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客廳中本來是熱熱鬧鬧的,隨著荷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的聲音也霎時間低落了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所有的人眼睛,都直直的定在了那剛被小廝們抬上來的觀音像上。
為了討好老夫人,謝老夫人讓丞相歐震恢複了掌家權的二夫人連靜,給老夫人準備的禮自然是貴重無比。那觀音像是由六個小廝一起抬上來的,尺寸極大。
最重要的是,這觀音像通都由上好的白玉雕琢而,但卻渾若天本看不出來有人工雕琢的痕跡,可謂是鬼斧神工。
如此大的一塊白玉石本就難得,這樣高超的雕琢技藝甚是罕見,自然是讓眾人稱讚。
在那觀音像的蓮花座上,還刻印著經過高僧專門住持開的經文,讓這白玉觀音像更是增添了幾分貴重之氣和佛家的高端。
但,現下眾人卻都是怔怔的看著這觀音像,連原本喜氣洋洋的老夫人臉上也都是震怒的表。
在那觀音像的眼眶裏,分明緩緩流下的是淚!
“老二,老捫心自問生平待你不薄,還讓震兒不顧闔府上下的反對恢複了你的掌家之權,你就是如此對老的麽?”
老夫人氣的連話都說不伶俐了,右手拄著的楠木頭拐杖狠狠地在地上了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仿佛到了眾人的心口上。
沉悶的聲音,伴隨著那蒼老的咳嗽聲,歐不由得抬了抬眼。
看來這觀音像出問題,讓老夫人都到很憤怒了。也是,這觀音像本是抬上來慶賀八十壽辰的,但卻是在放置了一會子的功夫之後,原本瑩潤的眼眶裏竟然流了淚出來。
這種蹊蹺的事,老夫人又是最看重鬼神之說的,怕是認為這是二夫人對最大的詛咒了吧?
“老夫人,這事妾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妾方才在堂下看的時候,這白玉觀音像還是完好無損的啊!”
看到老夫人發怒,歐震的眸也是憤怒的看著,二夫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對老夫人說道。
求饒的樣子並沒有讓老夫人有任何憐憫之心,隻是靜靜的看著。滿堂的賓客也都看出來不好,紛紛告辭而去。
老夫人前是親王所出,皇家冊封的郡主,自然是榮耀無比的。如今老了也被封為了一品誥命夫人,在這府邸中養老。
本是個榮耀顯赫的老人,更是貪圖個熱鬧。的兒子歐震又是當朝丞相,自然來恭賀的都是京城中的達顯貴。
如今鬧了這麽一出,怕是這京城中的人不日都會知道,這老夫人壽辰上發生的怪事了。
“哼,連靜,你掌的好家!”
歐震本是在前接來往賓客的祝賀,心極為愉悅的。陡然出了這麽一出戲,京城中的達顯貴都知道了這件事,老夫人和他的麵子往哪裏擱?
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拿這觀音像流淚的事大做文章也說不定!
現下歐震在朝中正是著急立足的時候,被二夫人弄了這麽一出,心裏自然是到十分的反。看著二夫人那哭泣求的樣子,他也沒有一一毫的可憐之。
著歐震臉上那嫌惡的模樣,連靜輕歎一聲,倒是果決的立刻向著老夫人的方向看去。
“老夫人,您是連靜的提拔恩人,更是連靜的婆婆,連靜怎麽會狠心在您的賀禮上辦錯事呢?”
二夫人知道現下最重要的是要洗刷冤屈,立刻在老夫人的麵前哭訴了起來。看著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歐在心中輕哧了一聲。
到底是個聰明的,知道此事最關鍵點還是在老夫人上,向老夫人求。但隻怕是那在旁站著的歐震心裏也不會好過。
被自家的二夫人如此忽視,方才問罪的人可是他呢!
果然,看到二夫人直接對老夫人求,歐震的臉再次沉下去了幾分。
“爹爹,如今這外人都已經讓兒送走了,府中留下的都是親眷,爹爹大可放心。”
就在這時,歐如柳走到了歐震和老夫人的麵前,弱端莊的說道。
出了這樣的怪事,闔府上下自然是要封口的。但方才瞬間大,眾人的心智都在二夫人這裏,沒幾個人會注意到送客的事。
但歐如柳卻做到了,讓歐不由得高看了幾眼。這樣一來,不就更襯托的能夠在關鍵時刻堪當大用,得到老夫人和歐震的賞識麽?
