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白茫茫一片，地上厚厚的積雪，醉香樓的古銅招牌在積雪的相應下，顯得更有韻味，樓裏的包廂，桌子上火鍋燒的熱氣騰騰，張小瑜秦懷道他們幾個圍著喝酒

“嘿，老張，這火鍋是大歡迎啊，聽說天下樓都推出火鍋了”

程默一塊五花塞進裏含糊不清的說著

“這火鍋真是不錯，吃的暖暖的，不瞞你們說，家父在家，天天火鍋”

“誰家不是啊，想吃什麽自己涮”

“聽說天下樓這兩天關門停業了，說是在加暖爐”

房說著

“暖爐不是那麽好加的，大廳裏還行，包廂加暖氣管就影響包廂環境了，除非他們重新裝修，不然，加了暖爐也難看的很，我這可是裝修時就加了”

張小瑜說著

“老張說的沒錯，我看這醉香樓最近文人不。文人是最講究環境的，都要麵子的很”

房說著

“好了，不管他了，隨他們折騰去，反正做生意沒人做的過老張”

尉遲寶林嘟囔著

“這天天喝酒也無聊啊，每天都醉醺醺的，沒事幹”

秦懷道抱怨著

“我這有點事，你們願不願意幹啊，上次中秋晚會和長孫衝他們打賭的事，他們的錢還沒給呢”

“什麽，還沒給？怎麽回事啊，老張，怎麽到現在還沒要來，是不是不好意思，這事我們哥幾個給你辦了”

程默搶著說

“這王家那份，我估著簡單。上次我們在西城大開殺戒。徹底打開名聲了，世家那幾個小子見到我都躲著走，還敢不還錢？！長孫衝那就難了，本來他們家底就不厚，食鹽那事虧損不，我們這生鐵製出來，他們家的生鐵作坊進賬就更了”

張小瑜分析著

“你管他家底厚薄幹嘛，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上門要就完了”

程默滿不在乎的說著

“長孫衝這。我不方便去，老長孫是豫章的舅舅，我這不好去。這長孫衝的欠條就給你們了，你們就說當初是你們和他打賭的，這要下來的錢你們兄弟幾個分了吧。錢都被府裏拿去了，天天也沒個收，想著就難”

張小瑜說著

“這不太好吧，這都是你的錢，我們怎麽好意思要呢”

秦懷道笑著說

“老秦你就別裝了。天天窮哈哈的，你那點零花錢都給李嫣然買禮了吧”

程默笑著打趣

“老程，大哥不說二哥，你不是也天天圍著房晴轉悠嗎”

秦懷道挖苦著

“老程，我拿你當親哥，你拿我當小舅子啊”

房氣哄哄的說著

“老房，姐姐總是要嫁人的，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了自家兄弟，就是一朵鮮花牛糞上了”

“寶林，你說誰是牛糞呢”

“你們都行啊，寶林，你呢，看上誰了”

張小瑜問著

“大哥，我看上你妹子了”

尉遲寶林不好意思的說著

“哈哈，你小子下手晚了，小瑀和薛仁貴打的火熱，沒你什麽事了”

張小瑜挖苦著

“不是小瑀”

“不是小瑀?我就這一個妹妹，哪還有妹妹”

“有啊，昨天剛認得”

“張亮家的張雨桐啊，你小子也是牛糞，比老程還牛糞”

張小瑜鄙視著

“各位，要是平常，老張這錢。我們還真不能要，現在都談呢。燒錢啊，這錢我們就收下了”

秦懷道說著

“那行，你們去要，我是不好出麵的，你們能要到多看你們的本事了”

“嘿，老張，你也太小看我們了，這一萬貫，他長孫家敢一個子，都沒完，敢賴我們家的錢，反天了還。”

程默豪氣萬丈

俗話說要帳要趁早。第二天，幾個就直奔王家

“什麽，南國公他們來了？肯定是來要帳的，茹兒，你去頂著，他們不會拿你一個孩子怎麽樣的”

王家老爺子聽到管家的稟告，吩咐著

“這不是南國公嗎，小子有禮了”

“王悅呢，這欠的錢，這麽多天了，也該還了”

