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診室的大門被林野野蠻推開。

林野提著重重的木質食盒，“咣”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氣勢兇得很，看著元離，“過來吃飯！”

元離不為所，輕飄飄的靠在椅背上，“不跑了？”

林野漲紅著臉，膛起伏被氣得不輕。

扁梔嘆了口氣，闔上面前的病歷，自退出就診休息室。

午休時間，一般都在就診室看案例，難的出來口氣。

才剛走出長廊，就在門口看到了林如霜。

手里提著對面中藥店抓好的中藥，直直的看著。

像是等了很久了。

“談談吧。”林如霜直接道。

扁梔眸淺淡，口吻平靜，“如果你是問病況問題的話，可以在這里問，但是如果是其他，那麼我想我沒空跟你糾纏。”

林如霜啟。

還不等發出一個指節，扁梔便淺聲警告，“我這人沒什麼耐心，脾氣也并不是太好，提前勸你適可而止。”

林如霜一笑，盯著扁梔的眼尾看了一會兒。

好久后才說，“確實像。”

扁梔不解。

林如霜的得意的笑了，笑時自然的了自己的眼尾位置，而后得意的看著扁梔。

“你不好奇，當初為什麼墨淵在醫院里，選擇了素未謀面的你做他名義上的妻子麼？”

扁梔走下樓梯，看著遠花園里盛開的花，“不好奇。”

林如霜愣住。

不……好奇？

這人！

有沒有一點為人的好奇心！

一臉淡漠的樣子，幾乎都要分不清究竟是偽裝得太好，還是當真不介意了。

“真不好奇？”林如霜盯著扁梔的臉，企圖從臉上看出些許端倪，以此來作為自己的底氣，“人都把婚姻當做自己的頭等大事，我不相信你當真不在意。”

扁梔安靜的看著林如霜，“為什麼要在意？”

林如霜被扁梔的反問噎住。

“婚姻只要是雙方自愿的就沒有問題，”扁梔說：“我不在意他為什麼跟我結婚，離婚之后，我也不曾糾纏他，反而是他不斷在我面前刷存在，”

提到存在，扁梔認真的看著林如霜，又問，“所以你為什麼出現在我這里，還帶著莫名其妙勝利者的驕傲？”

“你真弄錯人了，”扁梔淡淡道：“你這奇怪的優越，在我這里起不了作用。”

因為不喜歡，所以不在意。

因為不在意，所以沒有什麼可以凌駕在面前，擺出高姿態。

扁梔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轉想回去，懶得跟廢話，多說幾句究其本，是懶得繼續糾纏。

如果早知道歐墨淵邊的人腦子這麼有病，當初絕對不會跟他結婚。

一個個跟事媽一樣。

林如霜眉頭狠狠皺起來，看著扁梔風淡云輕的樣子十分來氣。

林家的大小姐，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灑離婚。

甚至還是凈出戶，這是有多麼大的資本底氣才能做到這樣的不拖泥帶水。

扁梔所擁有的，是這一輩子拼命追尋的。

扁梔一出生就站在了別人努力一輩子都需要仰的高度，不甘心！

“歐墨淵跟你結婚，是因為你像我！這樣你也不生氣麼？”

林如霜一鼓作氣，肚子里的話口而出。

如所愿，扁梔腳步一頓，像是終于有了平凡人波的緒。

扁梔轉過頭。

臉上沒有林如霜認為的憤怒、懊惱、悔恨，甚至連最基本的疑都沒有。

只是轉看，然后說出讓林如霜幾乎要當場吐的話。

說：“像麼？”

自顧自的，扁梔又認真看了幾眼，“你的頭骨比例并不好看，也撐不起如今的臉型，雖然你的整形醫生手藝不錯，不過并沒有拿到人面部骨骼比例的髓、”

而且——

頭……骨？？？

頭骨！！！

頭骨是個什麼鬼！

林如霜氣的肩膀抖，可在這天化日之下，不好發作。

只能咬牙切齒，看著扁梔令人嫉妒的小臉蛋，“眼尾，”指著眼尾，“這里！誰跟你說頭骨？！”

這年頭，有人討論容貌，說你的頭骨好看的麼！

這是什麼驚天大奇葩！

“眼尾？”扁梔只知道，很多人夸漂亮，但是，做醫生習慣了，房間里也是白骨森森的人骨模型，真的從來沒有注意過，人還有眼尾這種的。

“哦，”扁梔看著林如霜的眼尾，自然上揚，略帶態，不過的眼睛不夠亮，跟周歲淮天差地別，“有點像，所以呢？”

“天底下像的很太多了，”扁梔很理智的對林如霜說：“如果只是這樣歐墨淵就跟我結婚，那除了說明他淺薄，也說明了，你太容易被取代、”

“另外，”扁梔像是好奇般，略帶研究的看著林如霜指尖指著的方向，“過幾年，你這個眼尾就跟我不像了，你這個當初整形的時候理不好，會下垂的。”

扁梔說完，臉上緒略帶惋惜。

林如霜：“！”

說的不是整容的事！

這個人！

林如霜：“這不是重點！”

林如霜：“我剛剛話里的重點是！歐墨淵跟你結婚并非出自真心！他不是因為喜歡你才跟你結婚的！因為不喜歡，所以他才在婚后對你一再冷落！他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我！”

扁梔看著林如霜，看著清純的人歇斯底里起來，面容丑陋。

林如霜一口氣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趾高氣揚的等待著看扁梔的臉上出現除了冷靜之外別的表。

只要不是再這樣毫無緒波的任何表，都能夠接！

但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扁梔反而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好像多麼可悲似的。

林如霜的緒一下就被點燃了，“你難道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從陳語嫣的陳述里看，扁梔那三年對歐墨淵是很討好的，甚至不惜因為歐墨淵一句話，就整整照顧了陳語嫣三年。

怎麼可能在知道真相后，如此淡定。

“你想要我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扁梔看穿了林如霜眼底的期待，主說：“我跟歐墨淵結婚的時候，知道他不喜歡我，不過我以為他喜歡陳語嫣，如今換做別的什麼人，我并不在意，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至于你說的替，我或許會覺得有點膈應，不過，問題不大，畢竟當初我也有錯，我沒有認真考慮好就跟歐墨淵結婚了，所以你今天來跟我說這件事，我反而覺得我跟他之間，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