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算是明白，為什麽歐上除了那種淡漠的氣質意外，還含著淡淡的霸氣和王者之氣，是被自己的舅舅給影響了。

其實這一定是楚夜想錯了，畢竟歐前世是居高位之人，在厲害的人邊呆久了，沾染了一些王者之氣也是無可厚非的。

歐閉上眼睛靠在楚夜的上，有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約約聽到楚夜的笑聲，“小傻子。”

今天是個萬民同慶的好日子，大街上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還有不舞獅和舞龍的隊伍穿梭其中，百姓們喜慶洋洋的上街，圍在離王府不遠的地方。

因為歐現在是跟楚夜住在一塊兒的，並沒有住在外麵，所以在親前兩天，搬到了驛站，花轎會從驛站出發，走過這一邊布置得紅紅火火的路。

歐早早地就被嬤嬤從被子裏麵揪了起來，雖然並沒有賴床的習慣，但是太早還是起不來的，迷迷糊糊地被丫鬟折騰著洗完臉、穿好嫁、被送到梳妝臺前，一雙靈巧的手在自己的頭上盤繞出麗的發髻。歐琴看著銅鏡裏麵臉頰泛紅、神淡漠的自己，嚐試著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鏡中的那人帶了冠，步搖在發間隨著的擺發出好聽的“叮鈴”聲，眉間了花鈿，眉掃得細長，眼尾微微勾勒，輕輕一挑便轉出萬千風。幾乎不認識這個自己了，口的位置在不斷地跳，手上自己的口，著心的洶湧澎湃。

明明沒有什麽太多想法的，為什麽……心跳這麽快呢？

歐笑了笑，將手放下來，最後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那樣豔如花，甚至都不認識這個人究竟是誰了，如果不是因為跟著自己做出了同樣的作。

被背著出去的時候，歐不知道怎麽又開始迷迷糊糊想打瞌睡，扶著林一楠的手才沒有下去。

等到歐清醒的時候，自己已經坐上了花轎，似乎已經走到了街中央，周圍有點敲鑼打鼓的聲音雖然熱鬧但是聽起來明顯有不齊的地方，肯定隻是一個臨時組建起來的團隊——歐是這樣認為的。

聽著外麵的聲音，聽著百姓對於他們的囑咐，聽著馬車前麵他那沉穩的馬蹄聲，角微微勾起。

楚夜，今晚我將歐好好予你，莫要負啊。

又不自覺地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裏曾經有一個孩子，後來跟著母親一起死了，死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死在一個寬敞明亮的院子裏，死在人的嫉妒和男人的野心裏。

不自覺地勾起，想到以後和楚夜的生活，也沒有覺得和曾經的那位太子一起生活那麽難。

相反的是，很開心，在激，似乎迫不及待了。

這一路很長，再加上百姓的攔截還有馬車的速度，走了很久很久都還沒有回到王府。歐約約聽到楚夜的暴怒，再細聽的時候又沒了，又豎了豎耳朵，卻再也沒聽到什麽生意。

熱熱鬧鬧一直走到王府大門口，楚夜下馬，看著那個致的轎子，徑直走過去就要掀開簾子，卻被婆給攔住了，“王爺，該先踢轎子。”

楚夜愣了愣，先踢轎子，除非他今天晚上不想進們的房間，不顧婆的阻攔，楚夜直接掀開簾子，便看著坐在花轎裏麵安安靜靜的歐，一紅，雖然看不見容貌，他就是覺得轎子裏麵坐著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那是屬於他的姑娘。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的世界隻剩下一個。

似乎是聽到有了靜，喜帕下的微微勾起，薄被胭脂染得豔紅，卻並不豔俗，反倒是襯得更加香甜可口。

看到歐過來的纖長手指，楚夜笑了笑，擔任了婆的職務，扶出轎，提醒哪兒有障礙。這樣著紅帶著笑容又輕言細語的楚夜在那些帝都子的眼裏完全就是一個萬人迷，不知道有多閨中小姐心心念念想要嫁的都是楚夜這樣的人。可惜現在楚夜已經名草有主了，哪怕再喜歡都得改換目標了。帝都的男兒們倒是學到了一招可以討姑娘芳心的好辦法，還有不寫書的人拿著小本子看著歐和楚夜打算將這兩個人的事編故事，肯定會大賺一筆。

兩人的世界裏向來是融不進去更多的人的，楚夜的眼裏隻有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歐雖然看不見楚夜的臉，微微低頭，從喜帕下看著楚夜扶著自己的手，笑得愉悅。這一笑，仿佛春風過境，冰雪消融，若是被外人瞧見了，說不定又會迷上好一會兒。

