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丞相大人宇文泰也是如此,難道你也要說他是通敵賣國嗎?”孤濯瞧見楊孜墨臉變了,笑了起來,“如果你這樣認爲,我不介意幫你轉告我的義岳父大人!”
孤濯說的非常有道理,縱然胡來他們值得懷疑,可如今兩魏的形勢確實是如此。
不過,那都是前朝的事,亦是十幾二十年前兩魏剛穩定的時候的事了,如今早就已經穩定了,哪裡還有這樣的說法,但是孤濯雖然說的很牽強,但他也無法反駁他,
“我就問你一句放不放人!”他也不想和孤濯多說,反正他一口咬定胡來他們是叛徒,就可以了,這種罪名寧殺錯也不放過,而且一羣奴才,殺了也沒什麼,更何況是懷疑的通敵賣國的對象。
“我沒有人,怎麼放?”孤濯問道,“我本沒有抓你的人!而且你忘了,當初你要將傾城送與我,我都沒有要的,如今又怎麼會抓呢?”
楊孜墨已經無言以對了,他也不打算多說,直接問道,“那你既然說沒有人,那你敢讓我搜府嗎?”
容綰一驚,有些害怕,因不知道那個地牢會不會被發現,但卻是將害怕在了心裡,表面上沒有什麼表。
孤濯卻笑道,“有什麼不敢的?”
楊孜墨點點頭,就說道,“那好,那就讓我來搜一搜!”
“你說搜就搜?”孤濯反問道。
楊孜墨笑了起來,“怎麼,你怕了?害怕我搜出來?”
“不!”孤濯搖頭。
楊孜墨收起笑容,眉頭皺了起來,“你給我玩花樣,一會兒我將人搜出來,你可不要後悔!”
“你可以搜,但是要有個名目。”孤濯說道,“我可以讓你帶你進去搜,可如果你搜不到,你就要放人!”
“那如果我搜到了呢?”楊孜墨問道。
“你搜到了,那我隨便你置。”孤濯說道。
楊孜墨料定了傾城是被孤濯抓了,可是這會兒看孤濯這樣神態自若,淡定的讓他去搜府,他就有些忐忑了,可他相信自己沒有猜測,
“這可是你說的!”他確認了一遍。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孤濯說道,“但你也要記住,如果你沒有搜到,不僅要將胡來他們都放了,而且以後都不得來聽雨軒。”
楊孜墨立即說道,“好!”
孤濯這才讓開了路,“那你搜吧。”
楊孜墨看了一眼容綰和孤濯。接著便一揮手,說道,“給我搜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是!”
跟隨楊孜墨來的隨從,集道是,這些人個個強力壯,所以一起大聲說出這個字。震得聽雨軒都抖了一抖。聽雨軒的花草樹木上停留的鳥兒都到了驚嚇全部飛走了。
楊孜墨就帶著人浩浩的進了聽雨軒搜人,所到之皆是乒乓作響,那都是一些瓷的飾品被摔到地上的聲音。
容綰生氣了。除了楊孜墨強行進來搜人以外,還將心的聽雨軒弄的一片狼藉,這聽雨軒是和姐姐親自選的,這些室的飾品佈置。裝飾品都是一個一個認真挑選的,惜都來不及。這會兒竟被楊孜墨弄的如此。
“氣死我了!”容綰怒道。
孤濯臉也不大好看,瞧見這樣氣鼓鼓的,擡手颳了刮的臉蛋兒,“沒事。之後我再給你買新的!”
“不!”容綰卻怒道,“要他賠!”
孤濯挑眉笑了起來,點點頭認同道。“這個主意不錯。”
說完,孤濯就拉著容綰往楊孜墨的放向去了。“我們去後面吧,免得他把寶兒都給嚇著了。”
這個倒是真的,這樣氣勢洶洶的,寶兒一個小姑娘必定會嚇壞的,要知道寶兒纔剛剛恢復,纔剛剛從之前的影裡走出來,如此再被一下,還真怕嚇出個病來。
果不其然,容綰和孤濯還沒走到後面,就已經聽到了寶兒的哭聲,“哇哇哇……”
容綰趕過去,發現寶兒在門口哭,“寶兒怎麼了?”
寶兒瞧見容綰卻沒有和以前一樣跑過來,而是擋著門口,哭著說道,“姐姐,他們要闖進去啊,我不要他們進去!”
楊孜墨這會兒也在這裡,衝著寶兒就吼道,“快讓開,本將這是在執行公務!”
容綰氣不打一來,衝著楊孜墨也怒道,“楊孜墨,你今天鬧的我聽雨軒飛狗跳的,你若是搜不出個什麼,我必定會去義父那兒告你一狀!”
楊孜墨這會兒已經搜都開始搜了,自然不會手下留,剛何況這會兒被寶兒一鬧攔著他,他更加相信傾城就在聽雨軒,笑道,“行啊!你去告吧!”
