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吧。”

刺客聽到這話立馬屁顛屁顛地在歐前麵帶路，後麵那些還想和歐說幾句話的人都瞪了瞪刺客，然而趕回去將來了個神醫姑娘的消息奔走相告。

歐還告訴了他們，吃了藥好起來之後，就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傳染瘟疫了。這樣神奇珍貴的藥，那位神醫姑娘居然願意拿來救他們這些人，果然是好心腸啊。

不到半天時間，幾乎整座青龍皇城都知道了這位“神醫姑娘”，但是關於這位神醫姑娘究竟是誰，他們誰也不知道。

有人回想起當時站在“神醫姑娘”旁邊的那位男子似乎兒，還有人據當時在場的人的描述畫出了“神醫姑娘”和邊男子的畫像，愕然發現，這兩個人就是被他們攔在城外的歐和小皇子楚夜啊。

一時間，流言四起。

這些消息被楚夜特意攔下了，歐完全不知，其一是擔心一氣之下就不給這些人治病了，其二是擔心分心。

歐正專心致誌地醫治刺客的妻子，然而的潰爛程度實在是超乎了歐的想象。整個子都沒有一塊兒好，潰爛的最深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森白的骨頭，刺客妻子的下半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上半雖然還有知覺，但是手已經不了了。

“……”要不是這家夥一直用上好的藥材吊著的命，恐怕這人早就已經死了，看來這家夥也不算冷，隻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吧。看到歐皺眉，刺客更是擔憂，那副擔心自己妻子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刺客的表，雖然想告訴他一個好消息，歐最終還是選擇了說實話，“……能救活，但是就算活了也是個廢人了，若是如此，你還不如給一個幹脆，渾潰爛的覺也不好，渾潰爛偏偏還死不了的覺更是人癲狂。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恐怕是患了癔癥……總而言之，況非常不好，是否要留下的命，還是由你來決定。”

“那……我的孩子呢？”刺客抖著雙手捧起他麵前那模糊已經看不清本來麵目的爛。

“……恕我直言，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大人的生命力會比小孩子更旺盛一些，再加上還有續命的藥，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可是小孩兒就不一樣了，他們本來就容易生病，補藥吃得過多更是會加速他們的死亡，畢竟承不住。

瘟疫總是會帶來生離死別，這是人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的事。然而，還是有人天真地想要阻止。

歐想起前世的時候，似乎青龍城也發了異常的瘟疫，死了很多人，青龍國差點就一蹶不振了。

看樣子，即使有些事發生了改變，還是會有某些事按照原來的軌跡行走。

看著刺客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似乎還沒有緩過來的樣子，歐拉著楚夜走了出去，“我們還是站在外麵吧，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兒。”

“其實是因為你實在是忍不了裏麵的異味了吧。”楚夜調笑道。

歐作為醫者，嗅覺可是非常靈敏的，呆在那樣充滿異味的房間裏麵，對來說就是一種酷刑。

歐不置可否。

在外麵呆了好一會兒以後，刺客終於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

他剛出來，歐就皺了眉，“你就站在那兒跟我們說話吧。”不是嫌棄刺客，他上的腥味實在是太重了，就像是剛剛給分一樣……

等等？分？！

歐瞪大了眼睛看著刺客，“你……”

“阿妹既然想要解，我也隻好遂了的心願。”刺客生生出一個笑容，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掉，混合了臉上還沒有幹掉的，淚水便了淚。

“嗯……”

歐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沒有安過別人，要是說錯了的話，恐怕不太好。

“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的，”還沒有經過腦子的話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作為一名刺客，有著家人其實不算什麽好事吧，他們死掉了的話，對你來說豈不是一件好……”

“你閉！”刺客突然大聲朝歐吼道：“你怎麽會知道家人對於我來說究竟有多麽重要！”

歐沉默，是啊，的確不知道家人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沒有這樣弱小的家人，一向都是家人在守護著，就像是戰無不勝的戰神一樣，總是能很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付給他們，從來不用擔心他們是不是會無能為力，或者是無可奈何。

