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源堂推算過的最佳星路,白曉文接下來的旅程,就變得簡單了很多。
他每到一個星球,不再需要四探察環境、收集星球資料,也不再需要自己推算接下來的路,只要找到對應的星球傳送門,花費一顆神化之核激活即可。
神化之核一旦不夠用了,就尋找一批土著怪斬殺。
不得不說,上面有人屬實舒服。
就這樣,白曉文在一個星期之後,來到了父親星路中標明的那顆“關鍵星球”。
“死兆星……”
白曉文現在對於神之文字也有了一定的積累,看到這顆星球的界碑之後,他很快就辨認出了這顆星球的名字。
這名字,不是很吉利。
不過,跟這個星球的環境,卻是非常相配。
死兆星的天空一片昏暗,一道道冷至極的冥氣渦流,在天穹中肆意流。這種冥氣渦流,一旦及生命,就會不斷吞噬生命的能量和力,等到力消耗一空之後,就開始吞噬生命的生命力,直到生命化作一堆白骨。
在這樣的天空下,飛行是非常危險的。
而且,死兆星瀰漫著一種奇異的威制,似乎只存在於空中。在平地上行走,覺不到制的存在;但一旦升空,就會以十倍百倍的速度燃燒靈力。
和預言神殿的飛區相比,死兆星的制是另一種“飛”。飛的效果並不如預言神殿強,但範圍卻遠超預言神殿——預言神殿只是廣場雕像區飛而已,死兆星卻是整個星球表面,全部有這種制威。
至於步行的話,同樣有危險。死兆星的大地,有著縱橫錯的皸裂紋路,就像是大地的傷口。
從這些皸裂紋路上,間歇噴發出一道道慘白的冥火。
冥火對於生命的威脅,不比冥氣差多,一旦沾上,不及時擺的話,也是要人命的玩意。
白曉文極目遠眺,遠方的地平線上,能夠看到一條大河,河水晦暗,流湍急,卻沒有任何水聲。
這是一條冥河,長得無邊無際。河面上,千里無人影。
白曉文走到了冥河岸邊。
他發現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人類亞種,渾長滿了白,材壯碩,像是一隻白大猩猩。
白大猩猩和白曉文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有一戒備。
白曉文知道,這個白大猩猩,能夠出現在死兆星,大概率也是得到了神祇賜予的星路,這代表他也是被某位神祇的寄予厚的存在,是選民之中的英強者。
“你好,我雪人。”白大猩猩主開口,波傳來。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神祇的選民?”白曉文道。
白大猩猩“雪人”搖頭說道:“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爭鬥,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彼此的背景比較好。”
“說的也是。”白曉文略一點頭,指了指自己,“你可以我迪奧。雪人,你爲什麼不過河?”
雪人說道:“我在等渡船。”
白曉文心中有一驚奇。
進化者還會被一條河攔住?
要知道,覺醒者的世界中,那些武林頂尖高手,都有一葦渡江、登萍度水的能力,更不用說會飛的進化者了。
雖然在這裡的制環境下不能飛行,但只要藉助河水的一點點浮力,就能毫不費力地踏浪而行。
除非……
白曉文裁下袖的一塊布片,丟冥河。
布片落在冥河之上,像是灌了鉛一樣急速沉沒。
冥河弱水,沒有任何浮力可借用。
進化者要過河,只能飛過去。按照浮空時間越久、消耗靈力越迅速的制規律,以及這條冥河一眼不到邊的寬度,白曉文還真不能保證自己的靈力儲備足以飛躍冥河。
不過,更讓白曉文驚異的是,居然真的有渡船。
河面的薄霧之中,一條木筏緩緩駛來,木筏上站著一個黑影,手裡撐著長篙。
清脆的鈴聲,在木筏之上響起。
“船來了。收斂靈力波和靈識,跟在隊伍後面。”雪人說道。
同時,雪人將自的靈力波,收斂到幾乎不可察覺的地步。
以白曉文如今的靈識,這麼近的距離,都難以應出雪人的存在,除非全力開啓養心法,配合安塔赫神念力,才能發現端倪。
“隊伍,什麼隊伍?”白曉文暗中傳遞思維波,表達自己的問題,他四看去,這河邊只有他和雪人兩個。
雪人沒有回答。
而隨著木筏靠近,鈴聲越來越清脆響亮,白曉文猛然覺到了一氣,從後方涌至。
回頭看時,地面裂涌出了一個個白濛濛的影子。
這些影子上氣人,顯然是魂所化,它們作機械而僵,隨著鈴聲自自覺地排了一列,緩緩向前。沒有任何魂,注意到收斂了氣息的白曉文和雪人。
白曉文終於明白,這木筏渡船,是用來運送亡靈的。
此時木筏靠近,那“艄公”的臉也已經清晰可見,那可怖的面容,可以止小兒夜啼。
艄公臉上沒有五,只在雙眼、口部的位置,有著三個幽深的孔,就像是萬聖節穿上幽靈裝束的怪客。
魂隊列徐徐上船,雪人徑直跟在隊列最末。
白曉文跟了上去,站在雪人的背後。
按理說這個位置,會讓雪人非常不舒服,畢竟沒人喜歡陌生人站在自己的後面,一個隨時可以襲自己的位置。不過,雪人卻沒有說話,也許是藝高人膽大。
白曉文傳遞思維波:“謝謝。”他覺得這雪人還是不錯的。
雪人:“我只是不想讓你驚死兆星的看守者,打擾我乘船罷了。錯過這次,就要再等七天,纔有下一條船來。”
白曉文見到雪人態度冷淡,便不再多談。
兩人跟在亡靈隊列的末尾,一路踏上了木筏。
兩人雖然提著氣,只借用了木筏一點點力道,但比起這些魂,仍然是有分量的,在踩上木筏的一瞬間,木筏微不可察地了。
艄公回頭“看”了一眼,但卻和這隊魂一樣,沒有發現收斂著氣息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