“你今天毀了我聽雨軒的東西,明天你得賠十倍給我!”容綰再次說道。
“區區十倍而已,如果我沒搜到人,我就賠你十倍!”楊孜墨卻張狂的笑道。
容綰這才抿了脣,瞪了楊孜墨一眼,隨後衝著寶兒招了招手,“寶兒過來。”
寶兒有些不願,可還是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跑到容綰邊去了,也就是到了容綰邊以後,纔不那麼害怕了。
容綰抱著寶兒,才發現的子抖得厲害,發現了寶兒這丫頭一個病,就是遇到害怕的事不知道躲!不過也就是因爲這樣,纔出現上一次傻乎乎的去攔住那些刺客,想要保護吧?
容綰又心疼,又無奈,但也決定之後要叮囑寶兒以後遇到危險,遇到害怕的事就要先躲起來,不能傻乎乎的去犯險了。
楊孜墨進去搜了一通,臉鐵青的走出來。
容綰卻笑了起來,“怎麼樣?有人麼?有楊將軍要的人麼?”
卻就在這時候,剛從涼亭搜人過來的隨從急忙忙的跑過來說道,“將軍,那邊有個地牢!”
地牢!
容綰驚慌了,原本以爲孤濯大著膽子讓楊孜墨去搜,還以爲孤濯是覺得做的萬無一失,不會被發現,哪裡知道,竟然這樣容易就被楊孜墨給搜了出來。
楊孜墨臉好了起來,瞧著臉鐵青的容綰一眼,就看向孤濯,“呵呵,地牢!”接著他的神變得淒厲了起來,“聽雨軒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有地牢?”
容綰不說話。
孤濯也不說話,容綰就看向孤濯,卻見他面無表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這會兒,楊孜墨已經帶著人往地牢那邊衝了過去。
容綰趕要追過去。
孤濯卻拉住了,“別急,小心摔著。”
容綰轉過頭,瞧見他一臉鎮定。
孤濯見一臉驚慌,笑了笑。卻衝著眨了眨眼,“莫怕。”
“是的,這就是我之前說的,他以後都不會再你的原因。”孤濯說道。
容綰點點頭,“還是阿濯你想的周到,如此,高澄想要藉助我的力量。就不會輕易的我。可是高丞相之前爲什麼不直接這樣做呢?非要等到你這樣做?難道他想不到嗎?”
“他當然想的到,可是你和我都不一定會答應他啊,而他也想要試探我的實力。以及想要掌控我,所以才鋌而走險,想要抓了你來威脅我,可是事與願違。我最後將計就計,將計劃轉變了一下。我們就主了,而他就從主變了被。”孤濯說道。
這樣的勾心鬥角,除了鬥智鬥勇以外,還要鬥毅力和耐力。當然了謀略以及背後的城府也非常重要,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堅持不到最後。就已經就範了,所以孤濯還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優勢。那就是能忍,
“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想不出來這樣反擊的辦法,一定會被高澄拿住了。”容綰說道。
“你想不出來沒關係,不是還有我麼?”孤濯笑道,“我們兩個,只要有一個人能事事都想的周到,就可以了,另一個人就只管舒服的過日子就是了。”
容綰撅起了小兒來,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什麼事也不用幹了是嗎?”
“對啊。”孤濯笑道。
容綰想要反駁什麼,卻發覺無言以對,誰這方面不如他呢,“那我還是研究我的醫去吧。”
容綰本來今天就可以離開霽月山莊的。
因爲孤濯和玉珩商議事耽擱了,只好明日再啓程回鄴城了。
容綰大半夜的竟然因爲白天孤濯跟說的話睡不著了。
孤濯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問道,“怎麼還不睡?”