隻不過……既然家人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看樣子，今天可以將十幾年前的真相告訴他。

既然這樣想了，歐自然也就這樣做了。隻是看著原本冷漠的刺客突然哭一個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刺客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居然是這樣死掉的，難怪他當年不管怎麽努力，都沒有人肯幫自己主持公道。

原來是因為，殺掉他父母的那個人正是最尊貴的那個人。

“這些年，我居然認賊作……”刺客咬牙，著自己手中的劍就準備衝出去。

“你去哪兒？”歐看著他急匆匆的影有些疑地問，看著刺客這架勢，似乎是想要去皇宮刺殺皇帝的。

“自然是去殺了那個昏君！”

“……”果然。

歐了額，有些無力，“你可知道皇上邊究竟有多武功比你高強的侍衛，且不說那些近侍衛，就連外麵的大侍衛你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平日裏你能呆在皇上近，不是因為他信任你，是因為有比你更強大的人在暗中守著，他本就不用擔心。你現在宮，就等於送死。”

“那我應該怎麽辦……殺父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刺客的眼中罕見地出現了迷茫，一時間經曆的事實在是太多，他已經有些承不住了，歐告訴他的真相等同於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歐暗中點頭，不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唯有這樣，才能將刺客收為己用。

“殺人不過頭點地。”歐支著下看著他，眼底開始泛起笑意，“你可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酷刑是什麽？”

“……淩遲？”刺客猶豫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問。

原來刺客也怕淩遲嗎。

“不，世界上最大的酷刑，莫過於，求而不得，得而複失。”歐勾起角，就像當年的太子殿下對一樣，原本是沒有奢求他的的，可是後來他又突然臨幸了給了一個孩子也給了希，最後卻也是同樣的人，毀了的希，也毀了那顆癡癡他的心。那樣的心，絕對比淩遲更痛。那是親經曆過的，那日所到的徹骨的冷還保留在自己記憶的深，可是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卻不再覺得痛徹心扉。

歐把玩著楚夜那雙致的手，“妻不如妾妾不如不如不著，亦是這個道理。讓他得不到他最想要的，失去他所珍視的，等同於剜心，一刀一刀從心上割下的痛，不見卻一直在滴的心。難道不是世界上最大的酷刑嗎？”

“人之在世，皆有所求，位置越高，所求越多，得到了也不會滿足。這邊是人裏的貪婪。”

“知道了他的弱點就好辦事了。”

歐抬起眸子看著刺客，眼中清冷似雪，被那樣看著瞬間覺得自己周的溫度降了許多，“你若是想要報仇，我可以幫你。”

“也是為了你自己的目的吧？”

“當然，我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冒著天大的風險幫你。”

知道歐不是什麽悲天憫人的理由之後，刺客反而放心下來了，他看著麵上冷淡的歐，緩緩地點了點頭。

然而經過這樣一件事之後，刺客也沒有完全信任歐。他在皇帝邊帶了太久，是打心眼裏信任皇帝的，現在突然出現一個人告訴他其實皇帝才是他的仇人，一時間，他沒有辦法相信，也沒辦法對皇帝下狠手。

跟歐和楚夜兩人告別之後，刺客遍回到了皇帝的邊，將歐給自己治好病的事告訴了皇帝，其餘的事，他瞞了下來。刺客倒也不傻，若是他全盤托出，將歐有意將自己納麾下的消息告訴了皇帝，他的小命也會不保。雖說他現在是孤家寡人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的東西了，但是殺父滅門之仇未報，他怎麽能比自己的仇人死的還要早。

倘若當真如歐所說，是皇帝殺害了他的家人，那麽他一定要看著皇帝死在自己的麵前，最好是死在自己的劍下！

皇帝瞇了瞇眸子看著刺客，“你該不會因為這樣一件事就被歐那個人給化了吧？！”

皇帝很清楚刺客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知恩圖報，否則也不會因為被他“救”了下來而對他死心塌地地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