“好了,多虧你提醒,爹爹竟然忘記了這檔子的事兒。”
果真,當聽到歐如柳說將賓客都給打發走的時候,歐震很是開心的誇讚說道。歐如柳恭敬的福了一福,隨後便低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仿佛方才所作所為都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本就不值得一提一般。
但,越是如此的靜謐,越是讓歐心中敲響了警鍾。隻覺得這個妹妹經過了這幾番的波折和曆練,不僅是心狠,也變得冷無了。
如今方才回到府中,這府中的都是如柳鼓搗出來的事。既然們三方沒將放在眼中,倒是樂得看戲了。
這樣,方才能夠更好的觀察到們的目的是什麽。
闔府上下隻剩下了府中的人,再有就是南宮徒將軍帶著他的親衛,還有太子司馬逸帶著他的府兵了。
“老二,你好好的說說,這觀音像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夫人在正堂上坐下,喝了口方才泡好的苦杏仁茶,敗了敗心火,這才看向了那跪在地上哭泣的二夫人。
也知道,二夫人如今是要靠著自個兒才能夠在這府中立足。若不是豬油蒙了心,怕是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老夫人年的時候在王府中見到的明爭暗鬥倒是也不了,如此損人不利己的招數,還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若說這二夫人是有冤屈的,倒是也能夠信上幾分。
“老夫人,這觀音像妾在抬上來之前一刻鍾的時候還去看過,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變故。隻是不知道為何,在抬到了這堂上之後便開始流淚。”
看到老夫人問話,說明老夫人還對有幾分麵,二夫人立刻抹幹了眼淚,委屈的對老夫人說道。
也是極為小心的,防備了這麽久,沒想到臨了臨了,在這抬上堂的最後關頭出了岔子,讓防不勝防!
“這麽說來,這觀音像是在這堂上才發生的變化了?”
聽到這話,老夫人沉了下,突然看向了歐。看到老夫人的眸轉移向了自己,歐陡然有了種不好的預。
怕是這件事,老夫人要讓出來做個判斷了吧?
“丫頭,你是南宮世家的傳人,你就去看看這觀音像上的淚到底是怎麽個回事兒,也勞煩大將軍同丫頭一起看看,做個結論。”
聽到這話,歐隻好在心裏歎了一聲,聽了老夫人的話,向著那觀音像看去。南宮徒也跟在的後,靜靜的觀察著這觀音像的眼眶。
白玉做的觀音像,本是極為瑩潤麗的,但如今在歐的眼中,沾染了淚,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的可怖。
細細的看著,用手指撚了點淚到鼻下嗅了嗅,這才麵帶猶豫之的後退,站到了一旁等著南宮徒觀察下定論。
方才用手指著的時候,到了手指上的異樣。但是這事關重大,不敢貿然開口,自然是不能夠輕易下結論的了。
現下,也隻能等著舅舅南宮徒開口。
南宮徒細細的看了看那觀音像,麵同樣沉重了下來。歐震雖說平日裏不喜這個在朝堂之上和他作對的將軍,但如今也隻能耐住了子看將軍的判定。
“怎樣?可是用了什麽藥達到了這樣的效果?”
看到南宮徒的臉沉重,老夫人當下很是著急的問道。如今這府中醫最高明的就是這南宮的人,自然著急。
若是這觀音像上的淚是什麽有毒的玩意兒,定然要立刻遠離這會客廳!
越是活到了老越是怕死,方才看到觀音像流淚的時候,已然是認為這觀音像的淚是什麽毒藥,會置於死地。
“老夫人不用驚慌,這觀音像上的淚並沒有任何對人有害的地方。”
南宮徒沉穩的開口,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二夫人心陡然放鬆了下來。的神看上去好了許多,拉了拉旁邊那癡愣愣同樣跪著的歐夢兒,做出一副被人冤屈的可憐樣兒來。
“既然不是什麽有毒的東西,那倒是什麽勞什子玩意兒?老料著二夫人也不會對老下如此的狠手,怕是糟了人算計了吧。”
最近二夫人總是出老夫人的院子,自然是將這老夫人給討好到家了的。平日裏貴重繁華的件兒也沒送,自然是得了老夫人的歡心。
不然,老夫人也不會慫恿著讓歐震恢複了的掌家之權。
所以,看到南宮徒說並沒有什麽有毒的,又開始關心了這個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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