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灣南方三千裏,大片平原中,一小片赤紅的山峰孤零零的矗立在這裏。
這是惡龍灣南放數十萬裏範圍,僅有的一小片山巒。此刻在這一片山的下方,麻麻的甬道縱橫錯,大大小小的殿堂猶如蟻,每一個殿堂、每一條甬道中,都匍匐著大群大群的飛禽戰寵,聚集著大量東荒的箭手。
在過去多年的戰中,這一片山附近的地下早就被人族大軍掘地百裏,造了一座複雜的地下堡壘,平日裏足以容納數十萬人族起居。
現在數十萬最銳的東荒箭手聚集在這裏,隻要前方惡龍灣的戰事稍有變化,他們就能騎乘飛禽戰寵騰空而起,在最短時間抵達惡龍灣,對異族敵人發最淩厲的一擊。
淡淡的霧氣在地麵飄浮,巫陣聚集起來的霧氣籠罩了千裏平原,將這一地下城堡遮掩得結結實實。
地下城堡核心一座大殿中燈火通明,幾條長長的石桌排開,上麵擺滿了好酒好,嬴雲鵬坐在上方,左手抓著烤,右手抓著酒壇子,正狂放的大吃大喝、放形骸。
一邊吃喝,嬴雲鵬一邊向坐在邊的苦泉笑道:“苦泉先生,不用客氣。在這地下憋悶著,除了吃喝酒,也沒別的樂子。”
苦泉笑著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閃爍的目掃過了大殿中聚集起來的上百名十日國和東荒其他大部族的銳將領。他淡淡的說道:“長老倒是好興致。”
嬴雲鵬臉微微一變,他丟下和酒壇,抓過一條麻布了手上的油膩,厲聲喝道:“好興致?老夫哪裏好興致?這些天,老夫一閉眼,就看到……就看到……”
老臉上一陣紅。嬴雲鵬咬牙切齒的說道:“姒文命,你不讓老夫報殺子之仇,反而還要老夫幫你征戰廝殺。這筆賬,老夫記住了,遲早有一天,你別落到我手上!”
苦泉輕歎了一口氣。看著嬴雲鵬聲說道:“這次姒文命調兵遣將,想來是有大事要做了。”
嬴雲鵬沉默半晌,意興闌珊的靠在了大椅上,懶散的說道:“若是功,嘿嘿,倒還真是一筆震阪的天大功勞。姒文命這小子,怎麽會想到這麽厲害的手段?而且,還真有可能被他做了。”
吧嗒了一下,嬴雲鵬輕歎道:“雖然不甘心。但是老夫必須要承認,崇伯一家子都是好漢子。等打過了這一仗,把那些異族惡鬼給趕回去了,老夫再和他掰掰手腕!那幾個小崽子,是一定要死的!”
苦泉眸子裏白閃爍,一抹蓮花虛影一閃而過:“天大的功勞?長老可否能說得明白一些?”
猶豫了片刻,嬴雲鵬搖了搖頭,他看著苦泉很認真的說道:“苦泉先生……”
苦泉頓時笑了起來。不等嬴雲鵬把話說完,他就聲說道:“既然長老有難。不說也罷。”
端起一碗酒,又是一口喝了下去,苦泉瞇著眼笑道:“但是苦泉還是要勸長老一句,姒文命和長老不是一路人。他若是立下的功勞太多太大了,以後他在阪的地位就更加不得了,長老想要報殺子之仇就更難了。”
嬴雲鵬瞇著眼。雙手得大椅的扶手‘吱吱’直響。咬著牙,他沉默了許久,低沉的說道:“且讓小兒輩得意幾天。他姒文命就算位置做得再高,莫非還能為人王不?老夫若是要報複,他姒文命也擋不住。”
深吸一口氣。嬴雲鵬冷聲道:“前些日子,有異族侵這個借口,老夫隻能屈從了他。但是等異族惡鬼被趕走了,嘿,他還能有什麽借口?”
苦泉微微一笑,輕聲勸說道:“長老,若是姒文命此番敗了呢?”
嬴雲鵬微微一愣,然後扭頭看了看苦泉,突然笑了起來:“怎麽可能敗呢?雖然看不慣那小子,但是老夫看他做事實在是極其穩當的。他敢在惡龍灣設伏,那就是妥妥的有把握的,沒有十也有**了。就算不能大勝,卻也不會敗的。”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嬴雲鵬咬牙切齒的說道:“姒熙那家夥,有個好兒子啊!若是老夫有這麽一個兒子,其他的兒子全打死了也無妨。奈何,奈何,姒文命可不是嬴文命,可惜,真可惜。”
苦泉有點無奈的看著嬴雲鵬,這老家夥一直念念不忘的給自己的兒子和侄兒報仇,按理說他苦泉挑撥兩句,他就應該主的跳出來拖姒文命的後,讓姒文命大敗虧輸才對。
但是眼前這是怎麽回事?這老家夥完全不按照苦泉構思好的戲路走啊!
你兒子和侄兒都被人給坑死了,你嬴雲鵬平日裏睚眥必報的個,而且你也絕對不是什麽好鳥,你還守著那人族大義死幫姒文命做什麽?
輕歎一聲,苦泉笑道:“既然如此,長老,苦泉向您介紹一位師門長輩,他老人家法力通天徹地,有鬼神莫測的玄機,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不等嬴雲鵬開口,苦泉手指輕輕一彈,指間一點白飛出,落在地上就化為一朵白的蓮花。
白蓮一轉,左手托著玉瓶,右手握著木棒的妙蓮就從一片白熒中走出。他笑著向苦泉點了點頭,左手玉瓶中黑白二氣急速噴湧,化為一道道黑白二的靈符在了大殿中那些將領的腦門上。
上百名嬴雲鵬麾下的銳將領一僵,靈魂被黑白靈符錮,頓時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彈不得。
嬴雲鵬怒叱一聲,猛地一躍而起,指著苦泉厲聲喝道:“苦泉,你這是做什麽?老夫多年來和你的……”
“哼!卑賤愚蠢的土著生!”一抹淡淡的紅從白蓮中竄出,披重甲的帝釋閻羅一步從白蓮中踏出,形一晃就到了嬴雲鵬的麵前,右手一把掐住嬴雲鵬的脖子輕輕一,嬴雲鵬一口氣不過來,瞪大了眼睛昏厥了過去。
一個又一個披重甲的虞族、伽族的英戰士悄無聲息的從白蓮中走出。
一道道黑白二氣凝的靈符在地下甬道中穿梭飛,一個又一個箭手被靈符鎮住了靈魂,全僵彈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