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點了點頭:「這一點,表面看起來可能很大。但是不覺得太巧了嗎?梁玲、呂恆鴻,還有一個不知道真假的韋巍。三個人從小在大王村長大,卻不約而同出現在了離火市。又不是在開老鄉會,有點兒不實際吧?」
他又思索了片刻后,沉說道:「而且就目前況看來,我去大王村那次……殺害了呂臨中的兇手不像是臨時起意。呂臨中家徒四壁,不可能是為財殺人。無論如何,這個呂恆鴻都會是最最關鍵的線索。甚至……大膽猜測一下,他也有可能是殺害呂臨中的兇手。」
「哎呀,夏隊,照我說,我們先找出呂恆鴻的下落,抓回來慢慢審,不就都知道了嗎?」
夏朗點點頭:「好,就照你說的辦。」
很快,呂恆鴻為了梁玲遇害案的關鍵人,離火市警方嚴陣以待,展開了鑼鼓的搜捕工作。
偌大的離火市,常住人口百餘萬,加上外來務工人員,這工作量著實不小。在案分析會上,有人提出,是否需要考慮懸賞通緝,畢竟兩條人命,手段惡毒,不妨將呂恆鴻列為網上B級通緝犯。
大家都認為此時可行,唯有夏朗搖頭否定。眾人一片嘩然,付如丞讓夏朗說出自己的看法。
夏朗說道:「呂恆鴻目前的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但是,所有的事,只是我們的猜測,並沒有一項直接證據指向他。還有,之前我們發現的作案嫌疑人是兩個人,如果說其中一個是呂恆鴻,那麼另一個是誰呢?」
大家面面相覷,啞然了。夏朗說道:「我想,我們還是可以以查戶口的形式悄悄展開偵查,以免打草驚蛇。另外,還要和河北那邊的警方聯繫,嚴查出境記錄,儘快鎖定呂恆鴻的藏之。」
眾人被他說服了。
可是當自己獨的時候,夏朗還是對幾細節存疑:第一,自己去大王村的時候,距離呂臨中中毒死亡僅僅過去了四五個小時而已。也就是說,兇手是剛剛下手的。時間點上是湊巧,還是兇手知道了夏朗的行蹤,要趕在他之前殺人滅口?第二,呂臨中人品端正,在村子中人敬仰,對呂恆鴻有養育之恩,呂恆鴻真的忍心去殺害他嗎?第三,假設呂恆鴻是兇手之一,殺人是出於對梁玲的慕,所以發生了這樣的變態行為,可另一個人是誰呢?呂恆鴻和他,誰是主謀,誰是幫兇呢?「花魁大會」出現在現場的韋巍是誰?
當晚的七點鐘,陳母坐在了椅上指揮著陳妙欣:「這兒這兒這兒,對,這道菜放在這裏。對了,你去盯著燉的牛好了沒,時間長了,燉得太爛了也不好,沒嚼頭兒。還有啊,記得把那瓶茅臺拿出來,人家小孫能喝的……」
「哎喲,媽呀!」陳妙欣快忙暈了,「您說您……家裏不就是來一客人嘛,您至於的嘛。自己親閨往狠了用啊!」
陳母責備說道:「這孩子!小孫能跟別的客人比嗎?那是你未來的姐夫,我未來的婿!」
陳妙欣撇了撇。
「你這丫頭,你還抱怨起來了。你想一想,小孫要是了你姐夫,家大業大的,將來咱們過日子也輕省啊!」
陳妙欣知道自己老媽這脾氣,幾十年了都是這樣,自己也勸不了。索來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說話就是了。
這時候,門鈴響起。陳妙欣去開門。原來是陳妙言回來了,陳妙言走進客廳,聞到了一陣菜肴的香味。欣喜地說道:「哇,這麼一大桌子菜啊,好盛呀!是為了慶祝老媽出院嗎?」
陳妙欣臉上的表很難看,沖姐姐做了個鬼臉,眼神指了指陳母。
陳母搖著椅走過來:「小言啊,今天這桌子菜怎麼樣啊?」
陳妙言心中瞭然了,怯生生地說道:「老媽,你這是幹什麼啊?」
「呵呵,我出院了,總得謝一下小孫啊。」
陳妙言無語了:「還謝啊?我都謝他兩次了。」
