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他不曾和你戲
“那是因為我的話有道理。”秦昭鉆出蕭策的懷中,正道:“我讓寶珠們陪著我即可,皇上如果不放心,可以在遠陪著我。”
本來就是隨便提個意見,不想蕭策還真要陪一起前往冷宮。
說是冷宮,但其實就是一座比較破舊的宮殿,以前荒廢了,后來把左層雪給扔了進去,才算是派上用場。
秦昭遠遠就看到了左層雪坐在樹蔭下,那里沒有設坐椅,是直接坐在石頭上,眼里空的,好像失了魂魄一般。
秦昭的來到終于讓左層雪有了一點反應,住進冷宮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瘦了紙片人。
“秦昭,是你啊。”左層雪瞇著眼看了秦昭一會兒,似才認出是。
寶珠已在第一時間搬來了一張凳子,攙扶秦昭座下。
秦昭就這麼俯視左層雪。
“想必你也沒興趣故意來看我落魄的樣子。你這次來,是來跟我做個了斷吧?”左層雪說著懶腰:“真好,還有你來送我一程。”
秦昭抿抿雙,沒接話。
左層雪仰頭看著湛藍的天際,自顧自地又道:“自從蕭沂走后,我晚上總是睡不好,擔心他一個人在地府太寂寞。你說如果人有下輩子該有多好,屆時讓我當秦昭,這樣他就會我了……”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蕭沂,現在才二十幾歲的年紀,但蕭沂卻有十幾年的。
在有限的生命里,所有的恨仇都跟蕭沂有關。蕭沂一走,的神支柱也塌陷泥。
“左氏一族你牽連,流連三千里,你為了一個蕭沂,連累左氏族人,你就不曾后悔嗎?”秦昭皺眉問道。
左層雪聞言笑了,正對上秦昭的雙眼:“如果你是我,蕭沂是蕭策,你還會問這個問題嗎?”
“當然,我不會為了一個不我也不值得的男人而賠上我的整個家族。你都不自,又如何讓人來你?很多時候并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偉大,你所有的都很自我,而蕭沂甚至不曾和你戲。”左昭說著起,示意寶珠把碗端上來:“這一回,本宮送你一程!”
也算了結這兩世的恩恩怨怨。
“你又怎知蕭沂于我而言不值得?!你不是我,又如何能代我?”左層雪不服地反譏。
秦昭搖頭失笑:“罷了,你怎麼想都是你自己的事,與本宮何干?”
人都要死了,不必和一個將死之人爭論長短。
這時寶珠把碗遞到左層雪跟前,左層雪接過,方才的不甘與憤怒頓消無蹤。
輕聲問道:“你知道風月公子是怎麼來的麼?”
秦昭輕挑眉頭,并沒有興趣知道。
“須知風月尋常見,不似層層帶雪看,是蕭沂取的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左層雪說著,把碗中的毒藥一飲而盡。
如果真有下輩子,若還遇到蕭沂,就讓為秦昭吧。若不然,太苦了……
“秦昭,我羨慕你的,真的。”
左層雪靠在樹背上,眼中的芒漸漸黯淡……
秦昭靜靜地看著,覺得左層雪就像是睡著了。左層雪的臉上沒有怨憤,也沒有不甘,甚至還有帶著一點微笑。
本就是一個知婉約的人,此刻安靜平和的模樣,大約是平生最的樣子。
前世死在左層雪手里,這一回,左層雪死在手中,其實很公平的,不是麼?
最后再看一眼左層雪,秦昭才走向蕭策。
蕭策仔細觀察的表,見沒有任何異樣才安心。
“現在是什麼樣的覺?”蕭策好奇地問道。
秦昭溫婉一笑:“我以為自己會覺得痛快,畢竟親手報仇。但是吧,左氏不記得那些和我的恩怨,我也就沒有想象中的痛快。不過還是了了一樁心事,也算是解了。”
秦昭說著牽蕭策的手,低聲道:“解散后宮的事再緩緩吧,起碼等朝堂上穩定了再說,最近太大,不宜再生事端。”
蕭策一愣,沒想到秦昭想得這樣長遠。
“這事兒聽我的,要不等我生下孩子再說?”秦昭正道。
蕭策深深看一眼,“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難,不必推遲——”
“傷筋骨還要休養百日,最近置了那麼多的員,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真沒必要急于一時,緩幾個月更好。”秦昭上前圈住蕭策的腰:“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所以我也想你的力沒那麼大。你已經很厲害了,短短數月消除了大月氏和安王這兩個最大的患, 后宮的這些小事完全可以緩一緩的。”
蕭策靜默片刻,終還是答應了秦昭。
他知道,秦昭這是心疼他。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再也沒有比他更幸運的男人了吧?
回到坤寧宮后,小林子遞給秦昭一封書信。
秦昭拆開一看,寄信人正是柯紹。
信上說永寧長公主已經到達京都附近,但因為最近在肅清安王余黨,永寧長公主怕牽扯到上,所以不敢京。
秦昭思量過后,還是跟蕭策商量了這件事。
蕭策則很直接,讓柯紹手,直接把永寧長公主帶回宮置。
以永寧長公主所做的事來看,這是叛國罪,罪無可赦。
哪怕是皇親國戚,也當賜以死罪。
柯紹收到宮里傳來的消息后,當晚便在永寧長公主的食中下了藥。
永寧長公主進食后不久就發現了異樣,漸漸沉重,晃了晃昏沉的頭,“怎麼回事?”
柯紹蹲在永寧長公主跟前:“都說殿下心計深沉,但依我看,殿下也不見得有多聰慧。”
惡毒倒是真的,當初護送永寧長公主去大月氏的那批人,最后就只剩下他一個,其他人都被永寧長公主殺了。
永寧長公主不敢置信地看著柯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你到底是誰?”
“到現在還沒想到麼?我是皇后娘娘派過來的探子,當時殿下會被山賊截走,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柯紹站起,高高在上俯視永寧長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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