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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氣客棧》第五十三章 雨過天青雲

在楚辭讓下人回去取瓷後,盛宴才開始。

被擺在顯眼,麵對著瓊脂般的白瓷和淡雅的青花,莊子生不時故作謙虛向楚辭請教幾句。

讓莊子生不甘心的是,楚辭始終笑著附和,不見有生氣跡象,仿若他的得意打在了棉花上,讓他很不舒服。

莊子生暗自詫異:“這小子轉子了?”

周九章的包子很快被端上來,隻是他一看就傻眼了。

隻見木盤上擺著三個包子,包子做的異常,不亞於餘生的灌湯包,隻是包子被掰開灌上湯是什麽鬼?

周九章將信將疑的拿起來咬一口後,“呸,呸,呸,這是什麽,拿走,拿走。”

灌湯包之味在於餡與鮮湯同居一室,三者之間,湯為第一,餡次之,麵皮更次之。

尋味齋的廚子不曾聽過灌湯包,隻是依著名字在包子上澆上了提鮮的湯,味道自然差遠了。

劉掌櫃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看著周九章。在他看來,周九章是來砸尋味齋招牌的。

這不是劉掌櫃憑空冤枉周九章,實在是這廝有前科。

周九章當初在城主府嚐到一道佳肴後,大搖大擺的走進尋味齋,點名要又白又,以菽做味。

尋味齋名為尋味,有尋盡天下味之意,當然不甘心自砸招牌。

隻是來自東山各城的一百多位廚子絞盡腦,也做不出周九章所要的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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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味齋也不過如此。”當時的周九章得意的揚長而去,還逢人便吹噓在城主府嚐到了尋味齋也不曾有的味。

現在周九章又來這套,難怪劉掌櫃不悅。

他冷笑到:“上不得席麵的包子能有什麽花樣?莫非周公子提到的灌湯包是龍做餡?”

“不,豚做的。”周九章漱口說,“也不怪你,畢竟是尋味齋不是絕味齋,收羅不盡天下味。”

他得意洋洋,但又以恤的語氣道:“是我對你太苛刻了。”

楚辭一直在向他打眼,豈料周九章還是說出這般找打的話來,讓楚辭看著劉掌櫃鐵青的臉隻能苦笑。

這位劉掌櫃在揚州城勢力頗大,隻是被城主一直著,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幸好,仆人取了瓷後上了樓,將話題岔了過去。

莊子生高興起來,心說到時兩廂一比較,我看你麵子還掛不掛得住。

隻是楚辭在打開木盒時又停下來,“莊兄弟確定要看?怕會不你法眼的。”

莊子生笑道,“楚兄看上的,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楚辭歎息道:“好吧,那我就獻醜了。”

他利索的把盒子打開,裏麵是鮮豔的紅綢,撥開後,出一釉青碧和如翠玉的瓷瓶來。

“雨過天青雲****梅子流酸泛青時,莊兄弟以為這瓷如何?”楚辭努力掩飾住得意,故作謙虛的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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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生看戲的笑容在臉上尚未消去,翳已快速爬上額頭。

許是擔憂力度不夠,楚辭又讓仆人把六個盒子一一擺開,將在餘生得到的瓷全亮出來。

白瓷,琺瑯彩以及遠超於莊子生瓷的青花,都讓在座的公子哥兒和劉掌櫃驚的合不攏

周九章裝傻充愣,“莊兄,我不懂瓷,你給說說這六個瓷相比你那個差哪兒了?”

莊子生現在明白楚辭方才為何不生氣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狠狠瞪了蔡明一眼,心說都是這廝,害我丟臉。

他回過頭來,豔羨的看了眼一字擺開的瓷後,手一揮,擺在他麵前的青花瓷被打碎了。

“楚兄的瓷遠勝於我,是我獻醜了。”他輕笑著說,仿佛打碎的是件不值錢的什。

隻是蔡明眨了眨眼,頗有些舍不得,又擔憂莊子生對他的置,心裏不由的把餘生給恨上了。

不需說,這些瓷一定也是從那小子那兒換來的。

莊子生也問道:“這瓷個個價值連城,不知楚兄花多大代價得來的?”

華珍寶,有德者居之。”楚辭將話原封不還了回去,“不是買的,是換來的。”

在座的公子哥兒,家裏都養過,知道它的奢侈。

莊子生沉著臉,不再談論瓷,話也起來,一時這頓盛的宴席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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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章有心挖苦幾句,奈何功力不夠,莊子生將怒氣放在心裏,笑容掛在臉上,讓他攻不破麵上偽裝。

“看來還得去跟餘生那小子學習下。”周九章暗下決心。

酒不過三巡,菜不過五味,楚辭三人便起告辭,莊子生送他們下樓時,見一宮裝婦人領四個白走過來。

所有人恭敬起來,“王姨。”

宮裝婦人點點頭,對楚辭道:“聽說楚公子用換了六個價值連城的瓷?”

楚辭一頓,尷尬笑道:“王姨都知道了?”

宮裝婦人笑道:“回府上向它娘告狀了。”

楚辭立刻明白,“我正準備把五個獻到城主府呢。”

宮裝婦人點點頭,“孺子可教,你賣人家孩子,怎能不給它娘打聲招呼呢,若遭待怎麽辦?”

“是是是。”楚辭乖順的點頭,回去正要吩咐,聽王姨又道,“把那個彩瓷留下吧,其他的讓他們帶走。”

楚辭快笑不出來了,彩瓷是裏麵最次的瓷了。

一直強裝笑的莊子生這時笑得歡實,都合不住了。

“彩瓷再次,也比你那一地碎片強。”周九章揶揄他一句,讓莊子生一時又笑不出來。

卜居意外的看周九章一眼,行啊小子,挖苦人的本事見長。

周九章得意的一揚眉。

宮裝婦人寒暄幾句後,領人離開了。

楚辭他們慢慢走在街道上,周九章道:“我就知道,它娘的便宜,咱是絕對占不了的。”

卜居安心疼的楚辭,“看開點兒,畢竟賣的是人家的兒子,它娘拿大頭不為過。”

與此同時,在城主府。

一道劍化作人影,嘟著道:“主人,奴是劍,不是坐騎,快累死奴了。”

站在劍奴旁的是一位年約雙十,穿一男兒長袍,青及腰,簡單紮一馬尾,英氣十足又有傾城之貌的子。

整理一下被風吹的碎發,道:“你跑得快,不踩踩誰?”

“留著那頭懶驢作甚。”劍奴抱怨罷,眸子忽然一亮想起一事來,“主人,那懶驢又把兒子給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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