陳母直了脖子:「這哪兒夠啊?救了你媽的命,這要是放在古代……」
「這要是放在古代,老姐就以相許了,對不對?」陳妙欣兩隻手搭在姐姐的肩膀上,故意火上澆油。
陳妙言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說話間,門鈴又響了。陳母激地說:「一定是小孫來了,快,快去開門。」
陳妙欣正要去開門,被陳母攔住了:「你去幹什麼?不讓你去看看燉的牛嘛。小言,你去開門。」
陳妙言一天的好心都被母親的擅作主張給消磨殆盡了。走過去,拉開門,果然是孫仕強應邀赴約了。孫仕強笑著打了一個招呼:「陳律師,不好意思,我來打擾了。」
陳妙言沒有說話,陳母趁機打圓場:「什麼陳律師啊,生分啦,以後你就名字就行了,這樣多親切啊!」
孫仕強把自己手裏拎著的營養品遞了過去:「伯母,知道您今天出院,也沒有買什麼好東西,一點兒心意。」
「這孩子,來就來唄,花錢!」陳母雖然上責備,可臉上卻堆著笑容。
四人坐了下來,邊吃飯邊聊。陳母給孫仕強夾了一塊牛:「嘗嘗這牛,可香啦!」
「謝謝伯母。」
「小孫啊,最近公司很忙吧?」陳母問道。
「還行,還好應付得過來。」孫仕強乖乖回答。
「是嗎。你真行啊,年紀輕輕的,忙點兒好啊,忙點兒才能掙錢呢!你這公司一年下來有多流水啊?」
陳母這個問題拋出來的時候,陳妙欣悄悄了姐姐的胳膊,使了一個眼。陳妙言只當做沒看見,面平和地吃著飯菜。
「哦,去年公司的流水有五百多萬吧。」
「五百多萬!哎喲喲,那可不。」
陳妙欣替姐姐說話了:「咦,上次我老姐接個了司,和這個差不多嘛。」
陳母板起了臉:「吃你的飯,有你什麼事?再說了,這律師能和開公司的比嗎?有自己的公司,那就是旱澇保收,你以為咱們離火市天天有大老闆打司啊?」
陳妙欣不敢言語了,低頭拉著飯菜。
「你今天怎麼來的呀?」陳母繼續問孫仕強。
「哦,開車來的。」
「喲,開得什麼車啊?」
「伯母,開的平治。」
「哎喲,真有本事,都開上平治啦!真好,年輕有為啊。小孫啊,別嫌伯母嘮叨,人老話就多。」
「伯母,看您說的,哪兒能呢?」
「你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呢。聽說你現在還是單,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一邊說著,眼神一邊瞟向了自己的大兒。
孫仕強的神有點兒尷尬,他抬頭看了一眼陳妙言。
陳妙言面如常。正好吃完了,站起來:「我吃飽了。」扭頭拿著碗筷去廚房,放在洗碗機里。
「嘿,小言,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客人還沒吃完呢。」
「哦,沒關係的,伯母。陳律師可能是太累了。」
「那行,不管,咱們聊咱們的。」
這頓飯吃到了晚上的十點多,又坐著喝了杯茶,聊了會兒天。期間,一直是陳母在不停地找話題。孫仕強回答著。陳妙言在一旁要麼吃水果,要麼無聊地換著電視頻道,一句話也沒有和孫仕強說過。
孫仕強有點兒尷尬,他一看已經十點了,連忙推說時間太晚了,匆匆告辭。
陳母眼看乘龍快婿溜了,氣得數落起了陳妙言。陳妙言只是淡淡說了句:「我先睡了。」回到了屋裏。有點兒鬱悶,覺得老媽的做法太強人所難了。可是心又期著心中的白馬王子快點兒出現,不知道為什麼,昨晚看到楊小雅和夏朗在一起后,對於又變得期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