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二皇子是在申時出的宮，他和斷七見麵的地方在七裏巷，一個白磚玉瓦的大宅子，聊了足足兩刻鍾二皇子才離開了那宅子。皇上，若是您不相信我，您可以去查一查，看看七裏巷是不是有這麽一神的宅子，低調又奢華，主人並不怎麽過來，在那天申時之時，是不是有一輛馬車低調地到了那宅子！”六婆跪了下來，雖然並沒有侍衛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這般放肆——六婆也知道這一點，但還會要表現出自己的害怕才行。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看上去很是可憐兮兮的樣子，和盛氣淩人的楚星雲形了強烈的對比。

人們總是習慣地站在弱者這一邊去指責看上去更強勢的那一方，此時也是如此。

即使他們不說出來，心裏卻是這樣想的。群臣們看著楚星雲的眼神明顯就變了，這是一種無形之中給予的力，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會讓楚星雲的神崩潰。

楚星雲自然是不會承認這些東西的，即使他對於六婆知道這些東西知道得這般詳細很是驚訝，就連一旁的斷七都忍不住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六婆，見隻是一個沒有任何特點也看不出上有什麽蜈蚣的普通人，這才將目給收了回去。

若是楚星雲這般容易就承認了這些東西，那便是將自己往死路上推了一把，承認自己做了這些事，不就是等於承認他是指使斷七殺害了楚霖嫁禍給楚夜的幕後黑手嗎。按照皇帝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怎麽可能會放過他。若是他現在死咬著不放口，說不定還有回旋的餘地。

絕對不可以承認，若是承認了一切都完了。

“我並不認識斷七這個家夥，他不過是一個江湖上不流的小殺手，我堂堂青龍國的二皇子有什麽理由要跟這種人打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栽贓陷害的事，我隻知道，現在有人妄圖往我上潑髒水，但是清者自清，我相信我是絕對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楚星雲的話說得信誓旦旦，連歐都差點以為是真的了，的角勾起諷刺的笑容，這番話，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是真話，至在歐看來，全部都會一同扯，沒有一句真話。

皇帝瞇了瞇眸子，看了看楚星雲又看了看歐，似乎是在思考究竟是相信誰比較好。這幅神落在歐的眼裏又是一副讓人好笑的模樣，看樣子，皇帝分明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要護著楚星雲啊，還真是搞不懂他為什麽總是要披著個慈父的皮，明明心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這些兒子，卻還要做出一副事事為他們考慮的模樣，當真是人惡心。他現在這副模樣還真是做足了一個好父親的模樣，很有蒙蔽，要不是知道皇帝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恐怕連都會被騙過去吧。

歐手中還握著一把利劍，隻是這把利劍還沒有到出鞘的時候，不打算輕而易舉用這把利劍。因為這把利劍一旦出鞘，必定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的代價。

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歐今天究竟準備了多東西，又有多用心地找到了這麽多的證據，隻是為了能夠證明楚夜的清白，若是他們邊能有一個人這般真摯地對待他們，能夠一心一意地為他們考慮，那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大多數朝臣都在心中默默地羨慕楚夜，後宅有這樣一位王妃，想必定是家和萬事興，也難怪楚夜平日裏看起來總是那般開心，娶到了這樣一個好人，能不開心就怪了。

在歐一次次拿出證據之後，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震驚之下，所有人都以為事到這裏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隻是皇帝裁斷的時間了，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事到這裏非但沒有結束，而且高正要發生。他們都以為歐手中的所有證據都已經拿出來了，畢竟，能收集到這麽多的資料實屬不易，如果說歐還能拿出來什麽對於楚星雲更致命的證據，他們就真的要驚掉雙眼了。

然而事實總是能讓人驚掉雙眼。

歐既然敢站到這裏，並且還拿出了這麽多的證據，手中自然還留著最大的王牌，如果楚星雲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那就不要怪親手將他上一條死路。

“歐，這就是你派這個人來的原因？你就是想讓汙蔑我，讓父皇失去對我的信任？！歐，我奉勸你一句，沒有證據就不要怪說話，否則這說話的結果你可承不起。汙蔑皇子的罪行，判你一個株連九族已經算輕的了。”楚星雲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歐，似乎是想要從的裏聽到求饒的話，因為他那雙眼睛明明白白地寫著“趕向我求饒，如果你求饒說不定我能原諒你。”

