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心的。

提出分手也不是因為不喜歡他,只是現實擺在眼前令而卻步。

沈硯清這一番話近乎剖開自己的心，□□地給看。這樣一個人，將自己完全攤開,如同一張白紙呈現在眼前,怎麼可能不會心。

江雲識心底五味雜陳，心中久久不能平息。覺到自己在搖,可理智上仍舊認為分開對彼此都好。

他們本就是雲泥之別，能有這一段也是在意料之外。如今只不過是讓彼此都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上面。

這個想法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那一點搖曳的火苗。

江雲識呼吸沉重，垂著眼眸始終沒說話。

在糾結，也就是還有希。這個信息令沈硯清心底繃的那弦微松,一時便也沒再,執起一旁的茶壺幫續上,「我們之前的問題，不一定非要選擇分手才能解決。你好好想想。」

倒完茶,便走去窗邊點了一支煙,給留出空間。

月朗星稀,今日的月亮格外圓,很像那日拍下來送給他的那一個。

沈硯清倚著窗邊，繚繞的青白細煙在指間升騰。冷白月鋪在後，籠著他稜角分明的臉。

他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的側臉,眼裡緒濃得化不開。

其實要說何時對江雲識上心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可上的事不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滲，從表面到,等到回過神,這人已經在那最的地方佔有一席之地。

所以以為這塊署了名字的地方還能容納下其他人嗎？

煙燒到半截被沈硯清掐滅。他慢慢走過去在旁落座,眉目和地看著問：「還想吃些什麼嗎？」

江雲識回過神，緩緩搖頭，「吃飽了。」

「那麼你想好了嗎？」

「嗯。」咽了咽嗓子，低聲說，「我覺得分手是唯一的解決方式。」

沈硯清看著，良久沒有。他希能仔細考慮，可此刻正站陷在那個圈子裡，如果想不通怎麼走都是死胡同。

步步不合適，那麼倒不如步步為營。左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想放手，就算把宗城倒過來也要守著。

他會讓知道，他們之間分手不是唯一途徑。

沈硯清選擇暫時妥協，耐下子與商量：「既然考慮好，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好嗎？」

江雲識沉默幾秒，最終搖了搖頭，「沈硯清，我想自己待一會兒，你先走好不好？」

其實從說出分開后腦子一直很，而他的靠近會影響的思考。能看出來沈硯清想用拖延時間來讓改變主意，這人在某種程度上是極有耐心的。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離他遠一點。

他薄微抿，沉默地看著。良久才低聲說到：「不要呆久了，早點回。」

「……嗯。」

房間靜了片刻，隨後響起很輕的關門聲。江雲識心臟跟著一，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沒忍住掉下來。

啪嗒砸在紅木桌面。

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淚。沒出息，是選擇的，還矯的哭什麼。

房門外，沈硯清站在那裡一時沒。幽深的眼眸瞧著閉的房門，似想過看清裡面。

「沈……」

服務員剛要開口，他抬起頭以眼神制止。

對方被這銳利的眼神嚇得連忙噤了聲。

房間里沒有一響聲。沈硯清疲倦地了眉心，提步穿過走廊。

「沈先生，您還需要什麼嗎？」服務員小小聲詢問。

「先不要讓人進去。等裡面人離開了再收拾。」

服務員一怔，隨即應道，「好的。」

沈硯清下了樓，走到前臺，屈指點了點檯面。

老闆抬起頭，見來人是他，緩緩出笑容，「沈總有事？」

「輛車來。」

「什麼時候用？」

沈硯清抬頭，看著走盡頭的那扇窗戶，瑩白的燈，清冷淡漠。

緒在眼底翻湧，他結滾了滾：「現在就，讓司機在這等著，人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算。」

老闆一怔，想著來時這人似乎還高興的，怎麼如今一副有氣找不到地方發泄的模樣。莫非吃螃蟹吃到拉肚子了？

「得嘞，您吩咐我照辦。」

沈硯清沒再多言，又抬眼看了看那扇窗，轉走了出去。

江雲識在包廂里坐了將近二十分鐘，等整理好緒，表面也看不出什麼異常，起下樓。

大廳里賓客多數已經離開，只剩寥寥幾人，服務員在收拾殘羹，老闆躲在吧臺後面霹靂啪噠打算盤算賬。

江雲識目掃了一圈，已經沒看到沈硯清的車，應該已經走了。

「小姐吃好了？」

老闆從吧臺裡邊走出來，笑意晏晏地看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