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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書》第六十五章 非犬可欺

崔元央極為驚喜地解了他的道:“你、你沒事了嗎?”

趙長河舒緩了一下筋骨,笑得滿臉

還好你沒說你只學了點沒學解

雖然沒能恢復正常,但那種各類debuff洶涌襲來的難覺確實消退了,尤其是傷口得到了良好的理,上了傷藥包好繃帶,毒也去除了,一下就舒服了許多。加上崔元央喂來的那些彌補氣連帶壯之類的藥,意外的適合他目前的狀況,煞紊的痛苦慢慢消除,疲憊也恢復了不

雖然還是不太得勁,進行不太劇烈的戰斗已經問題不大了,那可發揮的余地就大多了。

來樹林里休整,本來就是為了達這樣的結果,現在的結果比預期的還好。

“央央確實不是拖油瓶,是我共同對敵的伙伴。”趙長河沒忍住的腦袋,笑道:“現在我來。”

看著他的笑臉,崔元央忽然就覺剛才的心慌意全消失了。

現在再來一次就算被勾到也不會摔倒的了!都忘了自己會輕功的……

外面的腳步聲越發近了,已經可以約看見火把的亮,隨時可能有人發現他們的位置。

崔元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趙長河卻沒急著走,左右掃了一眼,抱了一塊石頭躍上樹椏,將石頭微斜著擱在樹椏上,看上去隨時搖搖墜的樣子。

然后才下了樹,拉著崔元央輕手輕腳地往清河方向悄悄溜去。

約莫溜了一刻左右,剛才擱的石頭終于掉落在地,發出“砰”的一聲。

“在那!”無數人聲響起,一陣兵荒馬

老遠的地方,趙長河拉著崔元央潛在灌木叢后,眼睜睜看著本來要和他們遭遇的一隊人馬大呼小地朝原路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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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趙長河拉著崔元央,飛速遠遁,連兩人加快步伐帶起的腳步沙沙聲都沒人留意了,因為此時四腳步聲太多了……

崔元央真的覺得心中安寧無比,只要他在,就沒有難題。

“別大意。”趙長河低聲道:“現在只是大部分人被吸引過去,還有零散的人散在各……來了。”

隨著話音,他拉著崔元央忽地一竄,又躲進了一叢灌木后方。

前方有三個人打著火把走了過來。

趙長河無聲地湊在崔元央耳邊:“我數三二一,一起行,我砍較高的那兩個,你殺最矮的那個,收到就我的手。”

崔元央耳朵的,臉上早就紅,卻沒表示什麼,手心里的一示意知道了,旋即松開。

兩人屏息躲在那里,默默等著三人走近。

“三……二……一!”

暴起,劍芒乍現。

三人無聲栽倒,連個悶哼都沒發出來。

趙長河飛速一竄,在火把落地前撈住,繼而大搖大擺帶著崔元央往前直走。

過不多時,又面對面遭遇另一組火把,趙長河還是大搖大擺走上前,口中居然還先喝問:“有發現沒?”

“沒,剛才他們去那邊,現在也沒個聲音,估計是什麼野。怪了,這趙長河還能躲……咦,你……”

“唰!”刀再起,劍芒重現。

連分配都一樣,又是三人死于當場。

“走。”前方已經快要出林,趙長河直接棄了火把,再無掩飾地拉著崔元央全力展開輕功,飛馳而去。

月明星稀,清風徐來。

飛馳中的崔元央真正找到了自己離家出走想要的刺激是什麼。

但此時再無之前離家時的興致,因為這種刺激實際上并不好,它伴隨著的是殘酷,無論對人還是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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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正這麼想著,側方傳來悠悠的聲音:“趙長河果然不愧是潛龍前百之列,帶著一個拖油瓶,在河黑道萬眾堵截之中真的差點殺出了生天……但很憾,到此為止了。”

趙長河停下了腳步,看著旁邊飄來的鬼影子,面如止水。

崔元央也停了下來,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高手終于來了。

其實此前不是沒有高手,那艄公船娘都是玄關三重,卻在等后方船到才手,很明顯有四五重乃至于更強的強者在其他船上或者岸邊道旁,只是趙長河的策略得宜,始終擊之即走,連箭都是阻船,也就一直沒有正面遇上。

