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待客之道，自然是與常人的待客之道有所不同。

裴輕明白，但仍護在蕭稷安前，低聲又恭順：“今日有些晚了，待、待明日本宮再親自拜訪王爺。”

本宮？

蕭淵睨著，在這個便宜兒子面前，倒是還想維持一兩分皇后的面。

可惜，南川王是個野之人，玩不來宮裡這套逢場作戲。他又坐回到了雅座之上，故意踢開掉落在毯上的那隻玉盞，“今夜我歇在這兒。”

裴輕倏地抬頭，連同外面聽見此話的織嵐也是滿臉震驚。

蕭稷安年紀雖小，卻也知道連父皇都不曾在此歇息過，旁人便更不可了。他敵視著蕭淵：“你不能睡在這裡！”

蕭淵不怒反笑：“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裴輕忙喝住蕭稷安，“稷兒，不得對皇叔無禮。”

隨後看向蕭淵：“王爺心廣闊，當不會同孩子計較。”

語氣溫和，手裡卻握著蕭稷安的小手，像是生怕他會對這屁大點的孩子做什麼似的。

這幅上順從實則不信的樣子，讓他厭惡至極。

也難怪。

裴輕就是這樣的人。用得上時甜言語地哄著他，用不上時便毫不留地拋開他。

蕭淵的視線，從裴輕的手移到了那張傾城絕的臉蛋上，“娘娘夜夜與不是自己所出的皇子同榻，倒是不怕天下人的閑言碎語。”

裴輕皺眉：“他還小，宮裡不太平，我才將他一直帶在邊照顧。”

“現在我的南川軍接管宮防，還有何不太平？”

裴輕語塞。

南川軍守備森嚴，也是因此才敢帶著孩子在花園逛了一下午。

“但再小......”蕭淵看向蕭稷安，“也是個男的不是？”

按規製，皇子們滿了三歲便不可與生母同榻，裴輕是實在不放心蕭稷安不在自己邊，本顧不上什麼規製禮節。

見還是猶豫不決，蕭淵冷笑一聲。

裴輕心頭一，這才立刻喚了聲：“織嵐。”

要不是被楚離攔著，織嵐早就進來了，不信天底下還有這般恣意妄為藐視皇威的臣子宗親，竟敢提出宿在皇后娘娘寢宮這種極度無禮的要求。

可一進來還未開口，只是與那男人對視了一眼，織嵐便覺周肅然冰冷發，那目像毒蛇侵襲般人覺得心生寒意。

裴輕將蕭稷安到手上，“你陪著稷兒回他的旭宮吧。”

“娘娘......”織嵐隻敢看著裴輕，言又止，在那個男人面前不敢多說什麼。

裴輕自然看得出的震驚，這樣不面的事，漸漸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那時候人人都知寒寧宮的這位皇后娘娘平日裡裝得端莊高貴，實則卻是水楊花，不知恥。

蕭稷安掙開織嵐的手：“母親我不走！我不讓他欺負你！”

裴輕聞言當即紅了眼眶，閉了閉眼，將淚忍回去：“回你自己宮裡去！”

蕭稷安怔在原地，母親從未這樣厲吼過他。

織嵐這才順利把他帶走。

直至殿門關上，裴輕眼淚才掉下來。

而不遠的男人支著下，百無聊賴地看完了母子深的場面，嗤笑道：“原來娘娘慣會給人做繼母。可否與臣說說，你在那病秧子面前又是什麼樣，賢妻麼？”

裴輕低著頭不應他。

蕭淵起，走到了面前。

過於灼熱的氣息環繞，裴輕不自覺地想要後退一步，可此時腰上一，驚呼一聲，整個子都被那只有力的手扣到他懷中。

蕭淵低頭，與氣息纏：“你怎麼伺候他的，今夜便怎麼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