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時分，雨似乎小了一點。

茅屋的燈搖曳不散，兩人的話鈴兒也越來越多，多到越來越神，越來越睡不著...

“你這書生，明明才華過人，卻願住這破落草屋，傻不傻？”書瑤眉角含笑道。

鬼願意住這雨的草屋啊...顧正言心裏悲呼，我堂堂穿越者，天天睡地上不說，門口還風，晚上睡覺淨吹風了！要不是隔壁還有你，我早就撂挑子了...m.X520xs.Com

但顧正言還無法解釋，勉強笑道：“書瑤，我這士風範，賦山水，詩作對，何不快哉？”

書瑤此時臉已經好了很多，撇道：“快哉？淋著雨也算快哉？”

“這個嘛，我一個人淋當然不算，要是有個人陪我淋，嘿嘿...”顧正言盯著書瑤嘿嘿笑道。

“又是這表！”書瑤移開視線朝牆壁自語道，“難看！”

顧正言笑道：“當然沒有淩煙才人兒好看！”

“你...”書瑤轉過頭來著顧正言“不滿”道：“說了不要當著兒的麵說是人兒！”

顧正言辯解道：“書瑤，沒有當著你的麵好不好，你剛剛不是轉過臉去了嗎？”

書瑤秀眉微皺道：“強詞奪理！”

兩人兒聊了大半宿，越聊越近，但書瑤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合適...

片刻後。

“正言，我有事和你說，”此時書瑤麵帶一意，盯著顧正言認真道。

顧正言看著書瑤的表，也認真道：“什麽事兒？”

書瑤道：“正言，你可知道...義不從商？”

顧正言雙眼微微睜大，略帶驚訝地著書瑤。

“義不從商”指的是有義氣講道義的人不做商人，因為商人重利輕義，這是古代大多數時期東西方共通的價值觀。

書瑤盯著顧正言，接著道：“本來這些事，我說出來有些無禮，這應該你們男兒的事，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顧正言目思索，眉角含笑道：“書瑤，你說，我聽著。”

書瑤道：“你賣詩鬻詞著書以換取銀錢，這些窮困之時無可厚非，但並非長久之道，總有思枯才盡之時。我看你的對香皂和洗發的態度如此謹慎，你告訴我...”書瑤往床沿靠幾分，俏臉無比認真道，“你是不是想用這兩樣事去從商？”

顧正言深吸口氣，笑道：“書瑤覺得呢？”

“果然...”書瑤微瞇雙眼，又道：“不過，我有一點建議，你願意聽嗎？”

顧正言道：“書瑤的話常如仙音貫耳，你說我願不願意？”

書瑤俏臉無比認真道：“如果你要從商，切不可為明商，你可以選擇把這兩樣事的方子給一個信得過的明商，你在背後縱即可。你為讀書人，隻可為暗商，不然，對你的仕途，極其不利！可知？”

書瑤說的明商，指的是明麵上的商人，但權貴上流圈子裏都知道，誰家都有一些背後的產業，但這些產業切不可以擺到明麵上，尤其是讀書人，更加不可以明著從商。

就算要從商，也要在暗地裏進行，在背後作，是為暗商。

這不是社會地位的問題，這還會嚴重影響科舉仕途，要知道大雍朝可是有著從政不經商的規定，朝堂員一旦從商，要是被政敵抓到把柄，怎麽被搞死的都不知道。

大雍朝曆史上因從商而翻車的大屢見不鮮。

這也是聰慧的書瑤擔憂的點，害怕顧正言陷進去...

連自己都沒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開始為顧正言思慮...

“我怕你不明就裏，深陷其中，故而提醒你一下，至於怎麽選，你聽不聽我的，是你的事。”書瑤把目朝向一旁，不再看顧正言。

顧正言看著書瑤這般模樣，臉上的笑意怎麽都抑製不住。

讓他這麽開心的有三點，一是書瑤居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二是書瑤由衷地關心他，甚至開始為他的前途作打算；三嘛，顧正言知道以書瑤的聰慧，絕不可能上說兩句就完了。

“書瑤，你是不是還忘了說什麽？”顧正言笑著看著床上故意偏過頭的倩影。

不料書瑤聞言，猛地轉過頭，盯著顧正言，睜大了眸，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嘿嘿，因為，顧正言懂書瑤呀...”顧正言微瞇雙眼，笑道。

書瑤聞言，俏臉一紅，似被看穿了心事一般，小手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不自然地看著顧正言道：“你...你這書生！你...你是不是想過？”

“你說呢書瑤？”顧正言也看著書瑤。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特殊的默契...

忽然，兩人相視一笑。

“你這傻書生！”

“書瑤你真漂亮！”

兩人同時道，聞言，都又愣了片刻。

“不許這個眼神！”

“再真被你傻了！”

兩人又同時道。

書瑤趕把頭別過去...

...

良久...

書瑤轉過來，盯著正傻笑的顧正言道：“好了，別傻笑了...我和薑葵姐姐是至好友，我思慮再三，還是在信中向晦地提到香皂和洗發的事兒，薑葵姐姐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頓了頓，書瑤目正道，“正言，你要知道，就算是暗商，也不可無背景，事實上，大多數暗商，自己就是背景，但你一介窮書生，拿出如此之，定會惹得他人眼紅，你自己，守不住的！薑葵姐姐可不是一般的花瓶公主，背後產業很多，甚至...要是你願意的話，看在我的麵子上，可與你合作，但...你最多隻能得二利，你...你舍得嗎？”

顧正言聽完書瑤說完，心底樂開了花兒，他正想怎麽樣才能牽上薑葵公主這條線，沒想到書瑤替他完了...別說是二利，就是半，也是自己賺大了！既能搭上薑葵公主這條線，給自己抱個超級大，又能躲在背後安穩數錢，何樂不為？

至於賺得？顧正言從沒想過，這校版的香皂加洗發，絕對走的是高端路線，不刮上京那些有錢人一層皮，自己還穿越個錘子？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娘子，你真好...

顧正言目灼灼地盯著書瑤。

書瑤驚覺顧正言用如此熱切的目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又扯，再扯...

“你...你幹嘛？”整個人兒都在被子裏的書瑤喃喃道，說著的子還往靠牆的方向挪了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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