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秀秀兩姐妹在晌午後就能到家的,結果在路上被餘氏胡德來以及一些眼熱的村民攔住,是磨蹭到下午過半才得以離開,兩人又累又又氣,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捱到半山腰破敗的籬笆院子外面。兩人的臉都有些難看,王小花眼裡噙著淚水,停住腳步向王秀秀,不住出聲道:“姐——”
“小妹,今天是姐沒有理好,讓小妹擔驚怕了。”王秀秀心懷愧疚。
小花搖搖頭:“不是的姐,我我是氣不過,他們竟然那麼說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們在哪裡割的蘆蒿嗎?盡說人心窩子的話。”
王秀秀手將小妹臉上的淚水掉,雖然經過大半個月的修養,現在臉也有些氣了,但是手仍舊糙的很,儘管王秀秀很小心很小心,但是小花仍舊覺像鋸齒一般在臉上割,不過並沒有後退,而是仔細地著從大姐手指~】”
趙氏看向王小花,後者臉上還有淚痕,急切問道:“小花,剛纔我聽你說什麼心窩子……”
“娘,沒事,我們在閒聊呢……”兩姐妹異口同聲道。趙氏看看,問不出結果,連忙過來將小花背上的揹簍接下來。
進院子,王德深正在編制竹墊子,用來晾曬蘆蒿。昨天王秀秀穿的被泥糊的布鞋已經洗乾淨掛在枇杷樹枝上晾曬著。王小寶到院子旁邊的竹林裡去砍竹子了。這裡盛產竹子,幾乎家家戶戶屋前屋後都長滿了竹子,像家裡用的小到筲箕揹簍,大到屯子曬墊等等都是用竹篾編制的。
王秀秀和王小花兩人道:“爹,我們回來了。”
王德深擡頭看了一眼輕哦了一聲,又埋頭編制起來,手指~】
“快說。”王德深怒道。
王小花看了看姐姐,又看向王德深趙氏,最後委屈得哭了,“他們,他們罵姐姐……不就是看到我們割了這麼多的蘆蒿,眼紅……”
王德深知道這個小兒剛強的很,有次被下村的蘭妞抓破了臉,回家都沒有吭一聲的,這次竟然哭了,再想到那個餘氏本來就是一個搬弄是非的人,必定是讓姐妹兩非常難堪。至於那個胡德來,兩家人以前就爲了下面月亮的用水問題大打出手,現在來了一個楚家,矛盾稍微緩解了一點,但是這胡德來本來就是一個混混……
秀秀在孃家已經了那麼多年的委屈,吃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過來的,現在被村人這麼說,若是他們不管的話以後不知道自己的娃還會被怎樣欺負呢。
王德深將手裡的竹篾一丟,拿起旁邊的柴刀一瘸一拐地就往院門口衝,沒想到一直弱的趙氏比王德深還要快一步,怒氣衝衝地衝過去。
王德深見趙氏這樣子,連忙一把拉住對方:“你幹啥呢?”
趙氏眼裡噙著淚,用袖一抹,“我幹什麼,我今天就要去找那餘寡婦理論理論,我家秀啥時候招惹了……”
王德深看著趙氏,心底涌起一愧疚,也怪自己瘸了,要不然也不到一個寡婦說三道四的。
“你不要去,我去。”
趙氏用力將手一甩,“我去。”
王德深被趙氏差點甩個趔趄,他從來不知道一向弱,遇事忍氣吞聲的趙氏竟然有如此剛強的一面,待他反應過來趙氏已經打開院門出去了。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瘸了哪裡有趙氏跑得快。
王德深看著趙氏淡薄的背影,哪裡是滿的餘氏的對手,對王秀秀喊道,“秀,快你把你母親追回來。”
剛纔王秀秀看到爹孃兩人拉扯就知道是爲了自己的事,心裡不已,同時已經起追了出去。
趙氏怒氣衝衝的走的飛快,這裡又是下坡路,秀秀一時沒有追上。秀秀喊著,生怕娘不小心摔倒了。
恰時王小寶手裡拖了三竹子從斜坡上下來,看到娘和大姐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的,連忙喊道:“娘,你到哪去?”
趙氏沒有回答,王秀秀對小寶喊道:“快攔住娘——”
小寶將手裡的竹子一丟,從斜坡上一下子就下來,就朝趙氏追去,果真是男子家,手利索些,不消片刻就追上趙氏,“娘,你幹什麼呢?有什麼事我們回家慢慢說。”小寶說著一邊將趙氏往回拉。
趙氏本來就替大兒委屈的很,幾下掙不掉,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王秀秀也趕了上來,一起扶著趙氏往回走。
趙氏哭道:“秀呢,是娘沒用,讓你委屈了……”
“娘,我們回家再說吧。回家我把下午的事都講給你們聽,雖然爲難我們,但是我也沒有讓撿到什麼便宜。”王秀秀說道。
趙氏仍舊有些氣憤不平:“秀,你放心,總有個時間娘一定要把這口惡氣出了。”
兩姊妹扶著趙氏好說歹說,趙氏稍微平靜下來,細想一下,自己這樣衝去實在有些莽撞了,但是想到把秀秀接回來的景……在黃家當牛做馬的,最後被上絕路,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卻被村人這麼罵……做孃的心裡實在難的很。
晚上,小花將今天兩姐妹抓的幾條鯽魚像上次那樣熬湯,煮了一大鍋香噴噴的糊糊。但是一家人都沒什麼胃口。趙氏一直緒很低落,覺得心裡愧對秀秀,不停地抹眼睛。王德深沉默著,臉鐵青,他恨自己當時怎麼就貪那兩口了,將摔斷了,現在自己兒被人說三道四,讓孩子他娘也這麼難過,他心裡也愧疚極了。
王秀秀將下午的事挑揀著給爹孃說了。兩老聽了直嘆氣,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辦法,“秀呢,委屈你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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