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快撒手!這是派出所,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黃大寶好一通掙扎,才把耳朵從老娘的手里掙出來,險些被揪掉了。
“你還知道影響不好?我告訴你,可不只是我們娘們來了!紫藤大街被葉醫生治療過的街坊們,也都來了!”黃大媽掐著腰,大聲吆喝道。
“啥玩意?街坊們都來了?胡鬧!”黃大寶嚇得臉都白了,一聲暴喝,“老娘,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犯罪!”
“我不管什麼犯罪不犯罪!老娘我就知道,人活一輩子,得知恩圖報。你個兔崽子,趕把葉醫生給放了!”黃大媽大道。
“這不可能,他非法行醫,是犯罪!”黃大寶斷然說道。
黃大媽一聽這話,竟直接坐到了地上,拍著大就哭開了:“俺的那個老頭子啊,你咋就去得那麼早呢?留下個混賬兒子,連老娘的話都不聽啊!沒良心的兔崽子,狗雜種。”
黃大寶面紅耳赤,悄悄捅咕著自己媳婦,紅著臉,小聲說道:“趕把老娘弄回家去,什麼樣了?”
“我才不呢!你要是不放葉醫生,我,我也不管你兒子了。”小芬說著,把襁褓中的孩子,塞到了黃大寶手里。
孩子哇地一聲哭開了。
一老一小,哭聲震天。
黃大寶都要瘋了,連忙去關上了刑訊室的門。
而就這麼個工夫,派出所外面卻是人聲鼎沸,竟來了好幾十號群眾。
一個個大聲高喊著“放了葉醫生”,水般涌進了派出所的院子。
所長辦公室里的劉所長就是一驚。急速走出了辦公室,向門口跑去。
非但是他,派出所里的其他警察,亦是如臨大敵,向門口涌去。
陳博彪也跟在劉后,幾大步邁到了大門口。
“放了葉醫生!”
“放了葉醫生!”
好幾十個群眾們,只有這一個聲音。
陳博彪眼見了這一幕,臉登時變得慘白,湊到了劉耳邊,急聲說道:“劉所長,你看看,我沒有胡說吧?這些個群眾,可都是被葉煽的。要是一個普通的大夫,何至于有這種號召力?這葉搞不好就是個邪教份子。”
不及劉回話,人群里,已經有人一指陳博彪,大聲喊道:“就是這個衛生局的王八蛋,讓警察抓走了葉醫生的!明明是他自己摔倒的,卻誣告葉醫生打他!”
話音未落,一只拖鞋就嗖地就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呼在陳博彪的臉上。這一下,陳博彪的眼鏡片徹底碎掉,只剩下了個鏡框,歪歪扭扭掛在鼻子上。剛剛理好的傷口,再度被砸出了。
“啊呀,打人了!在派出所里打人了!”陳博彪殺豬一般開了。
派出所所長劉,臉沉地能出水來,一抬手,解下了腰間的手槍,拉開了保險,天就放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倒是把老百姓們全數震住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聚眾襲警?我告訴你們,這都是重罪。打死勿論!”劉舉著手槍,大聲說道。
派出所里其他警察,亦是端起了手槍,槍口對準了眾人。
一時間,劍拔弩張!
民眾們盡管替葉鳴不平,可是,被人用槍指著,也都害怕啊,人群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關頭,派出所大門外,響起了一片急促的汽車剎車聲。
十幾個人陸續疾步走進了派出所。
不是別人,正是胡三和林廣白老爺子,帶著好多中醫來了。
“同益堂的林老爺子來了。”
“中醫院的高院長也來了。”
“我認識那個,那是宜堂的李老先生!”
“那個好像是劉老爺子……”
頃刻間,十幾位知名的海城老中醫,齊聚紫藤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劉腦袋上,就有點見汗了,端著槍,大聲喝問道:“你們又是怎麼回事兒?”
胡三眼見著一片黑的槍口,都有些抖了。
林廣白老爺子卻毫不畏懼,急忙分開眾人,走到了端著槍的劉所長面前,一拱手說道:“劉所長,又見面了。與我同來的這些人,都是海城老中醫。”
林廣白也算是一方名宿,除了是知名老中醫,更是海城市的政協委員。
劉也曾經和林老爺子多次一起開過會,自然認識,聽了林老爺子這話,卻依舊如臨大敵般說道:“海城老中醫不好好看病,都跑到我這里,是干什麼來了?不會也要聚眾鬧事吧?”
“非也非也。劉所長不要誤會。”林老爺子說道,“我們都是為了葉而來,我想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還希劉所長聽我一言!先消消氣,先把槍收起來吧。都是海城一方百姓,把事鬧大了,于大家的臉面上,也都過不去。這幾天,海城正有國際的會議在召開,我想劉所長也不希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大事兒,給喬市長上眼藥吧?諸位街坊們,咱們也都后退一步,好不好啊?”
街坊們眼見海城中醫都來了,林老爺子更是海城一方名宿,說話的分量,自然比普通街坊們重。
大家也就都聽從了林老爺子的勸說,俱都退出了派出所的院子。
卻也并沒有一人離開,大家就聚在大門口,大聲喊道:“林老爺子,需要作證的話,我們都愿意為葉醫生作證。”
“好好好,謝謝諸位!”林廣白老爺子,沖著眾人連連鞠躬。
派出所所長劉,聽了林老爺子的話,再眼見著退到大門外的老百姓們,倒也揮了揮手,命令手下都收了槍。
這邊一收了槍,那邊的陳博彪可登時不樂意了,捂著傷口,走到了林廣白面前,冷笑著說道:“林老爺子,你們老幾位,不會也像這幫法盲一樣,是為葉求來了吧?我可告訴你,葉沒有行醫執照,是實打實的非法行醫。這事兒,別說是你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沒用。我看你還是免開尊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