張小瑜反的問著，這小丫頭長的不錯。波濤洶湧的，很有殺傷力。但是怎麽看都是心機婊加綠茶婊

“南國公，不是我們欠錢不還，實在是府裏確實難，各位公子也知道，最近我們世家損失慘重”

王茹說著

“王悅，欠錢躲著嗎，讓個人出來頂著，你特麽的還是男人嗎”

程默可不吃這套，還想著趕把這帳收了，去長孫家要錢呢，晚上又可以約房晴出來了，沒錢還真不敢約出來

“南國公，你是讀書人，怎麽能沾這銅臭氣呢，走小子給你斟茶”

王茹拉著張小瑜的胳膊說著，胳膊的，骨頭都輕了二兩

“嘿嘿，幹嘛呢，怎麽還上手了呢”

程默不由分說就拉開張小瑜

“今天這錢要是不還，我們就不走了”

尉遲寶林說著就坐在椅子上，房也東瞅瞅西看看的，程默到竄，尋找王悅

看到這況，王老爺子知道。躲不過去了，帶著王悅出來

“南國公來了，你看我這太忙了，怠慢了怠慢了，快。看茶”33小說網

王老狐貍皮笑不笑的出來說著

“別忙活了，還錢吧，今天不還。我們就自己手了啊”

程默說著就往後院的庫房裏闖

“公子說笑了。我王家怎麽可能賴賬，管家，去庫房拿錢”

張小瑜把欠條還給王悅，帶著程默拉著銅錢就離開，王家有王茹這狐貍，可不能久留，別折在這了

“張哥哥，有空常來啊”

王茹喊著

張小瑜聽到這，走的更急了

“老張，你可要小心了，這小狐貍太會勾人，前兩年，太子就著了的道，被迷的神魂顛倒的，陛下都準備賜婚了。結果世家說不與皇家聯姻，拒絕了，太子很長時間都魂不守舍的，也就最近才好點，被整慘了”

秦懷道提醒著

“放心吧，逆風隔二裏地都能聞到那惡心的味道，我還能上這當？！以後見到，我躲著走。這是長孫衝的欠條，你們去吧，我不方便，我要是去了，老長孫一句外甥婿，我就得陪著笑臉打道回府”

“行了，剩下的你就別管了，我們還能怕這個？這麽多年白混了不”

程默接過欠條就往長孫衝家走去

張小瑜拉著銅錢，喜滋滋的回家

此時長孫無忌已經聽到風聲了，府裏大門閉

“你去樓上看著，如果張小瑜來了，就開門，看茶迎接，這錢他們要不到，要是張小瑜沒來，就閉大門，誰也不準開，那幾個小魔頭可不比他們那不要臉的老爹差。都特麽的土匪”

長孫無忌吩咐著

“開門，長孫衝欠債還錢，那天打賭可是我們幾個和你賭的”

程默到長孫無忌家，看大門閉，就砸門喊著

“老爺，南國公沒來，就那幾個小魔頭來了”

管家下來稟告

“那就不開門，今天我們不出去了，看他敢怎麽樣。要是敢撞門進來，那這錢，他們就別想要了，還得給我們錢”

長孫無忌氣定閑神的說著，開玩笑，堂堂國公府的大門是那麽好撞的，到時到陛下那告一狀，那幾個老家夥還要登門道歉

“老程，別砸了，這國公府的大門砸不得”

房提醒著

“嘿，跟我玩這個，哼，這都是小爺我玩剩的”

程默笑著說

“嘿，你過來”

程默對著街邊的乞丐說著

“公子，有什麽吩咐”

老乞丐忐忑不安的走過來問著

“這個拿著，你去把長安城的所有乞丐都找來，小爺我今天高興，給你們發錢”

程默給老乞丐幾文錢說著

老乞丐跟做夢的一樣，還有這好事，大善人啊，飛一樣的跑出去

乞丐的通訊方式真是迅速，才一柱香的功夫，烏的來了一大幫，足有好幾百人，都衫襤褸的，凍的瑟瑟發抖，遠還不斷有人往這趕。大唐這兩年不太平，到鬧災荒，百姓流離失所的，都往長安城跑，年輕的，有一技之長的還能到工坊裏做工，年紀大的，沒特長的都混乞丐圈了，朝廷也有救災棚，反正不死。心不好就曬曬太，到救災棚裏喝點粥，心好了，就到晃悠，乞討點饅頭開開葷。這長安城裏的乞丐著實不

