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5點)
翠華也在潛意識中將秀秀當作家裡的神和質支柱,所以說話的時候無形中都要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秀秀一半打趣一半認真地說:“翠華,你要注意子骨,你早點去休息,累到了,到時候大壯不找我拼架啊?還是等下我來洗吧。”
翠華臉上一下子飛上兩朵紅暈,笑著說,“大姐說啥呢……”說著不好意思地端著一大盆的豬下水往竈間走去,恰時,大壯從竈間出來走到門口,兩人正好撞上,翠華看到這個寬厚的影,臉上的紅暈一下子紅到脖子上,小聲嗔道:“讓開。”
大壯不明究理,端過對方手裡的瓦盆,說:“我來端我來端……”
翠華想到剛纔秀秀逗的話,兩人在門道里爭執起來,堂屋裡衆人看見這一幕都大笑起來。
小姑本來心裡還有著嚴家給留下的霾,不過看見這“曖昧”的一幕,一笑,愁雲也吹淡了不。現在時辰不早了,也很好奇這豬大腸怎麼弄纔好吃,走過去奪過兩人爭執著的瓦盆,“你們都不要掙了,我來。”
大壯和翠華兩人頓時木訥在那裡,大壯憨笑道:“小姑——”
小英斜睨了他一眼,對翠華說道:“翠華,你來給我說說怎麼洗。”小英說了又轉向大壯,“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累著你媳婦的。”
“哎呀,小姑……”
堂屋裡小聲不斷。
小花忙完,額頭上汗涔涔的,坐到桌子邊上,跟秀秀擺談今天的事。
汪木匠兩人已經將木頭鋸好,並且彈好了墨線,下午的時候就在刨木頭了。秀秀想著難怪進院子的時候看到院壩裡面散落了很多的刨花。這刨花最易引火,便讓小花找個大的竹籃子,等明天太出來後晾曬一下就將刨花收起來。
小花還說,這兩天家裡都煮糊糊,又沒有一個葷菜,汪木匠兩人雖然上說理解鄉里相鄰的,其實心裡還是很不高興。小花說道這裡嘟著。
秀秀想,這是人之常。有手藝的匠人本來就是非常人尊重的,走到那裡都會被好好地“款待”。秀秀想著不僅是要“款待”匠人,家人也需要把伙食開好一點,今天趕集賣回來一點東西,但是這每天一開鍋就是十多張,這點糧食,最多吃半個月。
賺錢賺錢,秀秀一邊喝著糊糊,一邊想著怎樣找錢的事。
這邊,小花說:“大姐,這兩牀棉被怕是要不錢吧?”
恰時,王德深給趙氏餵了藥,一手掌著桐油燈一手拿著碗出來,因爲沒有手護著火,稍微快了一步便熄滅了。王德深正想搭小花的話,見油燈熄了,隨口說了一句,“這油燈就是不經風的。”
“大舅,我把馬燈弄好了,你看。”宏兒已經將馬燈的油加好,拿了今天秀秀剛買回來的火鐮,將其點燃,然後將外面的燈罩罩上。
王德深看見,“秀,這這是宮燈吧?我以前看見楚家掌過一次,用長支著……秀,這怕是要不錢吧?”
小寶先吃飯,現在已經吃好了,搭上爹的話,“爹,你看這兒……”
“哎呀,這這是新棉被——”王德深看到小花旁邊的兩牀棉被,驚呼道。
秀秀說道:“娘現在子骨虛,不能再風寒了,你們拿去一牀蓋。另外一牀就給大壯也小寶兩人,那柴房裡面風涼。”
幾人愣了一下,秀秀繼續說道:“小花,你和翠華、宏兒就暫時將就一下哈,等下次趕集,姐湊了錢就買哈。”
“姐——”小花和小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淚花在眼眶裡轉悠。
“姐,你你真棒……”
秀秀將碗裡最後一口飯拉進裡,笑了一下,起將自己和小寶的碗筷收拾了轉進了竈間。
周氏坐在竈前燒熱水,小英蹲在後院門旁邊,正賣力地洗著豬大腸,宏兒在旁邊掌著宮燈給娘照亮。秀秀進去的時候,翠華正給小姑說要怎樣怎樣洗豬大腸,兩人聊得熱絡的很。
秀秀從大鐵鍋裡舀出半瓢熱水,將碗筷洗了,放到旁邊專門放碗的石臺下面。上面的碗櫃破舊不堪,不能在用了,秀秀看著這,想著到時候還應該請汪木匠他們做一個碗櫃纔好的。
秀秀洗了碗,舀了半瓦盆的熱水端到後院,和小姑一起洗起豬大腸來。兩人弄起來就很快了,小姑雖然是第一次洗,但是手腳一點不比秀秀慢,兩人洗好,便將豬大腸放進大鐵鍋裡煮……
終於忙活完了,在秀秀的“安排”下,爹孃和大壯小寶分別抱了一牀新棉被去蓋,豬大腸也收拾好了,家裡米糧也有了……秀秀躺在厚厚的稻草墊子上,上蓋著一張冷冷的破棉被,旁邊的小姑因爲今天白天在地裡挖地,晚上回家忙活家務,實在太累了,已經進了夢想。
秀秀慨不已,小姑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沒想到那個嚴寬竟然爲了一個布商兒而將賢惠的結髮妻子給休了,而且還搞出那麼大的陣勢來。原因秀秀想等過一段時間,等小姑的心稍微平復一下,孃的好一些,以及家裡的事稍微忙空一點,再去探究。
對於一個婦人,如果不被婆家待見,甚至是被休掉的話,那是極大的恥辱。所以很多棄婦寧願選擇去“烈崖”也不想茍活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秀秀深有。
不過,好歹總算是走出了“棄婦”的影,以一種重生的豁達來面對生活。禍兮福所伏,隨著重生而來的植異能,讓秀秀有了向命運抗爭的底牌。那個黃青山,終究是要向他討個說法的,不是說那樣的人還值得留,而是心有不甘,憑什麼?爲什麼?
