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亥時,寒寧宮氤氳著水汽。
裴輕穿好了衫,聽見屏風外織嵐的聲音:“娘娘,陛下來了。”
以往聽見這話,裴輕只會淡淡一笑,然後命人去旭宮接蕭稷安過來,然後吩咐廚司做些清淡可口的宵夜。可如今聽見這話,卻有些心。
國葬的第二日便是登基大典,接著又是封後大典。登基大典尚未出什麼紕,可封後大典,旁男人從頭到尾都臭著一張臉,嚇得宣旨公公臉都白了。
朝臣們雖震驚,但仔細想過之後,多還是明白那道兄終弟及的詔的。
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當皇帝,且不說諸國虎視眈眈,即便是本國之,都不知要掀起多腥風雨。
但若是兇狠跋扈的南川王繼位,那便不同了。人的名樹的影,文帝有文帝的韜略,武帝卻也有武帝的威懾。
再者言來,這個南川王似乎也不盡如傳言般張牙舞爪殘暴至極。他能拚死護衛皇宮以寡敵眾不退一步,便是世間最大義之舉。
聽說他在南川尚未婚配,可如今一道過繼皇子和一道裴氏永不廢後的旨意,就令他一朝登基便多了個兒子和皇后,想來肯定是會極度不悅的。
諸臣膽戰心驚地看著新任陛下那張明顯不高興的俊臉,心裡卻不讚他,即便如此都還一一遵照了先帝詔,可謂至仁至義了。
但他們不知的是,蕭淵本是嫌那封後大典不夠盛大隆重,偏偏駁了禮部大大辦安排之人是裴輕,語氣輕地規勸,他發不出脾氣。
“還沒沐浴完?”殿響起悉的聲音,蕭淵輕車路地走了過來,“那正好一起。”
他還隨手了龍袍,織嵐見狀趕退了出去。
裴輕正要出來,迎面就撞到男人懷裡,炙熱的氣息瞬時將包裹,蕭淵低頭瞧:“如此迫不及待?”
裴輕臉紅得發燙,“沒、沒有。”
蕭淵看著緋紅的臉蛋,不自覺地頭吞咽,他目直白又灼熱,裴輕忙輕輕推了下他,“你......還有傷呢。今日備了藥浴,還是先沐浴吧。”
熱氣氤氳,實在太熱,待他沐浴之時,裴輕便出來找出了乾淨的裡放好,又去拿了藥膏。
聽見出浴的水聲,回過頭來,卻見他裡穿得松松垮垮地走了過來,男人結實的好看極了,水珠順著膛劃向小腹,浸了衫,反而襯得健碩的線條更加人。
立刻別開視線,“怎麼不系好帶子,了風傷就更好不了了。”
蕭淵看那副的樣子,覺得甚有意思,他懶懶地坐到床榻邊,“反正也要,系帶子多麻煩。”
裴輕驚異於此人臉皮之厚,這般放的話也能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口。
蕭淵招招手:“上藥不就是要裳嗎,你這般驚訝是為何?”
“嗯?”裴輕這才反應過來,竟是想到......瞬時覺得臊得很,拿著藥膏卻不肯靠近,“要不,還是楚將軍來替你上藥吧。”
這打仗的傷,想來還得是打仗的人更明白怎麼上藥最舒適。
蕭淵皺眉:“我讓他當將軍,不是讓他日往后宮跑的。眼下風平浪靜,他再敢往后宮來,我就砍了他的風幹了做干喂狗。”
此時正在京郊大營盤點軍庫的楚離,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男人惡狠狠的語氣還算有點用,裴輕拿著藥膏走過去,“楚將軍待你多好,你為何總是兇他。”
纖細的手指沾了藥膏,輕地在傷。傷的,蕭淵隨意地支起長斜靠在一邊,手指玩繞著一縷的長發,“那我待你好,你為何還想拒絕我?”
說著,他順勢握住了裴輕的手,“我不想嚇著你,但輕兒,我忍不了太久。”
若說那事,以往是珍重,所以想等到新婚之夜。再遇後,他也想不顧的意願,有那封求救信在先,他本可以為所為。
但裴輕的眼淚就像刀子,一滴便是一刀,扎得他下不了手。
裴輕聽出他話裡的委屈,低著頭不敢看蕭淵的眼睛,“我沒有拒絕......我只是擔心你的傷。”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
裴輕沒看見男人眸中閃過的得逞之意,隻覺他的手進了自己的裡,裴輕瑟了下,卻沒有躲開。
蕭淵得寸進尺地靠近,手已經在解的裳,裡卻假意商量:“既如此,那你再幫我瞧瞧?有一刀傷在小腹,也不知對其他地方有無影響。”
裴輕果真立刻抬頭,面上擔心不已:“什麼地方?”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蕭淵低笑著吻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