歐勾起角，笑容有些不屑，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個二皇子居然是這麽天真的一個人？他真以為這樣的恐嚇就能把給嚇退？還是說，他真以為不知道目前的勢？

歐，再怎麽說也是白虎國的連城公主，十裏紅妝千裏迢迢送過來的公主殿下，是他們青龍國明正娶的楚王妃，和楚夜的婚禮也是經過全天下人民的見證的。不管怎麽說，就算不給麵子，也得給白虎國麵子。即便是兩國戰，也絕對不斬來使，青龍國殺，便是毀了白虎國和青龍國之間的誼，給了白虎國一個進攻的理由。

相信就算楚星雲有這麽傻，皇帝也不會傻到將給殺掉，就算要殺，也絕對不可以放到明麵上來，之前的教訓難道他還沒吃夠嗎？

再說了，楚星雲居然說手中沒有證據，這可真是在本年度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真是有意思，要是手中沒有證據，為什麽要站到大殿上來讓楚星雲嘲弄一番，自然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才會來的，難不楚星雲以為會跟他一樣行事魯莽，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跡也清理得不夠幹淨，然後留下那麽多的證據和把柄嗎？

想必就連楚星雲自己都未曾想到，歐手中所謂的最大的把柄，曾經也是被他握在手裏來要挾別人的。他隻是一時之間並沒有想到這邊，或者對於看守這個人的那個家夥太過於信任，以為絕對不會有人發現這個人的，所以才忽視了這麽致命的一點。

歐和楚星雲在朝堂上對峙的消息自然也是很快就傳到了寧貴妃的耳朵裏，倒是不急，相信自己的兒子應對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直到已經到了下朝的時間還是不見楚星雲過來請安，又聽到了大殿那邊傳來的不好的消息。寧貴妃這才急了起來，連忙吩咐下人準備步輦，梳妝打扮一番飛快地到了大殿。

“寧貴妃娘娘到。”

寧貴妃從大殿門口走了進來，看上去沒有毫急切之，優雅從容得很，穿著一素雅的裳，卻一點也不遮的明豔人。雖說看起來不是很張，但是從步伐的不穩重可以看得出來寧貴妃心中的焦急。

對於這個還沒有打過照麵的人，歐並沒有太多的好，可能是所謂的人的直覺，的直覺告訴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即使看上去是那麽溫婉人，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壞人。

還沒等皇上問出“你怎麽來了”，寧貴妃就直接哭倒在了地上，抹著眼角的眼淚，“皇上，您不能被妖蒙蔽了雙眼啊，星雲平日裏有多乖，您不是不知道的。他這麽一個聽話孝順又懂禮的孩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您不能因為外人的幾句話就來懷疑星雲啊皇上！”

歐愣愣地看著的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抹著自己的眼淚哭得很是傷心，隻是不知道究竟是真還是假意。隻是第一次見到變臉像寧貴妃這樣快的人，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寧貴妃居然往上扣了這麽多帽子。

什麽“妖”、“汙蔑皇子”、“蠱皇帝”，每一條罪名細究下來都是可以將拉出去責罰的，隻不過，歐並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既然寧貴妃想要對下手，那也不要怪不客氣。

“妖？寧貴妃娘娘就是這樣稱呼別人的嗎？”歐眼神淡漠，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眼神中卻著一犀利，朝臣們統統沉默，他們想起了很久之前作死的那個家夥，也是說歐是一個妖，最後卻被歐狠狠打臉。看得出來歐是真的很討厭“妖”這個詞，每次聽到這個詞，原本沒什麽表的臉上都會出現一不悅，盡管這一不悅出現的時間也很短，但還是會被某些人捕捉到。的角向下抿著，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看出的不愉快，就連皇帝也看到歐鮮的生氣了，甚至還有些吃驚，“向來聽說寧貴妃娘娘是一位溫婉有禮的娘娘，從來不會恃寵而驕，也不會高傲看人，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溫婉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