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博言瞳孔劇斂，難以置信。

一時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畢竟向青檸還沒跟他拿秤，而且，沒有跟那件被撕壞的喜袍等值的服，向青檸還得想其他辦法。

所以，他移開視線，了別，再垂眸看了看自己手，再抬眼過去確認。

是！

還是!

就是！

難掩心中激，他大步上前，一把拿下掛在探視玻璃側邊的電話聽筒，放在耳邊。

右手還有些不便，他用的是左手。

玻璃那邊，宮千暮看了他一眼，也手拿下那邊的電話聽筒，緩緩放在耳邊。

「你終於回來了。」過明玻璃，欽博言深凝著，一瞬不瞬，說完這麼一句，低低一嘆，似嘆息，更似鬆了一口氣。

對方沒做聲，朝他指了指自己的嚨，並搖搖頭。

欽博言怔了怔，反應過來的意思是嗓子不能講話。

「嗓子怎麼了？」欽博言眉心微攏，眼擔憂。

下一瞬，臉大變，沉聲：「你不是宮千暮！」

子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有些慌，扭頭看向那邊的門口。

果然！

欽博言大怒：「你是誰？為什麼要裝作？」

雖然他所站之，因角度問題，是看不到那邊的門口，但不難猜出，門口肯定有人。

盛怒難當。

竟然找個假的來戲弄他！

他就說宮千暮不可能這個時候出現。

他竟然還相信了！

白激一場！

「讓南吉滾出來！」欽博言厲聲吼完，「啪」一聲將電話機聽筒重重砸扣在掛座上，轉作勢就要往外闖，嚇得帶他過來的小民警連忙將他拉住。

這時，一直在監視里看這邊況的南吉走了過來，走進欽博言的視線。

欽博言怒視著他，薄抿一條冰冷的直線。

南吉走到玻璃窗口前，朝那的出手，的把手裏的電話聽筒給了他，他放在耳邊，看著欽博言。

欽博言黑沉著臉，極不願地走回玻璃前，手取下聽筒。

「欽不用生氣，這只是我們刑偵審訊的一個手段而已，因為欽的太嚴實了，問不出什麼東西，我們就想著，見到當事人宮千暮，欽或許會說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沒想到這麼快，欽就把人給識破了。」南吉先開的口。

他們弄個假宮千暮出來，就是想看看欽博言的反應。

如果宮千暮已經遭遇不測，且還是欽博言的手，那他看到宮千暮還活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肯定會有所反應。

如果宮千暮真的是他的實驗品，他看到，也會有所反應。

欽博言沒做聲，面冷峻。

南吉瞥了一眼邊上的人，彎了彎，再度問向欽博言。

「很好奇，欽是怎樣識出來的？此人是我們找到的未化妝前就很像宮千暮的人，然後又找專業的仿妝大師化了妝，又沒出聲，欽怎麼就......」

欽博言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沒回他。

也不看看他跟宮千暮什麼關係，對有多悉！

這個人的手跟宮千暮的手不一樣，另外，這個人應該是做過甲的，大概是要扮宮千暮又去洗掉了，剛剛在指自己嚨的時候，他看到了食指指甲上有些許殘留。

宮千暮是不會弄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的。

「最好你這樣做是合法的，不然，等我律師來，我起訴你！」欽博言一字一句，咬牙道。

南吉挑了挑眉：「放心，為執法者，我怎麼可能知法犯法？」

這時，有民警來報：「南隊，有位胡律師，自稱是欽的私人律師，要見欽。」

欽博言眸微斂。

還是胡執這廝靠譜。

公司的專用律師到現在人影都沒見。

南吉示意民警：「讓他來見吧。」

民警去了，一會兒就帶了兩人前來。

一男一。

男的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不茍，提著公文包，氣宇軒昂走在前面，後面跟個的，戴個鴨舌帽、戴著口罩。

「這位是胡大律師的助理嗎？抱歉，只能一人跟嫌疑人見面，所以......」南吉指著那的道。

胡執還未回應，欽博言驚喜的聲音驟然響起：「宮千暮！」

他是對著手裏的電話話筒講的，隔著隔音玻璃，其餘人都聽不到，但南吉還拿著電話聽筒，自是聽得真切，渾一震，疑開口：「宮千暮？」

這才讓玻璃這邊的所有人聽到。

在場的都錯愕。

尤其是剛剛那個假冒者。

見欽博言盯著不放的，是胡執後的那個戴鴨舌帽和口罩的人，南吉便也看過去。

南吉看過去，那個假冒者自是也看過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人摘了臉上的口罩。

南吉和那個假冒者愣了。

可不就是宮千暮！

「欽。」宮千暮朝欽博言微微彎了彎角。

雖然玻璃隔音，欽博言這邊聽不到，但是，從的口型，他也知道是在他。

宮千暮並不知道隔音的問題，又指了指胡執，解釋道：「剛好在警局門口到胡律師，他說他也是來見你，所以，就跟他一起來了。」

這一句欽博言沒聽懂，不過，大概知道跟胡執有關。

而且，此時他也無暇顧及這些。

他一瞬不瞬地凝著宮千暮，心裏的狂喜和激，只有他自己知道。

半晌，才開口：「能把電話給嗎？」

他是對著電話話筒說的，問的是南吉，雖然視線一直是盯在宮千暮的臉上，看也未看南吉。

但畢竟只有南吉能聽到。

南吉回過神。

將手裏的電話聽筒遞給了宮千暮，並微微朝邊上讓了一步，給騰出站的地兒。

他實在沒想到宮千暮真的出現了。

宮千暮怔了怔，也就是這時，才知道玻璃兩頭是隔音的。

將電話聽筒放在耳邊，兩人隔著玻璃相。

四目相對，兩廂沉默。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同時開口。

「你......」

「你......」

竟異口同聲。

兩人便又都同時止了。

靜默了片刻之後，雙雙再度開口：「你先說！」

對，再一次異口同聲。

說完，見又撞了，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這一次欽博言先出了聲：「有什麼等回家再說吧，先問一下你邊上這個警察，我因涉嫌謀害你被關，你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