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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推演游戲》第16章 別去看

幾乎是在天亮起來的瞬間,虞幸當機立斷,掃了供奉室的布局一眼,就立刻推門出去。

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究竟過去了多久,但他缺失了整個晚上的記憶,想必云姑娘就算要做什麼也已經做完了,再留下來除了被起床的住戶們發現,沒有別的用

他得趁著住戶們還沒有出現,裝作什麼都沒干的回自己房間去。

虞幸用同樣的方法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供奉室,踏足院子里,敏銳的覺到這里的氣息和昨天不大一樣。

他目晃了晃,飛快的落在了那口井的位置,只見井口周圍浸著一大圈水漬,在地上暈染出一片深

不僅如此,仔細看一下的話,就會發現深中還混雜著的深紅,連井壁都被沾上了一些,澹澹的腥味蔓延在空氣里,給院子增添了一不祥。

更遠一點的位置,地上按著一個手印,并伴隨著拖拽的痕跡,一點一點接近的口井,哪怕從掙扎的痕跡來看,都可見當時的慘烈。

昨天的院子著平靜之下的古怪,而今天由這口井開始,惡意似乎逐漸撕下偽裝。

但,怎麼會呢。

虞幸停下了想要迅速竄回屋的腳步,匪夷所思地看著那口井。

在他的設想中,沒有人會留下這灘跡。

他自己沒有會流這麼多的傷……大概。

趙一酒應該也不至于,荒屋除了本的古怪,那四個住戶的能力都不算強,從云姑娘的刺繡幻覺就能看出來了,只要找到方法,頃刻間便能破除。

以趙一酒的能力,融影之中,打不過還能跑,甚至隨意穿梭的時候還能找到他,怎麼也不會這麼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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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人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這是誰的?難道是曾經的某個借宿者的遭遇現化了……這又會是哪個住戶的能力呢?

“是人。”亦清幽幽道,“新鮮的。”

他緩緩瞇起眼睛:“虞幸,這不是鬼弄出來的驚嚇場景,這點我還是能分出來的。”

虞幸眉頭短暫皺了一下。

反正他已經遠離了供奉室,被發現也可以說是剛從房間出來的,耽擱一會兒也沒問題。

他不由得走近,想看看井里是什麼樣子。

然而,他剛到井口的冰冷石磚,旁便傳來一聲輕笑,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虞幸轉頭,與靠在門框上、笑意古怪的伶人對上了視線,心頭突然一跳——他忘記了一個可能,昨晚他不在,伶人有沒有可能對趙一酒……

可他留在趙一酒上的烙印本沒

“你在想什麼?”伶人開口,剛起床的他沒有扎頭發,一頭順的不像真實的黑發垂落到腰際,比平時更像子。

“你的眼神……似乎對我有所譴責。可我不明白,這次我明明沒有做會惹你生氣的事,你對我的警惕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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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頓了頓,也勾起角:“抱歉啊~每次看到你笑,我就覺得反胃,所以,還請老師多擔待,我也不是故意的。”

“無妨。倒是你,好像被什麼東西困擾住了。”伶人搖搖頭,眉間流出一興味,“瞧瞧你,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昨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差點讓我死在床上。”

“……”虞幸眼睛微微睜大,第一反應是伶人什麼時候會說這種話來惡心他了,平日里伶人想激怒他的方式可不包括這種骨的……垃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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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反應是,這句話不會是字面意思吧?!

正好他的認知被了手腳,難不他昨天晚上真的進了伶人房間,差點殺了正在睡覺的伶人?

為什麼他會手?

然而,還沒等虞幸腦風暴風出個結果——

“什麼……死在床上?”郁的聲音從高出現,兩人都抬頭,只見趙一酒竟然蹲在房頂,雙手撐在邊緣,探出半個子,臉上有些驚疑不定的茫然。

木屋的結構很老,房頂是傾斜的木板構,不專門去看的話,站在地上很難注意到房頂上的東西。

他好像了傷,脖子上纏了一圈繃帶,但臉還不錯,服破破爛爛,干脆出了結實的雙臂,也不知是剛睡醒,還是一直以清醒的狀態等在上面。

趙一酒打量著底下兩人,尤其在伶人散落的頭發上停頓一秒,面越發古怪:“你們在說什麼,我理解起來有點困難。”

虞幸:“……”

伶人:“噗,單純也有單純的好。”

趙一酒冷冷瞥他,在心里不屑了一下。

即使他的比較澹漠,也不至于是個單純的人,就算他曾經單純——趙謀接走他之后,給他灌輸的各種知識早就把他移出了單純的范疇。

只是,他再怎麼也不會覺得昨晚上真的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伶人難道覺得,故意用那種措辭說話,他就真的會想歪?

除非他是傻

趙一酒當下敏捷地從房檐上跳了下來:“誰死在床上了?”

“倒是沒人。”虞幸看到他平安無事,悄悄松了口氣,但井邊的跡就更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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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信息有點雜,虞幸問:“你怎麼在房頂?”

趙一酒:“……?”

他沒回答,反而回了一個疑問的眼神,然后語氣平平:“你讓我待在房頂警戒的,虞幸,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后半夜失蹤,結果一大早就回院子里,好像對那口井很興趣。”伶人搭話,表有些耐人尋味,“阿幸,你就這麼想看看被你扔在井里的人?”

我讓酒哥警戒?被我……扔在井里的人?

虞幸呼吸急促兩分,一窒息的覺再次涌現。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昨晚上發生了多事,他憑什麼完全不記得。

為什麼只有他不記得?

亦清咳嗽了一聲:“事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

虞幸:“……”哦,還有個攝青鬼也完全不記得。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必須好好看一眼……井下,是誰。

在伶人和趙一酒各自有些微妙的目中,虞幸探低頭,掌心被井口的水浸

他即刻和幾雙眼睛對上了視線。

那幾雙眼睛無神地睜大,泡在水里,頭顱和在一塊兒,已經完全失去了彈的能力。

云姑娘、宋書生、樵夫……三個人,三了無生氣的死尸,通通都在。

“殺完了還要回來欣賞,阿幸,你危險了。”伶人像是開心極了,“這種事,一般都是我這種變態才會做的。”

“我殺的?”虞幸喃喃著。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他進了供奉室之后又出來了,先后見過伶人和趙一酒,差點殺了伶人,又吩咐趙一酒上房頂警戒,并且將荒屋的三個鬼干掉了。

然后消失了大半夜,在快天亮的時候回到供奉室,認知恢復正常。

連帶著,亦清也一并被篡改記憶。

那還剩那個小孩,是跑了?

可這三個不本來就算是鬼嗎,亦清說,地上的跡是人的,新鮮的。

就在這時,亦清湊了上來,趴到他耳邊。

“噓……這三的底下,還有一。那一,才是人的。”

虞幸轉頭,看到亦清近在遲尺的青眼睛。

這千年的鬼沖他眨眨眼,用絕對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是,別去看。看見了,就發生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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