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隨手一揮,大片青風刀隨手飛出,將十幾畝方圓的蘆葦齊斬斷。
蘆花飛揚,風刀化為韌的風繩,將一蘆葦捆紮起來,輕輕一絞,就把鬆的蘆葦碾了結實的柴火,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了篝火旁。
姬貊和他的同伴一個個看的眼珠都快彈了出來,他們平日裏見過了胳膊大,掄著大斧頭、大砍刀劈砍的雄壯戰士,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巧的控製法?
姬昊的神念強大,控製妙,這一手控風的手段,就算是巫殿的大巫師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麽巧微的。落在姬貊等人眼裏,這就越發顯得姬昊有點高深莫測。
“原來,大家都是金烏部的族人。”整理得幹幹淨淨的沙地上燃起了幾堆篝火,雨牧從河中撈出了大堆的河魚,在篝火上烤得濃香四溢。
風行用軍功點兌換回來的酒一缸一缸的開啟,姬貊等人用隨攜帶的皿裝滿了酒大口痛飲,熱洋溢的向姬昊詢問著南荒金烏部如今的狀。當他們聽到金烏部如今已經得到了祝融彤弓的賞識,正在急速的發展壯大時,他們不由得低聲的歡呼起來。
姬貊他們也是金烏部的族人。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踏上南荒一步。
有酒,有烤,在濃烈的氣氛下,姬貊拉著姬昊的手,將自己的出來曆細細的說了一遍。
那不知道是多年前的事,牙團的那些奴隸販子,在一些南荒本地部族的帶領下,襲了姬貊先祖所屬的部族。萬多人的部族,來不及向金烏嶺求救,就被牙團一舉攻破。
老人被集斬殺,青壯和孩被打上了奴隸烙印,被牙團的奴隸販子們一路押送,從南荒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中陸世界。
“先祖還記得。那一次被運送回來的南荒各部的族人,總數有百萬之多。”姬貊抓著酒淡淡的說道:“但是在路上,經曆了各種虛空中的絕大危險,又遭了虛空巨的襲擊。最終安然來到中陸世界的,隻有不到一半。”
數十丈外,愜意的躺在草窩中呼呼大睡的禹餘道人睜開了一隻眼睛,斜睨了姬貊一眼,仰天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背過去,用脊背對準了這邊。他的兩隻耳朵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團蘆花團的耳塞,的堵住了耳朵。
姬昊長籲短歎的又給姬貊斟滿了酒,他長歎道:“牙團,那些該死的家夥……不過,我已經為姬貊大兄你們報仇了。牙團的銳,還有牙團的新團長帝羅,都被我們幹掉了。”
姬貊的眼睛一挑,他深深的看了姬昊一眼。舉起了酒。
姬昊笑著舉起了酒碗,和姬貊輕輕的一碗,兩人同時一飲而盡。四周姬貊麾下的戰士們齊聲好,氣氛變得更加的熱烈。好幾個剛才被風行傷的戰士紛紛找上了風行,大碗大碗的和他鬥起酒來。
就連雨牧邊都圍上了一群人,很有興致的向他打聽如何將魚烤得更加鮮甜。
隻有蠻蠻、太司、司守在祭壇旁,太司又用骨在祭壇周邊圈起了一個圈兒,故意的念誦一些胡編造的咒語,弄出一點點風邪氣繞著圈子打著旋兒。
姬貊麾下的戰士們倒也懂事,見到太司似乎正在開壇做法。他們也就沒有過去叨擾。所以三人邊幹幹淨淨的,周邊十幾丈沒有一個人。
姬貊幹了一大口酒,然後開了自己額前的長發,出了一個深可及骨的奴隸烙印。
“我也是奴隸。我和我阿爸、阿姆。還有我阿公他們,都是在異族的礦中出生。我們剛剛能滿地走,就被烙上奴隸印記。稍微有點力氣了,我們就要在不見天日的礦中挖礦。”
異族的礦不見天日,環境惡劣,不僅有各種礦難災害。更不時挖穿了地下的巨型,引來地下的一些食兇襲擊,礦奴的死亡率極高。
姬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在礦中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他親眼看到自己從小好的小姑娘,被一個伽族的監工看中,用暴力奪走了的貞潔,進而奪走了的生命。
姬貊很平鋪直述的講述著自己的經曆。
他指著那些大口喝酒、大口吃的斥候戰士,淡淡的說道:“他們和我一樣,也是礦奴出。他們上,也都留下了異族的奴隸印記。”
姬貊嚐試過好幾次想要從礦中逃,但是每次都被異族的軍隊抓回去,每次都是一頓毒打後,被送去更加殘酷、苛刻的礦勞作。但是姬貊每一次都在那些最可怕的礦難、最兇殘的兇襲擊中活了下來,而且實力一點點的增強,一點點的激活了的金烏脈。
在礦奴中,來自先祖的知識被一代代的口耳相傳,姬貊借助零星半點的傳承,居然就開辟了巫,在礦那種殘酷的環境中長為大巫。
他又一次的鼓礦奴們逃走,他帶領上萬礦奴發了暴,襲殺了大批異族的監工軍隊,親手殺死了當年侮辱了他的人的伽族監工。
正好姒文命組織的,一支專門破襲異族礦場的突擊隊發了進攻,裏應外合之下,姬貊等人將那個規模極大的礦場徹底搗毀,擊殺了大量的異族,救出了大量的礦奴。
隨後姬貊還有一部分兄弟,就加了赤阪山的人族常備軍隊,加了敢死營和異族玩命。
“我也想回南荒,想把我阿爸、阿姆他們的骨灰帶回金烏嶺安葬,那是我們所有礦奴世世代代的心願,我們都想有一天,能夠回歸祖地,讓我們的魂靈和祖靈融為一。”姬貊舉起酒一飲而盡,淡淡的說道:“但是,我們沒臉回去。”
姬貊指著額頭上的奴隸印記,冷冰冰的說道:“在殺死足夠多的異族之前,在立下足夠的功勞洗刷我們的恥辱之前,我們沒有臉麵回去。”
“所以我們在赤阪山,我們和異族拚命的作戰!”
重重的吐了一口酒氣,姬貊輕聲說道:“能夠在赤阪山見到同族的兄弟,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