但高手終究不是泥的,他們行蹤就在這區域,總是會被找到的。

這才是最后的考驗。

鬼影子飄然而至,卻是一個臉蒼白的瘦削男子,森冷的目在趙長河上轉了一圈,落在崔元央臉上,又化為貪婪:“崔家小娘子,干嘛把自己折騰這麼一副臟兮兮的樣子?大可不必,大可不必。比如跟本座回去,洗得香噴噴的,伺候好了,本座也未必要那賞金。”

崔元央發現自己真沒憤怒的緒,心中滿滿當當都是鄙夷:“你是何人?”

瘦削男子悠悠道:“‘大可不必’奇不必,不知姑娘可曾聽聞?”

崔元央沒聽說過,哪來的低級匪徒?

趙長河反倒聽說山寨弟兄說過……因為男人聚在一起很容易談到采花賊這種職業,這位就是其中比較有名的一個。人家一掙扎,他就笑說“大可不必”“這事很舒服的”,綽號由此而來,最后連名字都改了。這也是趙長河所見的第一個有正式綽號的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是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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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是號人的,修行當然不會太低,否則沒等到名氣傳出來也早就被人剁了。

他很早就是玄關四重,如今不知道五重了沒有,即使沒有,想必也就在坎兒上。

其實方不平也是這檔次,此人若是沒突破五重關,那實際戰力也未必比得上方不平,畢竟方不平一舵之主,地位比此人只高不低。然而那時候趙長河準備充分蓄勢待發,此時趙長河是什麼狀態?

傷痕累累,疲力盡,對付雜魚都要襲,連石灰也沒有了。

在奇不必眼里,趙長河現在就是一盤魚腩。至于還有一個玄關三重的崔元央?那個不算人的。

奇不必拍著一把折扇晃悠悠地接近兩人,目一直都在崔元央臉上逡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此刻臟兮兮的臟兔子上看出來的……崔元央握著劍,心中實在沒底氣,瞥眼去看一直不作聲的趙長河。

這一看差點沒嚇得把劍都丟了。

此前恢復之后已經笑得開朗的趙長河,此時神沉而猙獰,眼里不知何時已經鮮紅似——不是形容,也不是以前運功時瞳仁泛紅,而是覺連眼白眼球全都一起變紅了似的,看上去極為駭人。

崔元央瞬間知道了趙長河在干什麼。

他刻意地釋放了從來制的煞之氣,上涌腦,主讓自己陷無理智的瘋狂!

這是趙長河自從修煉煞功以來,第一次陷瘋狂,還是主的。

狂暴無理智的狀態下,能忽略一切傷勢一切痛苦,并且把全煞調到極限巔峰,拉平了此前的損耗——嚴格意義上,狂暴狀態才是煞功完全,只不過失去了戰斗智慧,能發揮的戰斗力比平時是高是低不好說,但應對此時,再也沒有其他方案了。

崔元央心中擔心無比,心下卻是知道該怎麼做……趙大哥剛才快狂暴時,反反復復叮囑的是,離我遠點。

忽然撤劍,向側邊就跑。

奇不必還以為小兔子要跑路呢,呵呵笑道:“小娘子別急,等我取了你郎首級,再慢慢炮制你。”

話音未落,心中警兆大起。

就像在山林之中被狼群盯上,夜之下無數碧油油的狼眸盯著自己,那種渾發麻的覺。

耳畔傳來嘶啞的聲音:“趙某大好人頭,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有資格拿的……”

奇不必僵地轉過頭,就看見了一雙鮮紅的眼瞳,那亮的鋼刀上泛起,如魔刀再世。

殘月如勾,斜掛天際,趙長河整個人,也如神臨凡。

刀都沒出,看著已然追魂攝魄。

“吼!”趙長河早都分不清眼前是誰了,反正是個生命,就是此刻自己的阻礙。

隨著一聲野般的嘶吼,狂刀破空,風云狂卷,天地呼號!

隨手一刀,已是神佛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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