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吻得有些懵,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在他準備將舌頭進來的時候,我猛地一把推開了他。
“歐隊長,你清醒一點!”我大吼。
歐瑾猛地一震,原本有些迷離的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他驚恐地看著我:“我,我做了什麽?我怎麽會……”
我連忙說:“歐隊長,你冷靜點。你肯定是了鬼障的影響,守住心神就行了。”
他眼神有些飄忽:“我明白了。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我尷尬極了,忙說:“那我先去看楊啟林了啊。”
他住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扯了扯角,覺得更尷尬了。
我們來到楊啟林門前,歐瑾上去門,裏麵沒反應。
歐瑾又了一次,還是沒反應。
我們倆的臉都變了,他朝我使了個眼,我從包裏拿出一柄金錢劍。
雖然舍不得,但我還是隨帶了一把。必要的時候可以救命。
門是木門,歐瑾提著一沾了黑狗和朱砂的木棒,一腳踢在門上,鎖被踢斷了,他大步走進去,裏麵什麽人都沒有。
窗戶是開著的,我皺眉道:“不好,楊啟林可能是被厲鬼給迷住了。”
歐瑾正想從窗戶跳出去追,被我攔住:“歐隊長,別去了,那可是厲鬼,楊警恐怕已經……你就算去,也是送死。”
他遲疑了一下,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不能拋棄過戰友。”他說。
我安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肯定也不希你去白白送死的。”
他垂著頭不說話。我繼續說:“戰場上總是有人要犧牲的,你救不了所有人。”
我見他前的八卦更加黯淡,連忙說:“你現在一定要打起神,如果厲鬼進來了,你上的八卦可算得上是我們的保命符。”
他深吸了口氣,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現在是晚上十點,還有十幾個小時,我們倆還是不要分開了,免得讓厲鬼各個擊破。”
我們回到客廳,這家的沙發比較大,我們一人占了一個,躺下來休息。
我沉默了一陣,說:“那個楊啟林,心不正。”
“我知道。”歐瑾悶悶地說。
我心下了然,作為警察局刑警大隊長,他見的人比我多,肯定早就看出來了。
我們都沉默下來,疲倦襲來,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忽然,我聽到有人在我的名字。
“蔣玥姐。蔣玥姐。”
聲音很悉。
瑤瑤!
我睜開眼睛,歐瑾也醒了,我們看向大門,門外響起鍾瑤瑤的聲音:“蔣玥姐,救救我。”
“瑤瑤,你怎麽了?”我連忙跳起來,問。
“蔣玥姐,外麵好冷啊,還有好多鬼,那個拿斧頭的鬼在追我,求求你,讓我進去吧。”鍾瑤瑤的哭聲傳來,讓我一陣陣揪心。
我忍不住想要去開門,被歐瑾攔住了:“你敢肯定,外麵的那個就是你妹妹?”
我心頭一冷。
我知道,他有句話沒說,就算是我妹妹,說不定已經不是人了。
“蔣玥姐,你為什麽還不開門,你是不要瑤瑤了嗎?”瑤瑤哀怨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哭聲,我心一陣陣發疼。
“小玥啊,我是二姨啊。”外麵又傳來二姨的聲,“快開門啊,那個斧頭鬼追來了。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你媽媽唯一的妹妹了,如果大姐在一定會救我。”
“小玥,我是姨夫啊,你忘了嗎?你小的時候,姨夫很疼你的,每次來看你都給你帶棒棒糖,那個時候你最喜歡姨夫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小時候的那些畫麵在眼前閃過。我的在微微發抖。
“蔣玥姐,他來了,那個斧頭鬼來了!”鍾瑤瑤的尖聲傳來,接著是二姨和姨夫的聲。
我聽到一聲狂吼,是那個斧頭鬼的聲音,然後是斧頭砍進的聲音,慘聲一聲高過一聲,每一聲都像是刀子,砍在我的心頭。
我終於忍不住了,衝上去想開門,歐瑾撲上來,一把圈住我的腰,把我給拉了回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拚命掙紮,“我要去救瑤瑤!”
“你冷靜點!”歐瑾牢牢地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如果他們真的被砍了,一定會有很重的腥味,我現在什麽都沒有聞到。”
我愣了一下,的確,我的鼻子是很靈的,也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歐瑾仍然抱著我的腰,將我拉到門邊,從門往外看。
農村的門,都是那種兩扇的鐵門,門很大,我湊過去一看,後脊背一陣陣發涼。
門外站在一群怨鬼。
數量大概有七八個,全都是冉東家那個宴席裏的鬼,臉上到都是。
我們之前所聽到的聲音全都是他們發出來的,他們直勾勾地盯著大門,臉上是恐怖的笑容,一邊笑一邊吐,樣子別提有多瘮人了。
我倒了口冷氣,剛才我要是開了門,這些怨鬼全都湧進來,後果很可怕。
“謝謝你。”我對歐瑾說,“不過……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歐瑾這才意識到還抱著我,他一直著上,我能清楚地聞到他上的男人味。
他連忙放開。臉有些紅。
氣氛又變得尷尬了。
“還,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我打破尷尬,“咱們都小心一點。”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
“排長!”外頭又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歐瑾的猛地抖了一下。
“排長。快救救我。”那個聲音大,“我中槍了,求求你,快來救我!”
歐瑾臉很難看,我怕他衝。上前擋住門。
“排長,我好痛啊,好多,我流了好多,我是不是快死了?”
歐瑾臉煞白,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那聲音變得虛弱:“排長,我知道我快死了,我放不下我媽媽,我爸死得早,我要是死了,我媽怎麽辦?排長,你能幫我照顧我媽嗎?”
“住口!不要說了!”歐瑾大喊。
那一瞬間,我發現他口的八卦更暗淡了。
“歐隊長,穩住心神!”我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外麵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千萬不要崩潰啊。”
外麵的聲音消失了,歐瑾臉灰白,臉上滿是疲憊。
“那個聲音,是小袁。”他說。
他現在需要發泄,說出來會好一些。
“你看過《戰狼》這電影嗎?裏麵講的圍打援,我也遇到過。”歐瑾說,“那次我們去雲南邊境圍剿毒販,在森林裏中了埋伏,小袁被打了一槍。那個狙擊手就藏在不遠的地方。隻要我們有人去救他,就會為活靶子。
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小袁流而死,雖然後來我們還是剿滅了毒販,但是這件事一直像一刺,紮在我的心裏。我整晚整晚地做噩夢,每次都夢到小袁我救他。”
我歎了口氣:“所以你才轉業的嗎?”
歐瑾沒有說話,臉上滿是痛苦。
一時間,我竟然想不到什麽話來安他。
突然,頭頂上的白熾燈閃爍了兩下,然後啪地一聲,滅了。
停電了!
糟了!
我放在門口充當老虎眼睛的,是兩盞臺燈!
嘩啦一聲,門猛地開了,一陣陣風夾雜著死氣迎麵撲來,門外竟然麻麻站滿了怨鬼,他們都直勾勾地盯著我們,裏嘿嘿嘿地笑。
我哭無淚,早知道就去除非弄點菜油點個油燈了,特麽的這些怨鬼居然都會拉電閘了,真是跟時代步伐啊。
“嘿嘿嘿,吃,吃,吃。”怨鬼們詭異地笑著,爭先恐後地朝我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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