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心中一，蔡勳是什麽人？

這可是中將！正規軍裏排名第一的軍頭！

這時候的新建陸軍還沒完全爛掉，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別看全國就三十六個師，排名靠後的還是“幹兒子”，不像過十幾年有的軍閥占據半省之地就能拉起來十幾個師的隊伍。

但要知道，現在大頭還沒死，排名靠前的幾個“親兒子”師裝備相當良，跟國的其它部隊來對比，那是妥妥的銳。

從他們的武裝備就可見一斑：以蔡勳的第一師來說，步兵人手一把曼利夏，配50發子彈。

不要覺得這個數字，很多地方軍閥、民團一個人能給配三五發子彈就不錯了，有的彈藥袋上得都是草桿。

騎兵除了曼利夏馬槍之外，還配上一把馬刀。

各級軍額外配六響朗寧或柯爾特轉手槍。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炮兵營，每營有三隊，左隊裝備克虜伯75毫米口徑過山輕炮18尊，每尊配馬7匹，共126匹。右隊裝備格魯森57毫米口徑過山快炮24尊，每尊配馬7匹，共168匹。接應隊裝備格魯森57毫米口徑陸路快炮18尊，每尊配馬5匹、騎馬5匹，共180匹。

這些數字無不顯示蔡勳是個手下兵多將廣實力雄厚的大軍頭，那他為啥要在門口這樣迎接自己？

是因為自己長得帥，還是因為自己認識袁二？

心裏這樣想著，上還是說道：“哎呦，在下一介白，怎勞虎臣將軍這般，愧殺我也！”

韓楓對蔡勳沒什麽惡，這位在曆史上也沒有什麽壞名聲，下野之後還積極投慈善事業，做了不好事，名聲不錯。

但即使名聲再不錯，能坐到這個位置的都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必要的警惕還是要保持。

蔡勳爽朗笑道：“韓老弟名京華，一直未能得見，今日有緣，怎能令蔡某不激？請，請！”

說著，還著手請韓楓進去。

韓楓連忙道：“將軍先請！”

蔡勳哈哈一笑，拉著他的胳膊往裏走。

店裏的掌櫃夥計都看傻了，心說頭回見這些大軍頭這麽客氣呢，蔡勳也來致樓不回了，哪回不是威風八麵，前呼後擁的？

“這是哪位爺啊，怎麽蔡將軍這麽客氣？”一個夥計小聲嘀咕。

“瞎了你的眼！韓爺都不認識？”掌櫃狠狠訓斥，“快小心伺候著！”

蔡勳拉著韓楓上了樓，隻備了一席，沒有什麽陪客。

剛坐下，拿熱巾了手，各種菜肴就流水般呈上來。

致樓可以說是八大樓裏的超級老資格，明末清初就開業了，先是做姑蘇菜，後來魯菜在京城流行，又改聘魯菜名廚。

並且致樓以大菜出名，這裏說的大菜還不是肘子之類，而是真正的山珍海味，像什麽活魚四吃，雲片熊掌，三魚翅，都是招牌菜。

上了菜，蔡勳為韓楓把盞，然後舉杯道：“今天實在倉促，略備薄酒，還請韓老弟勿怪。”

韓楓心想，這都是薄酒，那什麽才算豪華？吃龍？

“將軍客氣了，韓楓平日裏一兩個小菜就打發了，這等席麵還是很吃，不得又要大吃一番了。”

蔡勳大笑，“久聞韓老弟風趣幽默，平易近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來，咱們喝一杯！”

這老蔡見韓楓不喜歡文縐縐，也拿出豪做派，談的也都是一些趣事，還仔細問了天橋殺人的經過，又表現的對韓楓留學經曆很興趣，韓楓自然是繼續胡謅。

“將軍，我遊曆之時，曾在一社區，名為畢貍畢貍，裏麵個個都是人才，著實學了不東西。”

“哦？這畢貍畢貍在何？”

“這畢貍畢貍，所在之名曰因特網，此地神奇異常。”www.x33xs.com

蔡勳很興趣，聚會神的聽韓楓胡謅。

令韓楓沒想到的是，蔡勳回去，竟然把此事記錄下來，後來手稿被史學家發現，著實為一樁疑案，不知有多人都寫論文來研究這件事。

酒過三巡，蔡勳夾了一筷子魚，吃完之後突然長歎一口氣。

韓楓心想，來了來了，戲來了，你們都這麽能演嗎？

“唉！鱸魚卻好君歸去啊！”

韓楓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咳咳，我說老蔡，你不是津衛人嗎？我聽說海河流域雜魚比較多，你們那也產鱸魚？”

蔡勳：？？？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我是給你說這個嗎？

“咳咳，老弟啊，一時有而發，有而發，就算是津衛的雜魚鍋，我也是十分想念啊！”

蔡勳本想借這句詩表達一下辭回鄉的態度，實際上就是為下麵的話開個頭，沒想到這韓楓直接給他卡住。

“老蔡，你這將軍當著，小酒喝著，小車坐著，閑的沒事去吃什麽雜魚啊。”

蔡勳見他終於上道，這才慢悠悠說道：“賢弟有所不知，冠儒先生北歸，華甫將軍南下，波譎雲詭，怎能讓人不思退路啊。”

韓楓驚訝道：“冠儒先生回來了？”

蔡勳默默點點頭。

見韓楓不說話，蔡勳急切道：“老弟，哥哥也不掩飾什麽了，華甫將軍就任江南都督，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哥哥我現在，就像是那鏊子，讓架在火上烤啊！”

韓楓頓時了然了，蔡勳是急了，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這般禮賢下士，他純屬於有棗沒棗打一桿子，估計換個有可能解他目前危局的人，蔡勳還是會如此做派，這人還真是個迷，為了繼續當，麵子也能不要。

不過，這對韓楓來說是個好機會，如果能展示實力，拿下蔡勳，變自己人，那麽在軍方就有了強援，可是蔡勳的忙，是那麽好幫的嗎？

韓楓不急不慢的夾了一塊魚，也不往裏送，而是仔細看著那鮮的魚，慢悠悠道：“馮段相爭，士珍得利，看似如此，可真就是這樣嗎？若冠儒先生不是那漁翁，反而是漁翁手裏的餌呢？”

這話一出，蔡勳瞪大了眼。

臥槽，老弟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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