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其實沒太認真想。

就這麼隨口的，隨的回答了。

“也不是不行。”

“！”歐墨淵。

“你說什麼？！”歐墨淵難忍心中暴躁，直接住了扁梔的手。

“你問了，我說了，”扁梔眉尖細細皺起來，掙扎了一下，沒有擺開，“聽不起實話，那還問什麼？”

“歐墨淵，其實你之前不搭理我樣子，我覺得你起碼像個人，現在這麼，我反而覺得意興闌珊，了無滋味，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想跟我們林家攀親，你配嗎？”

扁梔是這種個的。

吃不吃。

對方要是越囂張，就越往對方的肋上刺。

學過中醫的人，多會拿人的心理，也不例外。

“怎麼？”

“惱怒？”

“假話不想聽，實話不愿意聽，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勸你立刻給我放開，否則再難聽的話，我也說得出口，要聽聽看麼？”

歐墨淵氣急，視線對上扁梔小野豹般的眼神，忽然有些無奈跟挫敗。

涼風吹過，扁梔上沐浴過的蘭花香味在空中飄散開來，讓歐墨淵莫名緒緩和了些。

他鬼使神差的盯著扁梔的瓣，心下一。

俯過去。

“啪！”

一記爽利的掌聲在花園中回，歐墨淵睜開眼睛，只見扁梔后退好幾步，臉上帶著嫌棄又防備的神。

“惡心！”扁梔丟下兩個字后，直接轉頭就走。

歐墨淵追上去，見扁梔鄙夷往邊上挪兩大步，他頓了頓后，說：“當初我救你的時候，你不覺得惡心，現在覺得我惡心？”

扁梔最煩歐墨淵提這個了。

歐墨淵見扁梔神頓了一下，立即進一步道：“給我一個機會，就當做對當年的激，這樣也不行嗎？”

回應歐墨淵的是震天響的摔門聲。

歐墨淵站在大門外，滔天的怒意涌上心頭。

他重新握兜里的小瓶子，聲音低冷，“是你我的！”

他已經說了，從前錯了。

他也已經認識到了，可竟然轉這樣快，一點機會都不愿意給他。

他過來就是想給彼此一個臺階，可卻不珍惜！

歐墨淵果決轉。

看來偶爾老太太說的話也是可信的。

人不能太慣著，需要下決斷的時候就不能猶豫。

扁梔回到樓上又去洗了把臉，惡心，真的太惡心！

只要一回想到剛剛歐墨淵一臉陶醉的垂頭要吻下來，就覺得反胃。

而且有一件事，不得不扁梔覺得反常。

之前的三年，歐墨淵從來不替救過的事，自從上次說了之后，他就開始不斷提及。

覺得膈應極了。

如果他不提，那麼這份恩也掛在心上。

但他提了，只會覺得他攜恩以報，惡心的很。

況且，的恩，自認為在照顧陳語嫣的那三年，在對歐家施以援手的資金中，已經遠遠超過了報答。

雖然，之前并不認為，有什麼能夠抹殺掉那份救命之恩。

可如今歐墨淵要拿利益來換，那當年的恩，也全數在幾次鋒中被一點點抹殺。

在扁梔呆愣時。

忽的，手機響了。

接起來，萬倩夸張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師父！陳語嫣獄了！”

扁梔：“嗯？”

“你知道你們家周歲淮有多帥麼？我艸！簡直是帥的天上有，人間無。”

扁梔：“……”

扁梔：“說點人能聽得懂的人話？”

“師父，你之前是不是遭遇車禍了？前兩天的時候，林野也在調查，可是沒想到周歲淮也在調查，今天在案件審理開庭時，周歲淮公開出面了，也不知道周歲淮用了什麼手段，陳語嫣看到他跟老鼠看到貓一樣，陳語嫣直接認下了所有罪名，連辯護環節都省了，哈哈，這下陳語嫣下半輩子要在監獄里度過了，簡直大快人心！”

“哎——”

“師父，不過作為案件的當事人，你怎麼沒有出庭？”

扁梔似乎想起來，那天看診的時候，周歲淮給簽了一個什麼委托文件。

當時在忙，也沒太注意。

似乎是一份委托書，委托授權的時間很長，后知后覺想起來。

時間好像是——

2999年12月31日，而且里頭似乎還標注，被委托人有權利無限期要求委托人續約的權利。

當時就覺得這份合約不太合理。

但是轉頭代歐皓做了件什麼事，就忘記了，簽下字后，周歲淮笑得跟小狐貍一樣。

似乎也跟著笑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徹底詮釋了，什麼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傻瓜概念。

“師父，你說啊，周歲淮這麼一怒沖冠為紅，你要怎麼謝他？”

“現在外頭都說，你是周歲淮罩著的，輕易不敢惹你，否則，人家周小爺有的是手段送你進去吃免費牢房。”

“而且，現在外頭都在說周歲淮心狠，只對你鐵漢呢，你送的私人飛機，他都不讓人，而那一日陳語嫣送的袖扣，現在還在周家的下水道里呆著呢，師父你知道多搞笑麼？”

“周歲淮家附近的下水道為了最近最熱門的打撈區，哈哈哈——”

扁梔也覺得好笑。

忽的。

頓了一下。

想起那日周歲淮來中醫院時，臉上叢生的戾氣。

原來是干這件事去了。

嘆了口氣，撥通了周歲淮的電話，他那邊接的很快。

爽朗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與剛剛出席陳語嫣宣判會的沉冷模樣判若兩人。

“謝謝。”扁梔輕聲說。

如果歐正浩在的話，或許也該好好謝謝周歲淮，是他讓他的案件最終真相大白。

“謝什麼？”

周歲淮含笑聲脆爽，“以相許來謝？”

扁梔沒答，那頭也不惱，依舊歡快邀請。

“小乖，過幾天白玉花電視劇評選，真相選年度最佳電視劇獎，我選最佳男主角之一，你跟我一起去現場麼？”

扁梔記得，這部戲才剛剛拍完不久，現在在做后面的花絮，這麼快就選了。

白玉花是電視劇人最高殊榮，得到這個獎項就是對演技的最大認可。

“嗯，到時候有時間我就過去。”

周歲淮：“……”

周歲淮：“又是有時間，你每次說有時間的會出現的時候，最終都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