程默看人都差不多了

“罵街都會吧，今天就在這罵，罵的好，有獎勵”

程默他們一邊發錢，一邊說，一人一文錢，這時的大唐跟窮的很，平時討飯都是要饅頭這樣的吃食，很有給錢的，一文錢能買十個饅頭呢

“公子，你就放心吧，罵街是我們拿手好戲，平時閑的無聊，我們還自己人罵自己人尋開心打發時間呢”

老乞丐拿著錢小心的裝進兜裏說著，老乞丐沒說謊，經常見大街上有乞丐吵架，還真沒見過人家手打架，原來人家是無聊的在打發時間呢

看到乞丐都往這麵跑，所有人都聚集來了，大唐沒有娛樂節目，冰天雪地的，都閑的無聊，天天聚一起吹牛也有吹煩的時候啊，吹來吹去就那麽幾句話，無聊頂。這聽說有熱鬧看，都高興的跟過年似的，瘋一樣的跑過來。頭腦機靈的小商販把攤位都擺過來了，瓜子點心，糖葫蘆，糖人，都擺上了，小孩子比過年都高興，滿街跑

“不要管他，反正他們不敢撞門，我們不出去就是了”

長孫無忌聽到管家稟告外麵的況，滿不在乎的說著

乞丐罵街又不講啥規矩，講究的是即興發揮，怎麽高興怎麽來。你再大，也不敢拿乞丐怎麽樣？都活這樣了，生不如死的還怕你報複？！稍微有點品味的也不會為難乞丐啊。丟不丟人。這要傳出去，還混不混了。好說不好聽啊。再說了，這百上千的乞丐，你找誰啊。朝廷還法不責眾呢。

看府裏沒靜，乞丐們更是肆無忌憚的發揮，稍微有點才藝的，快板也用上了。

“大牛，去給那個用快板的兄弟發一文錢。”

程默坐在大石頭上人五人六的指揮著家兵程牛發錢，得了錢財的乞丐更是得瑟了，長孫家祖宗十八代，裏裏外外的都問候了個遍。乞丐才不管你是不是皇親國戚呢。誰給錢聽誰的。

“老爺，這也不是辦法啊，他們罵的太難聽了”

管家發著牢

“不要管他，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麽陣仗沒見過，還怕這個？！我們就當看戲了，老夫還就不相信了。他們還能天天來？”

長孫無忌底氣十足的說著

長安城巡邏的士兵是知道這事的，這麽大的陣仗，不知道才怪了，長安城裏連瞎子都聽著聲過來聽熱鬧了。

巡街士兵走到跟前，看到程默他們在那指揮著，跟瞎子，聾子一樣，直接走開了。不走怎麽樣，找不痛快呢，大家都不是傻子。長孫無忌是趙國公，皇後娘娘的親哥哥，現在有人上門鬧事，不管不像話，他趙國公拿乞丐沒辦法，自己可是吃皇糧的，人家有一萬種辦法整自己。管就更難了，程默他們都是將門之後，自己還是人家老頭子部隊出來的，這麵不能忘。而且程默他們也在巡防隊任職，雖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可人家隻要去了就是自己的上司，有的是辦法整自己。隻能裝作不知道走開。可恨的就是今天為什麽是自己當值，不然也來看熱鬧了，天天無聊的死，這千載難逢的熱鬧，沒機會看，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大牛，那個往門裏撒尿的給兩文”

程牛就屁顛屁顛的去做散財子，瑪德，發錢就是爽，主要不是發自己的錢

看到撒尿都能得錢。還是兩文，乞丐們哄擁而上，一時間氣衝天

“老丈，你這一天營業額是多啊”

尉遲寶林問著旁邊賣饅頭的老漢

“回公子的話，這看況的。好的時候賣完了能有幾百文，差的時候連一百文也沒有，每天賺個一二十文的勉強度日”

“今天這饅頭我包了。這五百文，你收著，趕做，那邊乞丐過來隨便吃”

尉遲寶林大氣的說著

“謝公子，今天真是遇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