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擡手了寶兒的腦袋,“乖。”
今天本來帶寶兒來還有點擔心,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了,而且往後有個幫手也不錯,若是出了急狀況,一個人也會忙不過來,若是將自己的醫教會了,倘若哪一天病了,也好有人照顧不是?
容綰笑了笑,拉著寶兒的手說道,“走,咱們去吃好吃的。”
寶兒也笑了起來,卻是眼珠子一轉,說道,“不如回去將軍府上大哥哥吧?”
容綰一頓,“你現在很喜歡他?”
“是啊是啊。”要是能做姐夫就再好不過了,寶兒心裡嘀咕了一句,說道。
“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你常常跟我說他兇,說討厭,怎麼現在又喜歡?”容綰問道。
確實如此,
那個孤濯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說最的容綰姐姐,
然後每天大清早的自己起來練武功就算了,還把將軍府的每個士兵都起來練,練錯了一點就要罰,罰的很重很重,不是暴曬一天,就是不給飯吃,還有的要捱打,這又不是在軍營,有必要這樣嗎?雖然他從來不罵人,但也太不近人了,
這樣一個人,不兇?不惹人厭嗎?
可偏偏府裡卻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覺得奇怪就去問了人,才知道那樣是爲了他們好,如果不訓練嚴格一點,以後在戰場上的就不是罰,而是丟命,
年紀小,聽的懵懵懂懂,但大概懂得這樣做是好的,而不是對那些人苛待,後來又聽府裡的婢僕從時不時說他的好,便耳濡目染的覺得這個人估計也不錯,不由重新審視了孤濯,
後面忽略了這些以後,就真的發現那個人對每個人都很好,包括這個小丫頭,雖然和孤濯接不多,只是平日裡在同一個府邸中時常見到,但親眼見到的真實的一切是騙不了的,如今覺得孤濯就算是罵人也很英武,這樣的大哥哥要是能和最的姐姐在一起就太好了,他一定能保護姐姐,
“姐姐,你說大哥哥是不是很好啊?”寶兒將自己的想法和轉變對容綰說了便,就笑瞇瞇的問了起來。
寶兒雖然很聰明,但也是很單純的,說到底,不過是個八歲大的孩子,人家對好就覺得人家好,所以轉變快也不稀奇了,
“還不錯。”說道。
寶兒嘿嘿笑了笑。
容綰見這副鬼樣子,也不由笑了起來,敲了敲的額頭,“我們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去。”
寶兒一路纏著容綰去孤濯,都被拒絕了,不過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有人照顧最的姐姐而已,卻也不會去讓容綰做爲難的事,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就作罷了。
容綰回去鄭宅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乙弗軒已經在鄭府玩耍了一天回去了,每天幾乎是掐著點回來。
鄭冬靈臉不大好,瞧見容綰從院子外頭進來更是沉了沉,雙眼微微瞇了瞇,“回來了?”
容綰應聲,見盯著自己黛眉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在意,只自顧自的走去耳房洗漱然後打算睡覺。
鄭冬靈從堂屋跟了過去,“綰綰,你家鄉是哪裡的啊?”
容綰聞言不自覺警覺了起來,與鄭冬靈認識了這麼久,以前都只是簡單的問過幾句來歷,今兒個這樣像是守著回來的樣子不太對勁,
容綰想起之前孤濯提醒自己,如果有人問起就要說是西魏的,說道,“我家鄉是西魏邊境的山野之地。”
鄭冬靈笑了,上上下下看了幾遍,“綰綰,從前我不覺得,如今我仔細想想怎麼覺得不大像?”
“你寫的一手好字。”開的藥方子寫的都是楷書,而且寫的很好,儘管比不得大家之筆,但普通的山野之人是絕對不會有這樣好的字,即便是許多大家閨秀都不見得寫的好,也說不定連字也認不全,
“你的穿著看似隨意,但很講究。”穿的裳也是十分的面,比大家閨秀的都不差,山野之人哪有這樣的眼,以前自己不曾在意,但是在楊孜墨找自己問了幾次以後,便是想著就覺得不太對了。
“這些大戶人家家裡的規矩,也沒有人教給你,你卻做的比任何人要好。”
容綰聞言,心裡噗噗跳,但卻也是不聲的說道,“冬靈你觀察的可真仔細,這些東西都是我孃親教我的,我孃親當年帶著我逃荒去了西魏邊境,後來就在那落腳,再後來我孃親就患重病去世了,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學習醫的,只可惜我自己學的太慢了,沒有能將孃親給救活。”
鄭冬靈似信非信,可是見說著就一副有些憂傷的模樣就又多信了幾分,想了想又問道,“那看樣子你孃親的來歷不小啊?”
容綰的憂傷不是裝的,是真的想起孃親流出來的,“哪裡有什麼來歷,我孃親告訴過我,以前我家是做小買賣的,雖然算不得什麼大戶,但也還算面,所以對這些就講究了,後來打仗,家逢鉅變,就沒落了,又遇到了天災,家裡人甚至是許多同鄉都死了,我孃親帶著我逃荒才得以活下來。”
自從北魏分裂了兩個國家,西魏和東魏以後,這兩個國家時不時就會打仗,打仗最苦的就是老百姓了,像容綰說的這樣的家庭很多,
鄭冬靈不由相信了,但仍舊不問出什麼來就不死心,想要問出什麼然後去告訴楊孜墨,也不知道爲什麼,想要幫他,
“那你家是什麼人家,又是在哪裡?”問道。
容綰搖頭,“我不記得了,那都是我很小的時候孃親告訴我的,後來孃親死了,我也不過才*歲,哪裡還記得那些?”
鄭冬靈聞言,心裡的疑漸漸消散了,這容綰應該是說的真的吧?
鄭冬靈細細講容綰說的,想了好幾遍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隨後是笑了起來,“你的醫館什麼時候好啊?”
容綰見不再問,一副全然相信的模樣,暗自鬆了口氣,“快了,我再掙些銀子就可以開醫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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