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城聿那番話一落,震驚的不止肖冬翰,還有謝昀呈。
謝昀呈手里拿著空了的咖啡杯,原本是要遞給書,讓書再加上一杯。
現在完全用不著。
這段日子,標的公司的接工作張有序進行著,期間各種問題層出不窮,謝昀呈連日來通宵達旦加班,只能靠咖啡續命。
眼下最棘手的專利使用費問題完解決,還又把標的公司未來至十年的路給鋪平,他現在需不著咖啡提神。
原來蔣城聿最近奔波往返于北京和上海,是跟儲岳禮合作了。
肖冬翰笑了笑,即便心中驚濤駭浪,他用力了下去,表收放自如,“那祝賀蔣總。”
他用手里的咖啡代酒,做了個敬酒的作。
“謝謝。”蔣城聿手邊有一杯濃咖啡,他沒喝,換了一杯溫水。
沈棠影響,他現在也開始習慣喝白水。
表面上,兩人客客氣氣,風度依然,可擋不住眼里的殺氣。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噤若寒蟬。
蔣城聿的書把桌上的所有文件都收起來,靜等蔣城聿吩咐。
肖冬翰和謝昀呈雙方的律師不自覺就會看向蔣城聿那個方向,他上運籌帷幄的那鋒芒,給人所向披靡的尖銳。
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刺傷。
一杯咖啡喝完,肖冬翰告辭。
走出會議室,他吩咐助理:“給我訂去上海的機票。”
到了樓下,肖冬翰給肖冬凱打電話,“幫我代理一個小案子。”
肖冬凱:“你公司不是有律師,小案子還用得著找我?”
“我這邊的人不方便出面,是跟樊玉影視公司有關,我要從那撤資,所有資金全部撤回,盡量把違約賠償降到最低。”
他語氣略顯急促。
肖冬凱凝眉,“公司資金鏈有問題了?”
“這倒沒有,有別的用。”肖冬翰沒瞞著哥哥,“蔣城聿釜底薪,決定研發新技,繞開我的專利。”
肖冬凱驚訝蔣城聿的魄力,“你還不收手?”
“我手里還有牌,總得讓我出完,不然誰知道最后誰贏誰輸。”肖冬翰沒時間扯閑篇,“你讓你團隊里的人,盡快聯系樊玉,我沒那麼多時間等。”
肖冬凱團隊里的人向來高效,十分鐘后,樊玉就接到了要解約的電話。
樊玉來看兒的錄制況,剛從車上下來,就接到這樣一個晴天霹靂。
“你們開什麼玩笑?說撤就撤?”
樊玉跟對方據理力爭了十多分鐘,氣急敗壞。
對方是律師,哪能說得過。
對方口氣堅決,就是要撤回投資。
不管說什麼,也于事無補。
樊玉著心口,能清晰著一陣陣絞痛。
緩了緩,給助理打電話,“之前準備的儲冉的那些黑料,等節目第一期播出那晚就出來。”
一諾現在沒法保證拿第一,那也絕不允許儲冉拿第一次,了一諾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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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的公司會議室里,謝昀呈支開所有人,只剩他跟蔣城聿。
“儲岳禮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跟你合作?這可是得罪了肖寧集團的利益。”
蔣城聿靠在椅背里,放松片刻,“肖冬翰六親不認的主,就算儲岳禮不跟我合作,他從肖冬翰那也得不到什麼好,還不如跟我合作。不管怎麼說,肖真是棠棠母親,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跟我合作,我不會虧了他。”
謝昀呈著太,“你也不早跟我。”他這幾天覺都沒睡好。
蔣城聿:“合同也是剛剛敲定下來。”
這不是幾個億的小投資,儲岳禮他們公司是高層會議就開了九次。
權衡各種利弊后才決定跟他合作。
“肖冬翰今天栽了個跟頭,他不會善罷甘休。”謝昀呈看眼手表,還不到四點鐘,“你那邊要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回家睡一覺,實在撐不住。
蔣城聿讓謝昀呈回去休息,他離開標的公司回京旭。
路上,收到沈棠消息:【今天月底咯。】
想知道,專利權使用費這個麻煩解決沒。
蔣城聿:【解決了,后年就可以繞開肖冬翰的專利權。】
這是最大的好消息,沈棠:【那我晚上出去玩兒了。】
蔣城聿:【嗯,別太晚,早點回家。】
沈棠不是出去玩,要去找樊玉。
讓保鏢備好車,拿著包匆匆走出辦公室,在走廊上到園園。
園園耷拉著腦袋,無打采的模樣。
“棠姐,你要出去?”