秀秀想到這裡,猛地想起一件事來,記得當時那黃父是將黃青山給的休書扔到臉上的,然後……拿著休書懵懵懂懂地走出來……耳朵裡充斥著狠厲而冷漠的“去死——去死——”……然後……便到了烈崖……醒來後,各種事接踵而至,本就沒有想起這件事來。現在靜下心來,看到小姑,纔想起休書的事。
休書,對了休書。秀秀恨自己不識字,否則自己當時總要看個明白,那黃青山究竟爲何休了自己。如果真是像那黃家二老說的“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秀秀想著,等明天問問娘把休書放那裡的。
秀秀雖然疲憊的很,但是覺腦袋並沒有疲憊帶來的昏沉覺,窩在被窩裡想著事。
只有個把月就到年關了,秀秀想著在年前一定要把家人的棉棉被置辦好,還有油鹽米糧等等。現在家裡又添了兩口人,秀秀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必須加去外面“捕獵”了。皂莢樹那裡的皂莢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地上剩下的都是往年的,大多**,收來無用。想起還有兩離家的地方有野的蹤跡。
秀秀和那些植的流知道,它們說的“蹤跡”,指的是那個地方經常有野出沒,甚至那裡就是野的巢。
秀秀靜靜地想著,下意識地將被子裹一點,旁邊傳來小姑不安的夢囈。不過一會,秀秀也慢慢地陷了沉睡。
在識海深的那一方開闢出來的神識空間,一點點如同星星般的記憶慢慢地凝聚一顆更大的星星。記憶中的那些生活常識,認知等等慢慢地被提煉出來,形一種新的記憶。這也就是爲什麼秀秀現在覺自己的腦袋想問題越來越靈活的原因。此時,平靜的識海里面,慢慢地飄來一淡綠的生之氣,極其輕地溫養著整個識海。
睡夢中的秀秀覺自己特別的輕盈舒爽,夢見自己來到後山,晨曦過林蔭,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影,覺自己在裡面像只自由的小鳥,隨風而舞,翩然而起……
第二天早上,秀秀自然醒來,躺著讓腦袋稍微整理一下今天將要乾的事,便輕手輕腳地穿起牀。而後轉給小姑將被子掖好,小姑醒來了。小姑小聲說:“秀,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秀秀輕嗯了一聲,“小姑,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把早晌飯做好。”
小姑:“我們一起去吧。”說著已經起牀索著穿裳了,稻草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在竈間,秀秀在竈臺忙活,小英在竈前燒火,兩人小聲地聊著。
小英:“秀,家裡的那兩畝地全都種小麥嗎?估著還有個兩天的時間就能將兩塊地翻出來了。”
秀秀知道小姑以前沒出嫁的時候,就是幹活的好把式,沒想到現在回來了,還是要這樣的辛苦勞作。心裡又是一陣酸楚,不過並不認爲自己多愁善就能夠改變自己改變家人的命運,生活之多艱,現在辛苦一點,相信憑藉自己的“神通”,加上家人的勤勞與相親相,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的。
秀秀想了一下,山地貧瘠的很,種小麥收低的很,但是如果不種的話,土地浪費著怪可惜了。秀秀覺腦袋裡靈一閃,自己擁有和植通的異能,何不種一些果樹或者是如皂莢樹那樣的既可以藥用又能賣錢的樹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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