“沒事,過會兒就睡了。”容綰說道,“大概是因爲明天要回回春堂吧!”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在思索,只不過這會兒並不想說出來而已。
孤濯便不再多說,前幾天因爲強行要說出心裡的事,還吵架了,這一次他就不想再迫什麼了,倒不是他學聰明瞭,而是他不喜歡吵架,那種覺實在是太難了。
容綰不睡覺,孤濯就陪著,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搭在上點著,希能分散的注意力,然後快點睡覺。
就在過了很久,大概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孤濯都有些忍不住要再次問問的時候。
容綰的呼吸終於是平靜了下來,到最後是想的很累了,才睡著了,否則還要繼續思索下去。
不過,即便睡著了,容綰也是很早就起來了,並且總是睡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醒一會兒,這是因爲大腦用腦過度,導致了神,就算是睡著了也不會睡的好的原因。
容綰的神並不好,但是起來了以後也就不打算繼續睡覺,而是打算啓程回鄴城了。
容綰起來洗漱。
孤濯作比較快,已經洗漱完以後去準備早膳了。
前段日子比較忙,都沒有閒工夫做早飯,今天倒是有些空。
等容綰來到大堂的時候,孤濯已經將早膳做好了,就好像掐準了起來的時間一樣。
容綰見他還挽著袖子,哪裡不知道今天是他親自下廚啊,心忽的就好了起來。
容綰笑道,“阿濯你真好。”
孤濯笑了笑說道,“快趁熱吃吧。”
容綰就拿起筷子來開始吃早膳,等吃了幾口,有了神以後,放下碗筷說道,“阿濯,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做了幾個決定,你看看我的決定對不對。”
“你說。”孤濯聞言就認真了起來,但神卻比之前要放鬆了不,容綰願意說給他聽,他真的很高興有沒有。
容綰就說道,“我覺得,我不用給義父寫關於東魏的信函。”
“爲什麼?”孤濯問道。
“因爲沒有必要,我只要出去,和西魏如以前一樣,每個月寫一次信簡單的彙報一下況,然後再郵一些東西回去什麼的。把我和西魏的關係默默的變得更切,這樣別人就會以爲我和西魏很好,然後,我回去鄴城以後,就可以適當的和高氏一族走的近一些,這樣,高氏一族自然而然的不會我了。我用行表明會幫他。但實際上我想留一手。”容綰說道。
孤濯沉了一刻說道,“這樣恐怕不好。”
“爲什麼不好?”容綰問道。
“我之所以讓你寫信給宇文泰,並不是要你和宇文泰說太多。而是不得不這麼做,我不想讓你太靠近高氏一族,畢竟那個家族很危險,連我都把握不好。”孤濯說道。
“可是。我不相信宇文泰,我從來沒有把宇文泰真正的當過義父。但我也不是說他不好,雖然目前看來,宇文泰對我還不錯,可他這個人心狠手辣。誰知道到最後會不會坑我一把,我不想將這邊的況如實告訴他。”容綰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宇文泰必定在這邊也安排了人,你想要瞞的事。未必就能夠瞞得住他。”孤濯說道。
“那可不一定,宇文泰想要知道的事,他也不一定會知道。”容綰說道,“我只要挑能告訴他的,他派來的細作也會告訴他的事就好了,我知道的不想說的不說,我不知道的那就不關我的事了,而且我在這邊,也不是做細作的,能知道什麼?頂多就是治治病啥的!”
孤濯聞言一愣,隨後挑了挑眉,笑道,“說的有道理,倒是我多慮了。”
容綰聞言,就一笑,說道,“怎麼樣?我說的對吧?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
孤濯見的俏臉兒揚過來,就手過去輕輕掐了掐,“說的好,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容綰頓時呼了一口長氣,“下午可以睡個午覺了。”可是從來不睡午覺的,只不過昨天晚上,因爲了太多腦子,而太辛苦了。
不過,說實話,孤濯不喜歡這樣,容綰這樣,他總覺得離他有距離一樣,好像在刻意的遠離他,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不願意依靠他一樣,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容綰什麼事都來找他,什麼事都來依靠他,這樣,就永遠也離不開他了。
然而,孤濯知道,這也只是想想,他不可能限制容綰的自由,即便真的要走。
吃完早膳,容綰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很好走,就是有點危險。
容綰一路都牽著孤濯,實際上是被他牽著,往山下面走去。
走了一小半下山的惡,容綰就忽的頓住了腳步,“阿濯,能揹我嗎?”
孤濯聞言,應了一聲,就彎下子去。
容綰就笑瞇瞇的爬上了他的背。
被孤濯揹著走,輕鬆了許多,容綰笑道,“回家就不能背了,我這會兒要你多背揹我。”
“誰說回家不能背了。”孤濯說道,“只要你喜歡,在哪裡我都會揹著你。”
容綰撇撇,“如果回了建州呢?你也會揹我嗎?”到時候孤父孤母怕是會不高興吧。
“傻丫頭!”孤濯說道,“只要我不說不,就可以,孤家我說了算。”
容綰聞言,沉默。
孤濯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現在你說了算了。”
容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胡說八道,每次你遇到特殊的況,就讓人看著我,不讓我到走,還我說了算了,到那時候,連個下人我都指揮不。”
“你也知道是特殊況了。”孤濯就說道,“我是擔心你的安危啊,如果你遇到了什麼,我怕是會瘋掉。”
孤濯的聲音,流過他的背心,穿過他的背後,進了的耳朵和膛,容綰覺得渾都是暖烘烘的。
“是我太任了。”容綰說著,就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以前不這樣的,都是……都是你太好了,我總是會怕,我們有一天會分開。”
孤濯的腳步頓了頓,隨後又重新走了起來,說道,“只要你不說不要我,只要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就沒有人能將你從我邊帶走。”
“真的嗎?”容綰問道。
“真的!”孤濯說道。
容綰聞言,想了一會兒,就出了笑容來,說道,“那我覺得那我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分開吧?”
那也就是說,不會說不要他,也會一直想要和他在一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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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孤濯笑了。
容綰也笑了,因爲覺得,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能讓離開的,就算當初新婚之夜被孤母那樣對待,也沒有想過要離開,就算當初他們都可能喪命,兩個人都在死亡的邊緣,也沒有想過和他分開啊,
所以,容綰覺得,那大概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分開了吧,
然而,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頭也不回的走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在東魏喪命,就算是孤濯也無法挽留。
孤濯揹著容綰下了山,上了山腳下,湖岸邊上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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