沈棠答非所問,“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園園聳聳肩,掌大的臉上堆滿了失落。
沈棠停下腳步,“怎麼啦?”
“你不是讓我請教他,跟他學英語嘛。”
“你學的不咋地?”
園園郁悶,“他推薦了我一款學英語的app,說他就是在那上面學的。”
沈棠笑了出來。
園園也被氣笑,揮揮手,“棠姐你去忙吧,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我要怎麼接近他。”
追人可太難了。
沈棠還沒到樓下,莉姐的電話打過來。
“確切消息,之前投給樊玉公司拍劇的大筆資金,今天撤出。”莉姐在節目錄制現場,第四期已經錄完。
就在十分鐘前,有人在停車場聽到了樊玉打電話時跟對方吵起來。
原來不但拍劇的資金撤了,定陳一諾拿第一的計劃也泡湯。
莉姐:“我打聽過了,綜藝節目上周進行了廣告招商,最大的廣告贊助商爸爸,就是力捧陳一諾得第一的那家公司,現在那家公司出了點狀況,說是不再廣告冠名。”
下周五節目就要播出,現在廣告贊助商突然找個借口違約退出,對樊玉來說是致命打擊。
沒有了贊助商的廣告費贊助,陳一諾就不可能被定。
對儲冉和其他幾個流量小花來說,比賽變得公平,努力拼一拼,還有拿第一的希。
不然最好的績也只能是第二。
莉姐:“不清楚那家公司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沈棠清楚,肖冬翰在蔣城聿那吃了虧,現在回籠資金,準備對付蔣城聿,沒有多余的閑錢再給樊玉揮霍。
樊玉一旦無法確保陳一諾拿第一,就要對儲冉下絆子。
儲冉跟前男友那件事就是個雷,一旦出足前男友的,做了第三者,儲冉在節目上的片段說不定要被剪,對的演藝生涯來說是致命打擊。
在確定蔣城聿解決了專利權使用費的麻煩后,就猜到肖冬翰還會有其他作,不管有什麼作,都得需要大筆資金。
最有可能撤回樊玉的資金。
所以便提前來找樊玉,先發制人,不能讓樊玉占據主權。
樊玉正在辦公室里焦頭爛額,原本要去看兒,接到撤資的電話后,一點心沒有,直接返回公司。
先后有五筆投資撤回,雖然投資協議明確了違約賠償,可那點賠償金加起來也不過一千萬。
就算都賠給,又能怎樣?
項目已經開始啟,沒了資金后,面臨停工。
停工的損失,不可估量。
損失的不止是錢,萬一被帶節奏,說劇組沒錢拍戲,到時損失的可就是名聲和信譽。
書進來,讓放寬心:“樊總,您別著急,就算他們撤資了,賬上的錢足夠維持我們這部劇到殺青,后續還會有投資進來。”
樊玉著眉心,只能這麼安自己。還好,陸知非投資了新劇,不然這個攤子可不好收場。
助理敲門進來,“樊總,沈棠過來了。”
“來干什麼!”樊玉剛想說,不見。
“我來找你算賬,不然我來干什麼。”沈棠囂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樊玉領教過沈棠的手段,踩起人一點不留面,示意書和助理關門出去,省得讓們看熱鬧。
“儲冉被三這件事,你最好到此收手。”
樊玉冷笑:“你這人真有意思,明明就是足了人家,你還顛倒黑白。”怕沈棠帶了錄音筆,所以一口咬定,儲冉就是小三。
就算的這些話被錄音下來,也無法洗白儲冉。
沈棠坐在辦公桌對面,打開一段錄音給聽,“你聽不懂不要,我給你翻譯。”
里面說一句,翻譯一句給樊玉聽。
聽到最后,樊玉臉上表僵。
沈棠關了音頻,“你跟那個記者見面的證據,給他現金的視頻,我這都有。你這兩天注意關注熱搜榜,到時肯定能看到。”
“沈棠,你想干什麼?”
