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畢竟剛剛步職場,加之本又對這種勾心鬥角不甚在意,所以當蔡馨媛跟說,章語那邊開出的條件,是隨時向李蕙梓目前的總業績額時,岑青禾還不覺得有什麼。
蔡馨媛卻說:「你覺得張鵬罩著李蕙梓,一定會背地裏幫,但我告訴你,他能幫李蕙梓的地方,也絕對有限。他頂多是把你的業績總額告訴給李蕙梓,你以為他會給李蕙梓介紹客戶跟人脈,幫提高業績額嗎?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咱們這行,人脈跟客戶就是形資產,張鵬會剋扣別人的業績來填充李蕙梓的,但他絕對不會薅自己上的李蕙梓上,他又不傻。」
「所以章語眼下給你開出的條件,其實跟張鵬能幫李蕙梓的,是一模一樣。」
岑青禾恍然大悟,出聲說道:「說白了我跟李蕙梓現在都是『先出分再報考』,只不過我倆是互相看著對方的卷子,就看卷的那一刻,誰的分數更高。」
蔡馨媛點頭回道:「總結的好,其實現在就是拼人脈跟拼錢的時刻。」
岑青禾說:「還有三天,隨時都可能有變數,如果李蕙梓姨夫幫兜底,無論我比高多,到時候最後一單就給超了呢?」
蔡馨媛目如炬的回道:「那我們就爭取高到姨夫都兜不住!」
岑青禾也被蔡馨媛的認真所染,琢磨著最後三天,要怎麼放手一搏。
蔡馨媛說:「我這邊幫你聯繫了幾個我的老客戶,你這邊也想想有什麼有錢人……」
說到有錢人,蔡馨媛下意識的眸子一挑,看著岑青禾問:「薛凱揚呢?怎麼把他給忘了,你可以他幫你兜底,只要你開口,他一定不會不幫。」
蔡馨媛不說,岑青禾腦子裏兒就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眸一瞪,出聲回道:「我瘋了?我躲他都躲不及,你還讓我上趕著求他,這不是擺明了我羊虎口呢嘛。」
蔡馨媛蹙眉道:「都這時候了,你得權衡利弊。再說現在是薛凱揚追你,你位置在他上頭,他幫你也是自己樂意。等到過了這關,你再跟他細談,誰也沒讓你必須出賣相。」
岑青禾斬釘截鐵的搖頭,果斷拒絕,「你真以為別人的錢就那麼好拿?還是你覺得薛凱揚看起來像傻子?之前他跟我這兒簽了一單,是試水,包括他上次惹我,也就是投石問路。如果我從了也就從了,不從他就讓趙川來我這兒填單。」
「我承認,誰也別說誰清高,大家都有低頭的時候,但是我低頭,是向實際況,向現實低頭,我又不是向他低頭。他心裏明鏡似的,我就算拿了趙川這一單,頂多也就是不好再追究他的錯,但我不會答應任何他提出的過分要求。」
「我倆現在算是扯平,誰也不欠誰,他好不容易這兩天沒來招惹我,你還我主去聊扯他?」
岑青禾眼皮一翻,完全將薛凱揚摒除在考慮之外。
蔡馨媛撇道:「薛凱揚長得好家世也好,擱著咱們部門任何一個人,估計早上趕著結他了,也就只有你,拿人家當洪水猛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岑青禾不以為意的說:「花花公子,紈絝子弟,給你你要嗎?」
蔡馨媛饒有興緻的道:「他要是跟我認真談,我可以考慮看看啊。」
岑青禾嗤笑著回道:「前提是他得跟你認真才行。」
蔡馨媛很快道:「那你不是不喜歡薛凱揚,是覺得他對你不夠認真了?如果他是認真追你呢,你考不考慮他?」
岑青禾下意識的說:「你神經病啊,他給你錢了?」
蔡馨媛似笑非笑的道:「純興趣,反正你跟蕭睿都分了,何不找個人談段新,也好徹底忘記上一段?」
岑青禾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當即沉了臉,強著脾氣道:「別跟我開他的玩笑。」
蔡馨媛不怕岑青禾,仍舊是那副八卦的眼神,出聲問道:「欸,你跟蕭睿到底因為什麼分的?你說你來夜城,突然就了這麼個大料,說你倆分手了,還不告訴我是什麼原因,這不幹氣猴呢嘛?」
岑青禾別開視線,盤坐在沙發上,雙眼盯著桌上的果盤發獃。瓣開啟,低聲道:「我不想說,你也別問。」
蔡馨媛道:「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岑青禾眼前蒙了一層淡淡的水霧,雙手握拳,低聲回道:「說了我會心疼,可能在你這兒都待不下去了。」
聞言,蔡馨媛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玩笑表,著出神的岑青禾,心底說不出是擔憂還是害怕。
岑青禾跟蕭睿是高三馬上要高考的時候,才確定的關係,在這之前兩人已經曖昧了許久,只是哥們之上,人未滿。
