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嚇得不輕。
剛剛在宮宴廳,他用指尖去挑臉頰邊緣的時候,就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易了容,可他後來又鬆手了,便以為是自己張過了頭。
原來他真的知道。
見他眸如深潭,一瞬不瞬攫著自己,青檸忽的想起什麼,趁他不備一把將他手裏的特化材料奪過來慌地敷在臉上。
步封黎有些些失神。
怔怔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
青檸自是知道他為何這般反應,是覺得自己明明手揭了臉上的特化材料,為何又在臉上了是嗎?因為揭下來之後的那一段記憶沒了。
恐他再手來揭,連忙雙手捂住兩頰,並主解釋:「奴婢臉上的易容材料不能拿下來,拿下來......拿下來奴婢會死的。」
反正他已經知道易了容,這一點是沒法騙的,索承認了,不然,他肯定還要再揭的。
步封黎危險地瞇了瞇眸子:「會死?」
青檸點頭如搗蒜,一雙手依舊捂住臉頰不放。
並沒有誇張,每次做回自己,事後都會生不如死,再也不想那樣了。
步封黎沒做聲,微抿著,神不明。
半晌,才自袖中掏出一張紙,只手「唰」一下抖開:「是你嗎?」
是一張畫像。
悉的眉目赫然眼,可不就是!
青檸驚呆了。
「王爺怎麼有......」
話還未問出口,驀地瞥見畫像上自己的穿著打扮,是那夜去沐塵殿抄琴譜時的裝扮,就立馬明白了過來。
當時這個男人將雙手用腰帶綁縛住,自己在外間呆了蠻長時間,對,就是那個時候畫的,出去給他撒迷香的時候,他手裏正拿著筆呢。
天,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竟心思縝到了這種程度。
既如此,只得承認:「是的,是奴婢。」
步封黎眸越發深邃。
凝了片刻,將畫像折起攏進袖中:「現在總能告訴本王,你幕後的主子是誰了吧?」
青檸汗。
又回到這個問題了。
「沒有,沒有幕後的主子,奴婢要怎樣說,王爺才信?」
步封黎輕嗤,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忽的眸和聲音皆是一寒:「事到如今還是嗎?」
「真的沒有。」
「你故意裝瘋賣傻,假扮癡,讓本王放鬆對你的戒心。你知道本王晨書暮劍,故意將琴譜掉在本王練劍的院子牆,就是想讓本王拾到。你意識到本王可能不認識邊國音符,便找去竇氏樂坊讓竇玖玖變換過來。」
步封黎語速極快,聲如臘月飛霜:「你原本是想變換后,給一張本王,給一張疾婉晴,卻不料本王也去了竇氏樂坊,跟你正巧遇上了,你只得將琴譜先給了本王。」
「本王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讓本王失去某一些記憶的,但是本王很清楚,在從竇氏樂坊回府的路上,你肯定對本王做過什麼,或許,是想將竇玖玖寫的那張琴譜拿過去再抄一份……」
對,如此,他的手背被抓那樣就能解釋了。只是,被咬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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