“明知故問。”
樊玉恨不得用眼神砍了沈棠。
沈棠笑笑,“只要你敢黑儲冉,這些就會跟網友見面。你要是想給你閨招黑,那隨你。”
樊玉心氣不順,從一個小時前到現在,沒一口氣得順暢。
沈棠本就不給息的時間,看了眼手機,“還有一小時二十一分鐘,凱西律所就有律師來找你談撤資事宜。”
樊玉一愣,“你怎麼知道?”
沈棠笑而不語。
樊玉唯一想到的一個可能,“那五筆資金是你故意投進來的?”
“那些錢是肖冬翰的,不是我的。”
一聽是肖家的人,樊玉后背莫名竄起一陣涼氣。
不清楚肖冬翰跟沈棠不對付,還以為肖冬翰是替沈棠出氣。
樊玉拿起水杯喝了半杯,不能自己了陣腳。
幾筆投資而已,不在乎。
“沈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了這幾筆錢,我所謂,頂多是有點可惜,我投資人不止肖冬翰。”
沈棠接過話:“我知道,還有陸知非。”
樊玉心里終于舒坦一點,“知道就好。”
陸家的實力擺在那,沒人敢輕易去跟陸知非過不去。
沈棠打開聯系人,開始翻找號碼,“如果陸知非也撤資呢,你想過嗎?”
“呵。”樊玉譏笑,“唬我了,你跟陸知非的敵關系,還有你們的恩恩怨怨,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又怎樣?”沈棠撥了電話出去,“陸總,好久不見。我現在在樊玉辦公室。你等一下。”
說著,把手機遞給樊玉。
樊玉懵了。
“樊總,我聽說其他投資人都撤資了,看來況不樂觀,我也準備撤資,沈棠替我聯系了凱西律所的律師,一會兒跟您當面談。”
“陸總,本就不是沈棠說的那樣,您聽我解釋...”
“不用了。我不管真相是什麼,沈棠說什麼就是什麼。”
“......”
沈棠拿過手機,“謝了。”
掛斷。
樊玉握著玻璃水杯,試不出里面是冷水還是熱水。
原來沈棠給下了套,腹背敵。
沈棠打開包,把手機放里頭。“樊士,跟我玩兒,你是玩兒不過的,以后老老實實聽話,不然今天這種況,只是一個開始。”
樊玉心口起伏,眼里全是不甘。
沈棠站起來,居高臨下看,“以前我手頭的錢要用在刀刃上,沒多余的錢來對付你,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肖寧集3%的權,天天愁著錢怎麼花。以后你所有的劇,本分不清哪些是真的給你投資,哪些是我的錢進來玩玩兒。”
‘我開公司不是為了打架,我要好好營業,做一個功的老板。’蔣城聿的聲音又出現在腦海里。
沈棠收斂了一點囂張氣勢。
不過樊玉被那句話給嚇住。
如果沈棠的錢以這樣的形式來搗,以后的公司沒法正常拍劇,時間久了,誰還會給投資?
那只能坐等倒閉。
在海棠村拍戲那次,還有底氣不道歉,因為不管后果多嚴重,陳南勁在后邊,他不會不管公司死活。
現在離婚了,的公司跟他沒半點關系。
而以為的靠山,卻是肖冬翰。
就連陸知非,如今也跟沈棠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