“兒，前麵有臺階，慢慢上。”楚夜拉著歐，小心翼翼地說。

“兒，小心，路有點兒。”輕輕扶著。

“兒，小心。”這一次楚夜沒說要歐小心什麽，而且還鬆開了的手，歐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隻能按照自己平時的記憶往前麵走。

楚夜這是要搞什麽名堂？

楚夜張開雙手站在大門後麵，口的要害對著歐大敞，笑瞇瞇地看著。不出所料，歐又被門檻給絆倒了，直地摔進楚夜的懷裏，看起來極像是投懷送抱，笑了笑，拉住楚夜的手，“我就知道你肯定在的。”

“那要是我不在呢？”楚夜了的臉，笑瞇瞇地問。

“你不會不在的。”歐抓他的手，微微皺了皺眉，不喜歡聽楚夜說這種話，這種話會讓覺得有些不舒服。

男主角既然都已經到場了，賓客也就開始座，為了彰顯自己對著一場婚禮的重視，楚夜設置了流水宴，連續三天，隨便吃什麽都行。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僚大佬，隻要不是來搞破壞的，他都歡迎。

和歐拉著手一直走到大堂，看到皇帝坐在主位上一直不停地念念念，楚夜皺了皺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念些什麽，不過現在正好是吉時，時辰是不可以被耽誤的。他看了一眼自己旁的歐，他暗地裏打了個手勢讓人查探一下皇帝是不是又有什麽謀。

“吉時已到！”

所有人的目都凝聚在兩人上，看著歐淡定地拜了下去，看著楚夜笑瞇瞇地捧著花也拜了下去。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紅花瓣在天上盤旋飛舞，配合著這一的喜慶紅，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微風吹來喜鵲的歡快聲，在風中不斷盤旋，久久也不願離去。風調皮地起歐喜帕的一角，便是驚鴻一瞥。

曾經都以為說什麽穿上嫁的人是最的是假話，可如今那喜帕當中的麵容，臉頰紅潤，眉目之中帶著喜悅，一雙目波流轉，當真是人比桃花豔，竟是比什麽胭脂水的裝飾還要好看。

穿著紅的男兒也毫不遜，劍眉星目，偶爾看向新娘子的目中帶著，那是滲骨子裏的，不需要做作，一舉一便能流出來的深。

楚夜和歐各拿著那捧花的一端，盈盈朝著天地拜下去。

“一拜天地。”

這一拜，便是天崩地裂，誓言不悔。

“二拜高堂。”

這一拜，便是夫妻白頭，攜手到老。

“夫妻對拜。”

這一拜，便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兒孫滿堂。”

這一拜，便是永結同心，喜迎兒孫。

有人看著兩人的影，竟是默默地流了眼淚，捂著自己的也不敢哭出聲。這樣的一對璧人在曆經了千難萬險之後，終於走到了一起，沒有隔閡，沒有別扭，他們終於可以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還有不人看著歐和楚夜就想到了以前或是以後的自己，一樣的高堂，一樣的璧人，有什麽一直不變，又有什麽悄然改變。

這一天，他們的婚禮，天地共同見證，沒有複雜的禮儀，沒有繁複的程序，隻有兩人之間的意在風中輾轉流連，怎麽也不肯離去。哪怕是天地不存，此依舊常在。繁花綠柳，錦繡山川，都會銘記這一天，這一時刻，在這個致的院子裏麵，一對璧人親，從此結為連理。

皇帝看著並肩站立的兩個人，都愣了愣，如果不是生在皇家，也不是楚霖那孩子的敵對之人，這兩個孩子想必也是極好的一對夫妻，說不定會遭多人羨慕。

隻可惜，生在帝王家，什麽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想到今晚的計謀，皇帝的眸暗了暗，看著歐的影，便能想到喜帕下的那張臉，那張讓他厭惡的臉。

他微微勾，笑瞇瞇地按著歐和楚夜，手讓人將自己的賀禮拿了上來。那是一對極好看的玉麒麟，玉冰潤，手溫暖，雕工致又獨特，讓人看了便不釋手。據說那是鄰國輸了一仗之後送來的以示投降的國寶，一直被皇帝珍藏著，不管是多麽寵的皇子公主同他要這對玉麒麟他都是不給的，如今竟然在楚夜的婚禮上拿出來了，自然是掀起了一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