這會兒他就覺得恐怕是自己想多了,容綰估著真的不知道傾城在哪裡吧,傾城也真的不在聽雨軒吧,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習雲可沒有投靠楊孜墨——楊孜墨也不敢跟我搶人!”宇文泰卻這樣說道。
就在容綰納悶,想要問爲什麼習雲還跑去了楊孜墨那邊的時候,
宇文泰已經回答了,“我只不過是不想管習雲而已,不過我如果想要用他,楊孜墨還是得將人給我送來!”
他說著看向容綰,“上次不是安排你們見了面麼?你沒有問他嗎?”
“上次時間太了,我沒有想到楊孜墨也會跟著來,所以慌忙替名兒姐姐問了一下他的近況就讓他走了啊。”容綰說道。
宇文泰面無表的沉了一刻,說道,“他的況,我沒有問,但卻能猜到一些大概,楊孜墨和我弟弟好像有聯絡,習雲好像也見過他,我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繫,我也懶得去問,所以我就只能告訴你這些了。”
容綰倒是沒有想到真的能從宇文泰這裡問道一些況,先是一愣,隨後是激的道。“多謝義父了,我等查清楚了習雲的況,如果不是像外面傳言的那樣,名兒姐姐一定會高興的。”
容綰一副小兒得到了喜歡的東西的模樣,取悅了宇文泰,讓宇文泰更加打消了疑慮,這分明就是想要替名兒找回習雲的模樣嘛。小姑娘家家張都是這樣護短。但遇到不喜歡的,也善變,就是應了那句話。憎惡分明,一點兒都不藏著掖著,這容綰雖然聰明,但畢竟是個小丫頭。本不足爲據。
如今將的份確立,拿來利用孤濯再好不過了。他的目的達到了,所以纔對容綰和善,且一點兒也不苛刻。
“如果你想要親自見見習雲,我可以再幫你安排安排。”宇文泰笑道。
“好啊!”容綰口就說道。
宇文泰這會兒的笑容簡直是發自心。一點都沒有作假,“那好,你們回去就等我的消息吧。”
“多謝義父了。”容綰再次道謝。
宇文泰笑著擺擺手。
再寒暄了一會兒。容綰和孤濯就要起離開。
宇文泰也沒有留他們。
容綰和孤濯回去,就先後收到了慕容名和宇文泰送來的荷包的銀子包括嫁妝。
慕容名給了五萬兩銀子。還送了一大堆兒家需要的東西做嫁妝。
宇文泰給了十五萬兩銀子,就是等於將孤濯給的聘禮還回來,另外再添了五萬兩銀子,亦送了許多嫁妝來。
容綰都收好,並且記賬,亦吩咐下去,立即將宇文泰給的十五萬兩銀子,分發到各個分部的醫館去,讓他們請了大夫去開始義診。
並且是以宇文丞相的名義,給老百姓義診。
收來的消息,自然是老百姓都歡天喜地的,亦誇讚宇文丞相恤民。
宇文泰大悅,再次送來了五萬兩銀子。
宇文泰的銀子,表面上是他自己的,可諾大的西魏是他一人做主,自然國庫也是他的,國庫的裡的銀子,都是老百姓的,所以容綰大把大把的將銀子花到老百姓上也不心疼。
就等於是將那些吏繳上來的銀子全部都還給了老百姓一樣。
容綰將請帖都寫好,發給了崔府,以及一些僚,還有遞到了皇宮裡去,亦給了長安,包括潼關一些,以前曾經給他們治過病的一些府邸,
這些人,其實不悉,但是礙於如今是宇文泰的義,打著丞相的面子也要請他們來給捧場,鞏固人氣,亦鞏固宇文泰的地位,而也有私心,想要將自己的名聲壯大,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不妨就放開手去做。
崔府的人首先就派了人來。
崔睿和崔沁芳一臉喜氣的進來,瞧見容綰就直道恭喜了。
“姐姐,兄長不必多禮了。”容綰笑道。
崔睿就笑道,“要的要的。”
崔沁芳卻佯裝生氣說道,“妹妹不厚道,這麼大的事,現在才告訴我們,一點兒都沒將我們當做自己人。”
容綰有些抱歉的笑道,“我早就想告訴姐姐了,可是我本沒時間,阿濯剛決定了日子就拉著我一起去丞相府了,之後我就直接發了請帖,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
話音一落,崔睿和崔沁芳就笑了起來,“看來阿濯是心急要將你娶回家去了!”
容綰被說的一陣臉紅,趕轉移話題,這一轉,自然就要說最擔心的崔沁了,“小怎麼樣了?”
“還那樣,不過比之前要好多了,不鬧了。”崔沁芳聞言嘆了口氣。
不鬧了不是要好多了,怕是遇到這種事鬧一鬧纔好吧?
容綰有些抱歉了,因爲這件事多多和有點關係,“這……”
“你不要自責,要怪就怪這丫頭眼睛長歪了,竟然看上了楊孜墨,如果不是這樣,這事也不會這麼複雜,說起來還是小連累了你。”崔沁看的表就知道心裡在責怪自己,忙說道。
崔睿也說道,“如今正是說高興的事的時候,不要說別的了。”
“對的。”
崔沁芳說著就招了招手,讓在門口候著的人進來。
那人進來就對容綰施禮,然後就將禮命人往裡搬。
容綰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些人送禮了,其他人雖然想要捨得花銀子結,爲的是要結宇文泰,可畢竟不像崔府這樣富有,所以雖然送的東西都很貴重,卻還有分寸。
而崔府,不愧是首富啊,不愧是皇商啊,更不愧是國庫的頂樑柱!
送的東西不但是貴重異常,還非常多,且個個兒都不帶重樣的,非但看上去都華麗奢侈珍貴,就連名字都不俗氣!
容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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