中途被老師發現端倪,告訴給岑青禾媽,媽那暴脾氣,專治各種不服,勒令他倆必須分開,不然就要到學校找蕭睿。
岑青禾只好跟蕭睿假分手,倆人一個學校不一個班級,愣是五個月沒在學校裏面過一面,說過一句話,有事兒也都是蔡馨媛在中間幫著傳的。
為此,蔡馨媛兼職了小半年的『特工』跟『報員』,對岑青禾跟蕭睿的地下也是佩服的五投地。
十七八歲的年紀,本就是靠著新鮮勁兒跟激才在一起的,而他倆愣是五個月沒面,瞞過了老師,家長,甚至是邊所有的同學。所有人都以為他倆分了,但其實他們一直名亡實存。
這樣遮遮掩掩的一直瞞到了高考結束,蔡馨媛因為父母工作原因來了夜城,岑青禾跟蕭睿則報了省同一所大學。
大二下學期,校有保送出國名額,岑青禾家裏非讓出國,岑青禾因為蕭睿不肯,為此鬧了很久。後來還是蕭睿勸去,讓相信他,他會在國好好等回來。
岑青禾也是怕,如果不走,爸媽一定怪了蕭睿,所以同意出國,這一走就是整兩年。
這麼遠的距離,隔著千山萬水跟所有,兩人還是熬下來了。這樣的,蔡馨媛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他倆分手。
問過,是不是蕭睿劈做錯了什麼事,岑青禾搖頭。
蔡馨媛又問,是不是家裏不同意,岑青禾還是搖頭。
蔡馨媛曾瞞著岑青禾,背地裏打給蕭睿,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睿沉默良久,也只是回了句:「別問了,既然這是的選擇,那我尊重。」
岑青禾到底因為什麼不要蕭睿了?蕭睿還得尊重?
連蔡馨媛都問不出來,看來岑青禾是真打算爛在肚子裏面了。
不忍心看岑青禾難,蔡馨媛趕忙出聲轉移話題,「薛凱揚不行,你這邊兒……商紹城怎麼樣?他還欠你一個人呢,是時候該還了吧?如果他同意幫你,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連底都不用兜了。」
岑青禾努力收回眼眶中的眼淚,強迫自己想工作上的事兒。
聞言,搖頭回道:「他不欠我什麼人,上次的事兒已經清了。」
蔡馨媛並不知道岑青禾私底下跟商紹城的關係,當然也就不知道商紹城讓蘇妍來岑青禾這裏填了四百萬的單。
詫異的問:「什麼時候清的?」
岑青禾避重就輕的回道:「他讓朋友來我這裏簽了一單。」
蔡馨媛問:「多錢?」
「四百萬出頭。」
蔡馨媛馬上眉頭輕蹙,低聲道:「不應該一單就結清的,最起碼不應該是這個數。」
岑青禾不想深究這個話題,不然說著說著容易,只隨口回道:「好啦,人心不足蛇吞象,跟總監你還想計較一二,不要命了?」
蔡馨媛想想也是,癟回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也別把對方得太死,萬一以後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呢。」
岑青禾道:「與其想著去找那些半生不的人幫忙,我倒寧可腳踏實地,反正就剩三天,能簽多算多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聊了大半個小時的戰,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睡覺。
蔡馨媛提到商紹城,岑青禾這才想起他。說來也怪了,他最近這個周末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找出去做事,還在擔心他又會派去那種很偏很難找的地方,去參加一些極其無聊的酒會跟商業聚會,但是都沒有。
自打從海城回來之後,他們一共通過兩次電話。一次是跟他聊蘇妍買房子的事兒,第二次是蘇妍來新奧簽約,簽完合同之後,打電話通知他。
除此之外,他們沒再聯繫,他最近意外的消停,難不沒人請他去參加一些無聊的聚會?
蔡馨媛總說岑青禾邊竟是一些厲害人,但不會利用,可天知道,這些人哪裏是能隨意支配的?
不樂意見薛凱揚,更不樂意見商紹城,每次見他一準兒讓他給損的夠嗆。
好歹還能懟薛凱揚兩句,可是商紹城……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當真是大一級死人,大四級氣死人。
不過……幾天沒見,他冒好了沒有?蘇妍已經拿走了房產證,應該不會再纏著他了吧?上次在海城,多虧了他幫忙,丫是毒點兒,關鍵時刻還夠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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