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殿下怔了怔，把這種古怪的緒，甩出了腦海。

管家這個時候，看著玄王殿下，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您為什麼不對白慕歌說實話？您收拾吏部侍郎，本來就是為了他啊，吏部侍郎什麼時候得罪過您了？”

令狐悅瞥了管家一眼，慢聲問道：“你覺得，直接告訴他這些，當真好麼？”

不過……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也許那小子離開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失落，只是因為覺得，沒有他想象中的得自己重用呢？

管家本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麼，他從自己的角度，稍微地琢磨了一下，最終篤定地開口道：“嗯，殿下，您不告訴他是對的！這小子才跟了您不久，要是他因為您對他這麼好，洋洋自得怎麼辦？他要是飄了，以后說不定還要給您惹麻煩呢！”

而且……

白慕歌不知道主子對他這麼好的話，管家的心，可以稍微覺到一點平衡。

令狐悅聽了，不置可否，心思有些飄忽，漫不經心地道：“行吧，你退下吧，爺睡了！”

管家：“是！”

……

白慕歌回到了家里。

白管家趕過來問道：“主子，這些銀子的事，殿下怎麼說？”

白慕歌道：“可以收下！”

白管家又接著問：“那吏部侍郎的府上，覺得他們家大人被收拾，是跟您有關，這個事兒呢？要是玄王殿下真的對您這麼好，那就太好了，那以后這個京城，還有誰敢隨便欺負您？”

白慕歌悵然地道：“其實我也希大佬對我有這麼好，希我是大佬不可替代、十分重、要全方位保護的走狗。以后我就能憑借這個，能在京城好好活下去。然而，殿下說跟我沒關系，只是湊巧罷了。”

白管家一聽，也惆悵了：“只是湊巧啊！”

但是管家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主子，就算是這樣，咱們其實也不虧了，畢竟我們賺了好幾箱金子呢！這麼說起來，這段時間，我們家好像是越來越有錢了！”

白慕歌：“這倒也是！雖然我目前，還沒有完，一定能保住命的目標，但是我們好歹是初步貧了！”

從以前需要勒著腰帶過日子，變了現在這樣。

想到這里，白慕歌覺得神清氣爽，開口道：“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給府上的仆人們，都添置一些棉吧。”

白管家一聽，心中又是一陣。

家里稍微寬裕一點了，主子首先想的，不是自己去，而是考慮府上的仆人們，這樣一份心，管家怎麼能不容呢？他發現自從主子落水以來，就變得越來越人了。

他開口道：“是，奴才明天就遣人去準備。”

說完了之后，管家就等著白慕歌的下文，等著主子說出，主子也需要添置什麼件。

沒想到，白慕歌吩咐完了這麼一句，直接就往自己的房間走：“那我先去休息了，明日還得去衙門呢。”

白管家愣住了。

看著白慕歌的背影，急切地開口道：“主子，您這就去睡了？奴才也讓人，給您添置幾件棉吧，您喜歡什麼料子的？雖然說，我們現在手頭寬裕些了，但是從前您用的那種，一匹都要上千金的布料，我們還是用不起的，只能用次一些的，不如奴才……”

白府從前十分富有的時候，他們的確用的一直都是最好的料子，但是現在他們家的況……

白慕歌擺了擺手，開口道：“我看過了，柜子里頭服還多的，我并不缺服穿，所以我的冬就不用買了。”

管家一時間怔然。

……

這個晚上。

玄王殿下其實睡得非常不好，他一晚上都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都是自己衫不整，然后白慕歌看著他流鼻的畫面，畫面還反反復復的重播，把他的腦子搞得跟一團漿糊似的。

等到天亮的時候睜開眼，他都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個假覺。

頭疼裂。

神看起來也懨懨的，神也不是很好。

把管家嚇了一跳，趕開口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臉怎麼不太好，要奴才給您請一個大夫來看看嗎？”

令狐悅著自己的眉心，慢聲道：“不必了，點一柱安神香，爺用完早飯，再睡一覺就是了。”

管家這才明白，自家殿下只是晚上沒睡好。

他趕開口道：“殿下，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只是這個時候。

令狐悅話鋒一轉，兀地道：“管家，你要是一整晚睡覺，都反反復復地夢見一個人，大抵都是為了什麼？”

玄王殿下是個夢很的人，有記憶以來幾乎都不怎麼做夢，睡眠質量很好。

今天這真的是有史以來第一回！

管家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應該是因為，心里有這個人吧！奴才年輕的時候，就曾經遇見了一個驚艷了歲月的姑娘，只在人海里頭匆匆見了一面，姑娘什麼奴才不知道，姑娘家住在哪里，奴才也不清楚，但是奴才后頭連續好幾天，一直夢見。”

玄王殿下：“……”

他的臉有點黑沉。

這是什麼解釋，這難不是說，自己一直夢見白慕歌，是喜歡白慕歌不？

他慢聲問道：“若就只是夢見了，而且夢見的相關的，都是一些讓人很不喜歡，甚至有些恐懼的事呢？”

他覺得，被一個男人盯著流鼻，實在是有點嚇人。

但是呢，除了恐懼之外，玄王殿下又覺得，似乎還有點別的東西，一種很復雜的緒，那些東西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管家道：“那應該就是比較討厭這個人吧，奴才對那種想要除之而后快，或者覺得惡心的人，有時候也會夢見，并且夢見一些不好的事。”

令狐悅：“……”

他對白慕歌，他并沒有討厭吧，也一點都不想除之而后快，就是懷疑對方是不是對自己興趣的時候，心有點怪怪的、有點不自在而已，甚至都稱不上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